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传统文化热,促成了辞赋文学的兴起。范曾的辞赋在当下的辞赋回暖中卓然特立,因为其特殊身份及社会背景等原因,又因为其辞赋的传统与现代融为一体的现代品格,其作品一旦问世,往往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形成较大影响,无形中也引导了整个辞赋界的风气。
笔者深入考察了范曾的所有的艺术创作而发现,辞赋对范曾具有深入骨髓的影响,范曾也具有辞赋创作的天赋。故而,在2009年的一次范曾家族诗文研讨会上提出了一个观点,也深为到场的范曾先生所欣赏:从辞赋视域看范曾,就是从最本质处看范曾,就是看范曾的最本质处。[1]
一、范曾辞赋的广义和狭义
辞赋,非诗非文,而又具有诗、文诸特点,是诗、文的综合体。辞赋的最重要特点,就是铺采摛文,堆金砌玉,因物造端,敷弘体理,情志俱发,真力弥满。这恰恰契合范曾个体的生命特质,是他具体的“这一个”的精神镜像之独写,也是他几乎所有文字的主要文风特征。观范曾的文字,便总让人往辞赋上联系。
范曾的辞赋,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我们把范曾的冠以赋名的那些赋作称之为“狭义赋”,而将其未著赋名而有赋格和赋形的作品,称之为“广义赋”。
其一是“狭义赋”。此类文字是在题目上直接冠以“辞赋”的,这在范曾的作品中并不多见,充其量也不过七八篇,如《炎黄赋》、《莽神州赋》、《水泊梁山记》、《崂泉铭》等。此类赋虽然不多,然而影响甚大(留待第二部分说)。这也是本文所主要研究的对象。
其二是“广义赋”。范曾的文字多种类型,譬如书画纵论、序跋文字、题画小品、怀人纪事等等,一般人也不把范曾的这些文字当做辞赋来看,完全可以作为辞赋来读,无论是“叙”还是“论”,皆能以真性情出之,且控纵裕如,多恣肆纵横,灵动飞扬,极有张力,虽铺陈而绵延,绮丽而古澹,完全是辞赋的气格和面貌。譬如《沙尘,我奉上永恒的诅咒》、《大美之“大”》、《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南通范氏诗文世家·序》、《临八大山人画集自序》、《李潘之辨》、《童心论》诸篇,作者不以辞赋而自规,意得手随,半文半白,气畅情酣,洋洋乎但写胸中之所感,沛沛然有万汇自肺腑流出。范曾的这类文字,短者二三百字、长者三五万言,或向沙尘“奉上永恒的诅咒”,或畅论“大美之秩序”,或“与相爱的人共赴天涯”,或去“梵高的坟茔”参访,诗情挟带着文字,跳动跌宕,纵横开阖,神气飞扬中而尽显登高必赋者之风采。笔者在《范曾的“三恋”情结》里说,范曾的创作大凡有一种赋格,活跃着赋的因子,诗如赋写,文如赋写,甚至画也如赋写。[2]
总之,读范曾的几乎所有文章,均让人深感作者左右映带的文化涵摄力,深为其旺沛的气势所震慑。笔者以为,范曾的辞赋主要不在于有其形,而在于得其神,得辞赋铺张扬厉之气势,其艺术精神与辞赋文化血脉相通,主导着他的审美情趣,制约着他的审美发生,成为他艺术上追求仿佛于“赋”的抗壮大气的艺术品格。
二、范曾辞赋的有感而作与有为而作
当下辞赋文学兴起,其创作于形式上可谓应有尽有,凡辞赋史上所出现的各种辞赋体例在当今均有人仿作。然而,范曾则不然,赋为我用,而不是我就范于赋。因此,范曾的辞赋创作,既是有感而发,更多有为而作。
范曾辞赋创作(狭义类的),不排斥有感而发的情性之作,而主要是有为而成的应用性特点。譬如他的《炎黄赋》[3],是应郑州市政府之邀而为。河南郑州在黄河之滨修建了人文初祖炎黄二帝坛,并塑造炎黄二帝之像,邀范曾作赋。范曾赋且书成,先是由能工巧匠碑刻。该碑刻材质为红砂岩板,高3.3米,长30米,全篇485个字雕刻完成后全部镶上金箔。《炎黄赋》再由著名作曲家李立夫作曲,2007年4月18日的落成大典上,著名歌唱家杨洪基领唱,2000名炎黄子孙共同吟诵。同时,《炎黄赋》的书法长卷被用作个性化邮票套装和连体明信片,制成“丁亥年黄帝故里拜祖大典”系列邮品。这种“综合性”的立体“包装”,使范曾的《炎黄赋》的价值远远超出了其赋之本身。而纯从《炎黄赋》内容上来看,赋者回溯五千年文明源流,着眼国运,关注民生,寄意深广,倾情殷远,兼“有感”与“有用”而为之。
