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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1941年9月生于河南省偃师市。现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全国政协书画室副主任,河南省文联名誉主席,郑州大学书法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国务院批准有突出贡献专家。曾任第八、九、十届全国人大代表,第十一、十二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五、六届主席团主席,河南省文联主席,河南省书法家协会主席,郑州大学美术学院院长,河南省书画院院长等。其书法作品1980年曾获河南省书法展一等奖、首届“龙门奖”金奖、1992年“第五届全国书法篆刻展览”全国奖。2018年被中国文联授予“终身成就书法家”称号。理论文章《时代呼唤中国书法经典大家》和《当代书法“尚技”刍议》分别获第七届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一等奖和第三届“啄木鸟杯”中国文艺评论年度优秀作品奖。
2014年5月10日上午,我有幸在河南省博物院参观了《“古稀新声”张海书法展》,并得到一册印制精美的《古稀新声》书法作品集,反复研读后,我对这些涵盖了张海先生楷、行、草、隶、篆各种书体的精品力作,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
这些作品都是张海先生古稀之年后的新作。张海,1941年9月生于河南省偃师市。现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郑州大学美术学院院长。全国政协常委,国务院批准的有突出贡献的专家。曾任第八、九、十届全国人大代表,河南省文联主席,河南省书法家协会主席,艺术品中国资深顾问,河南省书画院院长等。
“古稀新声”张海书法展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共河南省委宣传部、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展出的50余件作品,包括楷、行、草、隶、篆各种书体,大至八尺十联屏、丈二横幅,小至扇面、册页,全部是张海先生近年来的力作。从形式上,虽然不出中堂、条幅、对联等款式格局,但在字体风格变化、书写内容选取、章法布局处理和形式语言运用等方面,处处可以看到作者求新求变的强烈意识和惨淡经营的匠心。此次在家乡办展,并以“古稀新声”为题,因此他以古稀之后的创作示人,以前他曾多次举办展览,虽然也有不少好作品,但这次更有不同于以往的特色。
犹挥健笔古稀欢,大展人潮亦大观。我祝先生书烂漫,新声一曲自心弹。张海先生现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全国政协常委、郑州大学美术学院院长。其书法风格来源于传统。楷书以魏碑为基础,宗法《张猛龙碑》、《龙门二十品》。隶书则以《封龙山颂》为主,参用汉简帛书笔意,形成独特的简隶风格。其行草书取法广泛,曾先后师法二王、怀素、张旭、王铎、傅山等,融会百家,裁成一相。篆书则取法《散氏盘》、《禅国山碑》以及邓石如、吴让之等人,不拘一格,熔铸古今。他早年主攻隶书,遍临多种名帖,而以《封龙山颂》奠下宽博厚重的基调,然后参用汉简帛书,使其隶书在厚重朴拙之中透出活泼灵动的意趣。这种新的隶书风格一经面世,便受到书界的广泛关注和赞赏,称之为“草隶”、“简隶”。
