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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潘金莲》浅析

作者:郭进拴     来源:会员中心     时间:2023-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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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潘金莲》这个名字我就不太喜欢,不仅仅是俗气,而且看介绍写的是上访,感觉有点迎合这个热点,也就没着急去买,放到当当收藏夹里面冷却一阵再说,这是我对待畅销书的一贯做法,如果过几个月依然没从收藏夹中删除,就说明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就等待某次促销,好下单了。可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通过各种渠道反复看到推荐,于是心里痒痒的,还是看看吧,毕竟刘震云还是值得信任的。

       书是精装,字号很大,昨天开始看,今天早上就看完了。挺有趣的,用了点心思,从目录就看出来作者的用心了,第一章叫做序言,第二章还是叫序言,一个是那一年,一个是二十年后,第三章才是正文,正文叫做:玩呢。一看就知道文章在前面的两章,看看页码果然如此,第一章就用了一百多页,第二章也是,估计按照这个架势,不用想也知道,正文肯定只有几页了。

       果然书的内容就是两篇序言,开始挺老套的,好像秋菊打官司,上访的情节和几个笑料也都在网络中看过,不过读着读着,还是读出了不少刘震云的味道,在荒唐和戏谑中,看到了刘震云的巧妙构思,让这个很容易就老套了的“上访”故事,有了深度,变得不一般。还行,刘震云没让我失望。只是如果把那些取材于网络中的几个笑料去掉,就更精彩了。

       如果说第一章挺平淡的,那么第二章就是最见功力的了,前面铺设的套路都变成了埋设的暗线,在这里一条一条都被挖出来了,有意思,挺有意思,“上访”也变得复杂起来,高手就是高手,把这么一个看着无聊的故事,讲出深度和意境来了。其实这也就够了,后面的正文,有点画蛇添足,毕竟这个故事地球人都知道,用到小说中,难免让人感觉低估了读者的水平和智商。人们还是愿意看到比自己想象的更巧妙的故事,更意外的情节。

       不过如果把这部小说当做一篇命题作文的话,就“上访”这个题目,这样也应该算是一份最满意的答卷了,吹毛求疵是因为相信刘震云的说实力,相信他还能够写得更好。

       刘震云:原本的书名想叫做《严肃》和《太严肃》,有些朋友不太同意,主要是出版社的朋友。其实《我不是潘金莲》还可以起另外一个名字:《一万句顶一句》,它其实可以看做是《一句顶一万句》的兄妹篇。这两部小说有相同之处,书里面的主角都是在路上。也有不同之处,《一句顶一万句》讲的是:想在人群中说一句话,非常困难,不是说不出这句话,而是埋藏了很久,找不到听这句话的人。为了找到这个人,不惜跋涉千山万水,一定要找到他;《我不是潘金莲》讲的是,想在人群中纠正一句话,结果发现,这个比在人群中说一句话更困难。李雪莲和潘金莲相同的地方是,都是中国妇女,都反叛。潘金莲反叛的是性,李雪莲的反叛是想纠正一句话,她们的共同点是都没有反叛成功。

       如果我们把潘金莲放到历史上,或者放到今天这个历史长河里来看,她一定是一个坏女人吗?施耐庵在《水浒传》中塑造了一个中国文学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一个反叛形象,中国从先秦开始,男女在性上是非常不平等的。因为男人可以妻妾成群,但是女人只能从一而终。潘金莲的形象颠覆了男女在性上的传统。起码从艺术形象来讲,她是第一个反叛的、冲破性束缚的。就是这种颠覆男女传统、冲破性束缚的反叛,我觉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民族英雄。在性这个方面,她起码应该是一个“民族英雄”。事实上,这部长篇小说跟“潘金莲”没有半点关系。书中女主人公李雪莲为生二胎经历了一场荒诞的离婚案,还莫名背上潘金莲的恶名。为了证明之前的离婚是假的,更要证明自己不是潘金莲而走上告状路——从镇里告到县里、市里,甚至误打误撞到了北京。不但没能把假的说成假的,还把法院庭长、院长、县长乃至市长一举拖下马;以致每年春天她所在的省市县都要上演围追堵截的一幕,竟持续二十年。刘震云的上一部长篇《一句顶一万句》讲述了流转千万里就为了寻找能与之说得上话的人。探讨了人内心的孤独感在无神社会和有神社会的不同表现:一个可能倾诉之后,感到很孤独;一个是“没处说”,问题出在“找谁说”,强调一个“找”。