范曾撰文并题写的《水泊梁山记》[4]创作于2002年,现在山东梁山风景区以大型摩崖石刻的形式落成,高七米,宽十四米,距地面十余米,气势宏大,蔚为壮观。《水泊梁山记》依三百六十八字之数,步其先祖范仲淹《岳阳楼记》原韵,作者欲与古圣先贤相接脉与沟通,用意深邃。其文描述了水泊梁山河岳阔峻、草木萧森的雄奇景象,作者临泊怀古,心生慨叹,顿有“为天地大德之运行而忧思难忘”之怀抱。于是,俯仰今昔而立足当下,思接千古而寄意未来。末段归纳出“以德治天下,正兴国之本欤”之宏旨。此记古今一脉,既前承古代文化之精髓,又有鲜明的时代精神。
《崂泉铭》[5]是范曾应邀游崂山即兴而成。他根据每一个泉、潭的方位和形状、特点以及周围的环境关系,为崂山内九水“九水十八潭”逐一命名,赋予了北九水游览区浑厚的文化底蕴,从而使每一个潭、泉更具有灵气和文化内涵。《崂泉铭》全文,共499字,让人领悟到“顺法自然”的哲学理念与山水灵秀结合在一起的文化内涵。如:“松风伴涛,千山似碧笏归主;朝霞送晖,万壑推圣泉依宗。或一线玉悬,越涧穿峡;或百丈帘垂,敲崖击石”;“崂山之泉,穷碧落而临无地,险岚云腾,幽谷烟笼,泉得神助,山随泉活,普天之下,未有如斯奇绝者”等,气息高古而典雅,情味醇厚而隽永。
这种辞赋创作的“有为性”,可见范曾的辞赋意识,还是传统的“润色鸿业”观,深受其家学渊源的深刻影响。范曾的辞赋创作,自觉与当代的社会生活相结合,根植于当代社会之中,反映当代事物,反映地域文化,成为体现现代精神的现代赋。
这种“有为性”,使范曾的辞赋贴近社会,走入大众,因其了无成法,从心所欲,而缩短了辞赋的大众接受距离,也弥补了辞赋对大众文化的隔离和疏远的先天弱势。
这种“有为性”,利用辞赋与传统文化的天然联系,多将辞赋作品与现代工艺相结合,利用书法、绘画、雕刻等理想的辞赋载体,最大限度地扩大了辞赋的传播,放大了辞赋服务社会现实的功利性价值,这也是其辞赋声名极盛的重要原因。
三、范曾辞赋表情形态的奔迸与曲郁
范曾的辞赋,给人的总体感受是“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范曾下笔,如同他的绘画一样,“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苏东坡形容吴道子语),他特别擅长铺陈,极尽渲染之能事,热情奔放,包容广泛,然而,又不是一味的直抒胸臆,不是火焰喷射的飚悍。
梁启超1922年在清华有一次很著名的演讲,题目叫《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他把抒情法归为三类:一、奔迸的表情法;二、回荡的表情法;三、含蓄蕴藉的表情法。梁公认为,前两种是“热的”,后一种是“温的”,前两种是“有光芒的火焰”,后一种是“拿灰盖着的炉炭”。[6]P208范曾之于赋(包括其它创作),其抒情法的总体是属于“热的”,是奔迸回荡的一种。然而,在遣兴抒怀时,表现上又往往出之以曲郁蕴藉的“温”,形成了范曾辞赋于吞吐激昂中的沉雄深郁。譬如范曾的《炎黄赋》[7]P407,通篇气势如虹,汪洋肆恣,波澜壮阔而顿挫吞吐,其开篇曰:“莽莽天宇,八万里云驰飙作;恢恢地轮,五千年治乱兴亡。邙砀脊脉,逶迤远连昆岗;河洛清波,浩荡奔注海澨”。赋从混沌初开落笔,广袤深远,先声夺人;进而抒发对远古祖先的追思,对民族精神的赞美,归纳和论证了我泱泱中华不断繁衍壮大而终归一统的主旨,思路缜密,论述深婉,故而意味深长,令人心旌摇曳而体味再三。