作为一位驰骋书坛数十年的老艺术家,张海先生始终保持着敏锐的艺术感悟力和旺盛的创新力。中国书协名誉主席沈鹏曾用“创造力的实现”来评价张海的书法。近年来,他在北京及全国各地举办的许多个展,每次展览都经过精心的设计,从来不愿做无意义地重复自己、重复过去的事情。艺术趣味容有千差万别,张海先生的作品,也不可能得到每个人的喜爱,但是,如果说张海是富于创造力的书法家,应是不争的事实。原先听到张海先生将要回豫举办书法展览,大多书法界同仁猜想,是将“岁月如歌”书法展搬回家乡,向中原父老作一次“汇报”;或者,至少大部分作品,应在过去展览中选取,以保障“代表作”的品位。实际上,这次“古稀新声”,文如其题,全是近年新作。不仅全是新作,而且从书体品种、作品数量、作品形式和作品质量等方面,都超出笔者原先的想象。
这次展出的作品,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俱全。张海以隶书、行草驰名,楷书也是他成熟较早的书体。篆书面世最晚,在“岁月如歌”展览中才首次引人瞩目。也许是“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人们总是希望有新发现的缘故,其篆书一经面世,即赢得好评如潮。此次展览,篆书的分量显然加重了,已不再仅有过去《人淡如菊》那样的少字数作品,更有六尺十屏、六尺整纸这样的大作品。也许张海先生深爱苏轼《游兰溪》,以各种书体一书再书,以我浅近的眼光看,倒也最喜欢《篆书游兰溪》。张海先生篆书,远接《散盘》、诏版,近绍明清纵恣一路及蜾扁篆书,旁参东瀛书风,大笔濡染,毫无拘滞,散锋宿墨,云烟氤氲,基于纵情书写,又有意外之趣,与“草隶”相似,可谓“草篆”,视锱铢较量,谨小慎微者,自有胸次之别。
张海先生的隶书,也并不能以“草隶”一语道尽,其实有多种面貌,早为研究者注意,笔者也曾经讨论,此不赘述。其楷书则未做过多变化,在北魏碑志基础上,以《张猛龙碑》为基调,吸纳晋唐楷书甚至美术字的有益成分,融会而成,要在骨气洞达,生犷沉重。此次将展出的一组《读书笔记》作品,以楷书写原文,以行草写感言,两种书体相得益彰,而且以朱墨加句读。这种“形式”感,在张海先生过去的作品中,大概没有或者极少出现,看来,张海先生对“形式”也是留心的。张海先生其他书作中,甚至出现过“喜大普奔”、“累觉不爱”这样等网络语汇,是足见张海先生虽年过古稀,但人老心不老,在网络时代也并不“out”。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读书笔记,历来是尺牍小品,信手所书,而张海先生所作,居然为八尺开二斗方。也就是说,张海先生在内容与形式之间,做了调整,他心之所系,是书法,而不是笔记本身。在书法独立为一个艺术门类之时,这种创作方式本身,就值得玩味。喜欢张海行草书超过喜欢其隶书者,并不乏人。这不仅是因为其小行草曾获奖,更因为其行草书的有正大气象,而且恣肆波辣,有震撼力。张海先生行草书像隶书一样面貌多,从小如粟米到擘窠大字,从点画纤细如硬笔到浓墨重笔,无不驾轻就熟。我个人更由衷佩服其大幅式、多字数的大字行草书,这种看似平淡的形式,最难把握,中间稍有不如意处,就全幅皆费。此次所见六尺整纸二、三幅通屏,浑然一体,中无懈怠,表现了超强的整体驾驭能力。
张海先生创作时,专心致志,力避打扰,因此不让人拉纸,即使家人也不例外。很难想象,八尺、丈二尺幅的作品,竟然是他自己拉纸完成,而行气不断、章法浑然,如果没有数十年的创作经验,哪里能做到呢?张海先生一丝不苟的创作态度,令人敬佩。如此尺幅、数量的作品,背后是艰苦的劳动,这是不言而喻的。以他的身份、资历、威望和创作水准,信手一挥,人们就会珍若拱壁,并不言过其实。其片纸只字,价愈黄金,恐怕也是事实。这样,他完全可以轻松地写,即便略有瑕疵,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张海先生恰恰律己甚严,创作态度严谨到苛刻的程度。最有代表性的,是此次展出的数幅丈二匹纸拼成的隶书毛泽东《沁园春·雪》,字大盈尺,写成之后,发现漏了一字。为了对毛泽东诗词作品的充分尊重,当然为了保证作品的完整性,他居然重新创作了一幅。他的一幅六尺整纸小字作品,中间用铅笔画出一个错字,有朋友猜想,必是提示装裱者挖去此字,以待修补。不料,工作人员遂即拿出了另一件作品,与之几无二致,张海先生居然重新书写一过!六尺整纸小字行书,对于创作者来说,是何等艰苦的劳动?