       而《我不是潘金莲》围绕一个“告”字:一句不得体的气话“我咋觉得你是潘金莲呢?”,引发了从县级法院官员到县长、市长和省长的撤职风波和政治风云的变幻。

       刘震云坦言,《我不是潘金莲》可谓《一句顶一万句》的“兄妹篇”,因为《一句顶一万句》的主人公是男的,这里的是女的,“共同点都在路上,都是公路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的杨百顺在人群中想说一句话,心里有这个话,找到听他的话人很困难,跃过千山万水找,李雪莲也是在路上,只想在人群中纠正一句话,没想到比想说一句话更困难。

       全书围绕李雪莲的“上访”谋篇布局,但刘震云特别强调这不是政治小说,也不是官场小说,“我觉得是底线小说。我们这个时代是喜剧时代,在喜剧时代里荒诞的底线,幽默的底线在哪里,道德底线则在深远里边要下去很多。”这个故事围绕一个为了证明自己当初是假离婚而被前夫指责是潘金莲的农村妇女李雪莲20年的上访路展开。不过这长篇故事被作者当成序幕,小说的正文是被这桩案件牵扯而落马的前县长史为民展开,短的很,就17张。他是第一个想为李雪莲解决问题的官,所以被取名史为民,这里每个人的名字都有讲究,贾聪明,王公道,储清廉,等等。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想解决问题没用,贪污腐败,尸位素餐,以公谋私,太多了,不胜枚举。话不多说,诸位有兴趣自己看吧。

       我们这个时代需要这样的声音,真正接地气的,振聋发聩的声音。现当代的作家能做到的并不多,当下的作品应该有时代精神,反映时代生活,否则就不是好作品。

       即使被称为“中国最绕”的作家,刘震云也不以为忤,在他看来因为中国的事情确实非常绕,需要有绕的人,从这个管道里绕出来。因此他特意建议这次出书不要裹腰封什么的,“裸书呈现,你就算是西门庆,我不是潘金莲”。

       评论家张清华直言,主人公李雪莲不是潘金莲,更像是孙二娘。通过她执拗的性格,牵动了整个社会的神经,让内部的结构全部的秘密得以在它掀开那一角的时候,得以暴露,从这个意义上讲,她不是潘金莲,可以说她是某种意义上的“孙二娘”,某种意义上表达了个人和体制之间的冲突。

       长江文艺出版社北京图书中心总编辑安波舜透露,事实上,这本书六年前就能出版,但是作者和出版社都认为应该再打磨一番,此次该书首版即发行了50万本。“80后写当下自己的困境,90后写穿越和幻想,五、六十年代的作家基本上都是写文革和童年,这个时代的作家很少有像刘震云对现实这么敏感的”。这也是出版社对发行量如此有信心的原因。李雪莲告了20年状,就是为了一句话——“我不是潘金莲”。当她开始告状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离婚案变成了另外一件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出现了其他64件事。这个逻辑本来很荒谬,但李雪莲却用很严肃的态度来对待,结果是无法说清楚。

       但是到了最后一章,史为民把这个话说清楚了。本来如果不跟李雪莲遭遇,他20年之后可能是省长,但就是因为两人见了一面,说了一句话,他就成了个卖肉的。他突然明白过来,然后用荒谬的态度对付荒谬,从而达到了自己一个特别伟大的目的,他利用“上访”回到了老家,跟患了脑瘤朋友打上一场最后一场麻将。

       《我不是潘金莲》是什么小说呢?我觉得是底线小说。写这本小说是为了探讨生活的底线,看它到底能够多荒诞。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是喜剧时代,在喜剧时代里荒诞的底线,幽默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我觉得比道德底线还要深,在深远里边,还得下去很多。

       小说探讨的是生活的逻辑,一件事是怎样变成八件事的?要说清楚一个道理,就要把其余64件事说明白。前两章占了63,后面占了1。生活的逻辑会导致政治的逻辑。生活逻辑不但打在李雪莲身上,也打在了与她告状有关的各级官员身上。官员没有一个是坏人,离婚和各级政府全无关系,但导致官员全部落马。李雪莲是冤的,但一批官员更冤,谁导致了他们的冤?是生活逻辑和政治逻辑。