对于书画市场而言,这件作品是巨万资财;而对于张海先生来说,它既是艺术作品,就不放过一处遗憾。由此,不由想到欧阳修改文章的故事。宋代沈作《寓简》载:“欧阳公晚年尝自窜定平生所为文,用思甚苦。其夫人止之曰:‘何自苦如此,当畏先生嗔耶?’公笑曰:‘不畏先生嗔,却怕后生笑。’”书作错漏字,历代大家在所难免,或发现后有所交代,或竟没有发现、无所交代,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张海先生的严肃认真,可能与欧阳修同一心理吧。
当然,即便是慎之又慎,一次书展的大量作品中,也难免会出现文字错简,错简并不能否定书法艺术,而这种敬畏书法的态度,却有着深刻的启示意义吧。张海先生永不停息的探索书法艺术,对自己严格要求,对艺术精益求精。无论是当年的“张海现象”、“草隶”的创作实践,还是“一厘米论”的创作思想,都可以体现出他创新的理念。创新,是张海一以贯之的主张,他也始终付诸实践。
本次展览中,散锋将成为足以令人关注的事件,或许将成为关于张海先生创作的新话题。散锋并非书法创作的“大道”。神龙本《兰亭序》中“群”字末笔出以散锋,乃无意得之。世传蔡邕创飞白书,虽无书迹传世,揣想当多用散锋,后世虽有书家善于飞白的记录,也并无书迹可证。陈献章以茅龙笔作书,只是工具的拓展,有散锋的意趣,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散锋。画家虚谷的绘画作品中,很有散锋的味道,而当代画家唐云的书画作品,散锋的运用显然得到了强调。不论出于无意还是有意,散锋的创作均非“主流”。数年前,偶然的机会,张海先生以散锋创作了苏辙《快哉亭记》,颇有新意。近年来,他有意识地探索散锋,甚至以两支笔并笔书写,以期特殊的效果。
书法有法,但所谓法,也不破不立,只要不是故弄玄虚,都将有其探索价值。笔法是书法的核心,当然是颠扑不破的至理。但历史上举凡有所创造的艺术家,大抵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结果。张海散锋的笔法基础,仍是碑派以中锋为主、逆势涩进的方法,其散锋中叉开的笔锋,乍开乍合,虚实相生,在有意无意间,形成了匪夷所思的空间分割效果。如果说书法美术化是一个历史趋势,则散锋的大胆运用,未尝不是美术化的一个特殊表现。这种笔法的不可重复性,已超逸了传统笔法的范畴,而具有现代艺术的某性特征。
当然,散锋只是其书写过程的一个因素,而不是作品的全部,也就是说,在散锋运用的过程中,张海先生首先不突破书法的基本规范,更不故弄玄虚,这也是散锋探索必要的前提。否则,为散锋而散锋,以散稀为目的,则写出的就是美术作品,而不再是书法作品了。张海先生对书法的敬畏,毋容置疑,但也往往敢越雷池。有一幅隶书作品,正在书写时,忽闻扣门声甚急,一时走神,写窜了数字。想必当时颇为懊恼,无奈之何,就随手书写了一段小行书,以记其事。
也许是记毕心情平复,继续书写,不经意间,这倒成了一件特殊的作品。古人诗文属草,涂乙至不可辨,反而别有情趣,这样一件作品,也许因有背景、有故事,而无意间增加了可读性。当然,上举两例,只是张海先生不断探索书艺中明显可见的例子,他最倾心力的探索,固然不是这样的机巧,而毕竟还是书法本体的技道两进。
张海先生也是一位书法事业优秀的组织者、思想者和领导者。他任职中国书协主席以来,针对当代书坛存在的问题,张海先生曾先后撰写了《建设和谐繁荣、创新有为的当代书坛》、《时代呼唤书法经典大家》、《经典大家怎么出》、《学书三问》、《坚持健康的书法批评,为繁荣书法艺术鼓与呼》等文章,分别发表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和各大书法专业报刊,在当今书界引起高度重视。
最近,张海整理其四体书创作的体会,以《四体书创作自述》为题,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这是张海首次在家乡举办个人书法展。
人到古稀,乡情优柔而苍然代发。张海带着炙热的乡情、带着对故乡的敬畏与回报之心去创作,通过更加内敛、雄厚的书法作品,回报故乡的人民和养育他的热土。同时,他也借此从故土上汲取新的能量和动力,在艺术道路上再次出发。
张海先生1941年出生在豫西偃师。那里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有著名的“二里头文化”遗址,还有更早的夏代都城。在浓厚的文化氛围中,字写得好就是有文化有教养的象征。张海小时候常见大人们逢年过节写对联,那气韵生动的毛笔字让他着迷。上小学后,张海开始跟着老师学写大字,从此走上了书法学习的道路。这一走,已过古稀之年。
在几十年艰辛沉潜的艺术道路上,张海一以贯之,上下求索,书艺日见精纯。他的书法扎根深厚的传统土壤,融汇创新,形成了卓然独立的“张海风格”。他的隶书以汉碑、简帛、草法相参的浑融之境和浓郁的写意风神,彰显出端庄峭拔、雄浑强健的正大气象。他的行草书老辣纵横,超迈自然,变化万殊,充溢着一种奇崛浪漫的盛世文心。他的楷书在魏碑的朴茂中流泻出行书的灵动,篆书则又以飘逸的用笔,如风而行。正是这种容纳古今的气度和通会求新的探索精神,使张海的书法散发出独特的艺术魅力。如今,张海的书法风格由古雅走向老辣,由精熟走向神秀。
即使人到古稀之年,仍然保持着淳朴平和的文人本色和昂扬向上的创作活力。正如其诗所云:“人书俱老对斜晖,检点平生幸不菲。付与后人评得失,仍将余力探几微。”人虽已老,书还未敢称老,故而壮心不已,老而弥坚,不断精进。
张海先生是我极为尊重的大书法家,1991年,他曾为我的第一部报告文学集《太阳石之歌》题写书名,当河南人民出版社的编辑找到他时,他饱蘸浓墨,写下了力透纸背的“太阳石之歌”五个大字。他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从事书法组织工作,2005年当选第五届中国书协主席团主席,2010年蝉联第六届中国书协主席团主席。多年来,他主张书界要力推精品,书法家要有代表作,当代书坛要力争出经典、出大师。
对此,有人赞许,有人异议。张海说,中国古代著名的书法家,其名字总是和他们的代表作联系在一起,例如王羲之的《兰亭序》、《快雪时晴帖》,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多宝塔碑》等。但到了近现代,虽然也出现了一些书法大家,但代表作少得可怜,人们只能笼统地说某某书法家的字写得好,却不知道他有哪些代表作。在张海看来,如果书法家没有代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艺术形象会越来越模糊;没有代表作,书法批评常常容易走入误区;没有代表作,后来者就很难找出一个继承前人、超越前人的切入点;没有代表作,容易导致虚无主义的抬头,产生今不如昔的感慨。
因此,他一再提出强化精品意识、代表作意识。“一件艺术精品,是一个国家、一个时代艺术发展水平的标志,也是一个艺术家能否载入史册的重要依托。较之成千上万件泛泛之作,创作一件精品,要付多出得多的时间和心血。”张海认为,古今书法名作,既有小品,也有巨制。精品力作,既不取决于尺幅大小,也不取决于字数多少,关键在于作品的含金量。精品力作又应具有相对性和阶段性,关键在于作者是否慧眼独具,披沙拣金。
张海先生为人谦逊低调,不张扬;他乐善好施,屡屡捐资书法事业,大力提携后辈;他挚爱养育他的中原热土,对家乡父老一往情深,对师长朋友念念不忘。
张海说,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他只有一个非常朴素的想法,那就是把自己工作做好。就是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想法,推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应了现在非常流行的一句话:“在对的时候,对的地方,遇到了对的人”。
张海认为,伟大的时代,给艺术的繁荣和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天地。每位艺术家都可以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施展聪明才智。而他自己只是众多寻梦艺术家中的一员。作为一名书家,同时又是书协的领导,社会在给予张海许多荣誉,也赋予他重大的责任。担任书协领导的工作,虽然挤占了他不少艺术创作的时间,但却一点没有消减他在艺术创作上孜孜以求的热情。张海说,从“书圣”王羲之,到近代的于右任,都是肩负社会重任的人,同样也是成功的书法家。
他相信,时间是海绵里的水,要会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坚持创作。在张海看来,书家要靠作品说话。一个艺术家,一旦停止了艺术探索的脚步,创作的热情消弭了,他的艺术生命也就枯竭了。他认为,书家一定要沉下去,沉到经典、传统、修养中去,认真、扎实地深入传统,学习古人,大胆实践,积极创新。“书法艺术是中华文化的瑰宝,需一代代薪火相传,延至永远。”祝张海先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创作出更多更精更美的书法力作!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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