       生活就像一个深渊,荒诞没有底线

       如新闻联播里台上的人在读一个文件,台下的人也有这个文件,但台下的人还是在认真地记。如果我们到这个位置,也会这样参加表演。在面对离婚案的时候,李雪莲就直接去找村长、县长,她没有法律意识,她更相信人治。

       根据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作家刘震云同名长篇小说改编的荒诞现实主义话剧《我不是潘金莲》,经过两年多的精心筹备,将由鼓楼西戏剧搬上大剧场舞台,于今年3月正式启动全国巡演。

       据介绍,3月4日、5日,该剧将作为广州大剧院2022女性艺术节开幕大戏,在广州大剧院首演;之后赴无锡、南京、杭州、上海等地巡演;5月25日至29日,将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大剧场上演。


       话剧《我不是潘金莲》是鼓楼西戏剧继《一句顶一万句》、明星版《枕头人》之后推出的第三部大剧场话剧,也是鼓楼西戏剧与刘震云的第二次合作。该剧由影评人卓别灵担任编剧,新锐戏剧人丁一滕担任导演,演员张歆艺领衔主演。

       在2月18日举行的发布会上,原著作者刘震云、艺术总监史航、编剧卓别灵、导演丁一滕、主演张歆艺和金广发等人,通过轻松幽默、妙语连珠的对谈,一起分享这部大戏台前幕后的精彩故事。

       小说《我不是潘金莲》是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刘震云第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作品,其幽默反讽的文学语言,前后对比的巧妙结构,深刻体现的荒诞现实、时代隐喻和文化意蕴,使这部作品历久弥新。今年,这部充满强烈文学性、戏剧性、荒诞性的作品将被首次搬上话剧舞台,也是鼓楼西戏剧继《一句顶一万句》之后和刘震云的第二次携手合作。

       “《我不是潘金莲》就是个芝麻变西瓜的故事,本是一句话的事,却演变成二十年的苦笑官司。”刘震云谈到自己的作品时表示:“这个戏讲得不是对错是非的争论,舞台上没有一个坏人,每个人都想帮助李雪莲,但就如这个作品还有一个中心词,就是‘无解’,李雪莲二十年就需要纠正一句话,这句话始终纠正不过来。芝麻变成了西瓜,蚂蚁变成了大象,每一个变的过程都是戏剧。”

       对于自己的小说被改编成多种艺术形式,刘震云认为:“改编如果要忠实原著小说,就是不对的;改编一定不要完全忠实,甚至可以篡改,甚至是背叛的。因为只有背叛,才能有创新。这也是我特别期待的。”

       谈及作品再次搬上话剧舞台,刘震云表示:“话剧的结构跟小说的结构非常不一样,它的限制特别大,因为它就是一个舞台。但是我发现优秀的戏剧家,在有限的空间里面,一定能够开拓出比文字还要广阔的无限空间。我作为一个小说作者,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对于他们,我非常信任,我相信这会是一部又好看又深刻的作品。”

       整个作品的改编和二度创作,在原著小说的基础上,有延续也有创新;保留原著深刻荒诞性与宝贵女性视角的同时,让传统戏曲形象与当代戏剧意象相碰撞,饶富韵味。编剧卓别灵表示:“改编这个作品之初,我最坚强的信念就是要忠实原著,所以剧本保留了李雪莲几乎所有的行动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台词都是原著里的对白。排练之后,我几乎每天都来看排练,看到演员慢慢变成非常有光彩的人物。有一天我看到剧中李雪莲和潘金莲有一个隔空的对视,让我特别触动,我觉得我们在原著的种子上种出了一棵自己的树,在忠实原著的基础上也做出了自己的颠覆、背叛和破坏。”

       从风尘女子、大家闺秀、命运坎坷的乡村教师、内心纠结的女间谍,到都市辣妈、性格倔强的富二代......曾出演过多部影视作品的张歆艺,一贯喜欢挑战角色、渴望突破自我。此次张歆艺领衔主演话剧《我不是潘金莲》,饰演女主角李雪莲,将是她的话剧舞台首秀。张歆艺表示,她非常喜欢刘震云老师“在倾听的状态下写成”的这部女性题材作品,也特别开心和丁一滕导演以及剧组里这群才华洋溢的年轻艺术家合作。而她的个人情感和成长经历也让她对角色有更多的理解和创作能量。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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