范曾的散文和论文,更是无法之法,突破了一般性论文的规范,但讲究文采、韵节,又有汪洋恣肆的形体特点,兼具诗歌与散文的性质,气势磅礴,思路纵横,情感激荡,情致飘逸洒脱,气息古雅醇厚,整体上的行文气质与赋同。范曾近年来论文力作合集《大丈夫之词》[8]辑录新作凡八篇。八篇文论所述人物多为真君子、大丈夫,与书名之所寄意正相吻合。譬如《大丈夫之词》,刘梦溪认为“从中可以体味到他的独特的语言符号”。[9]P486什么“语言符号”呢?范曾的“语言符号”就是纵横评述,铺张古今,笔致开张奔突,激越腾挪,而不失婉转细腻,丰盈醇厚。《大丈夫之词》论辛稼轩,开篇即思接古今、横贯时空,临风寄意,对话先贤,其间有机穿插辛氏沉郁悲壮又不乏生活情趣的长短句,兼及剖析词人心态处境,仿佛与稼轩同游。范曾于文章中对古今自然人事的诗化诠释,可谓稼轩之异代知音。著名作家李存葆《大丈夫之词》读后感叹道:“范曾将论文作美文写,滔滔乎言辞,崛崛乎气象,笔致加大江奔涌,读来令人忘倦。”此感觉与笔者同,即范曾将一般散文当作辞赋来写,且写出了辞赋的独有的特点。范曾曾经自我评价说:“人们喜爱我的画,是因为其中有着炎黄子孙的傲骨烈魄,每一个龙的传人,都可以从我的画中感受到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10]P13我们移用此论而观其文,同样充沛着如赋一样所特别不能或缺的“气”“势”“韵”的因素。
《毋忘众芳之所在——论二十世纪美的误区和古典主义的复归》[7]P1是范曾一篇解析艺术之美的长文,是他呼喊古典主义“魂兮归来”的论美力作。范曾于文中对毕加索痛下贬语,直言痛陈后现代主义的种种诟病,指出区分艺术高下的惟一评判标准是好与坏,而非新与旧。这与范曾追寻“天地之大美”的艺术******精神相通。文章风格壮美奔放而又婉转多姿,其势逼人咄咄。范曾相当看重艺术作品的“势”,他在论及“势”对散文的重要性时说:“它的沛呼六合的博大气象,使你有了一双超越时空的眼睛,生就一对高翔死水泥淖的翅膀。而散文的“骨”,则在于作者摒弃俗念凡思,远离颠倒梦想。有气势、有风骨还不够,还得有文藻华彩、有排比骈俪。”[11]P134可见他以势取胜的自觉,他的诗文感情激越,思想倾向明显,行文中涌动着哲理和政论的磅礴气势。
范曾的诗歌也是赋的路数,墨妙笔精,词旨宏大,气雄力厚。其长篇新诗《庄子显灵记》[12]长达三千行的长诗,诗文风之大气淋漓、汪洋恣肆,思想之周密精微、博雅丰赡。此诗也正体现了范曾创作“铺采摛文”的特点,具有类似赋的那种神韵和气格。
范曾举重若轻,他的辞赋既充盈着楚辞激越飞扬的神韵,又流露出汉赋辞藻富丽的风骨,而且还蕴含了唐宋文风古朴雄浑的气势。因为其思想内涵的深刻和论辩色彩的浓烈,其表情形态奔迸与曲郁并作,所有的笔墨都浸渍了诗人气质,是一种理想人格的体现,都是一种被画家诗化了的文化符号。
四、范曾辞赋的传统与现代
在传统文化中,辞赋文本相对于其他文学体裁来说解读难度更大一些。当代读者由于缺乏相关语言知识和文化背景知识,有因为辞赋语言与当代语言的脱节,制约了辞赋的创作和阅读。因此,辞赋的“现代化”对于辞赋的普及意义特别重大。而新起的新赋,以弱化辞赋的古雅醇厚品质为代价,以平俗易懂来赢得读者,被学界称之为“俗赋”,或“现代赋”。范曾的辞赋,属于亦古亦今的形态,从辞采和形式上看,似乎偏于古典;然而,从意识、题旨、气韵等方面看,则具有强烈的现代气息,是介于广义赋和狭义赋之间的现代品格的新赋。
辞赋乃文言文的语体,即便是当代辞赋,也讲究文言的典雅博丽。范曾虽一向恪守古文“家法”,偏嗜文言,但在其辞赋创作中,选择了现代文言,甚至还选择了了白话,或者在辞赋中夹杂进白话。一方面,他以古文的典雅深秀融入现代白话文,为白话增添古雅的意趣;另一方面,他又将白话的灵通畅达贯注进入文言,形成了雅颀而恣肆的行文。譬如他的《莽神州赋》:
云浮千秋,江山万古,是一片心头的圣址和净土。有共工来破,有女娲来补,有历代志士仁人荡尘涤垢、驱陈除腐。哺我有天降雨露,饱我有垄亩禾黍,她是生我、养我、爱我、抚我的慈母。导水有大禹的锄,劈山有五丁的斧,论天地有众妙之门的太极图,撑天地有傲骨铮铮的大丈夫。道既存,德不孤,漫道古今风物殊。问北国的严霜皓雪,问江南的绿草平芜,问半壁海日,问晓霞暮雾,问戍卒嫠妇,问睿智顽鲁,问列宗列祖,五千年文明是乐是苦?天无语、地无语,但只见桃花尽日随流水,但只见寒雨连江夜入吴。永恒的逝水如斯,永恒的苍茫沉浮。君不见五千年轮番的寒暑,五千年不尽的荣枯,五千年的玉帛变鼙鼓。找平天下的圣贤,寻治家国的良图,无李白的如弦大道,有屈原的漫漫征途,深祷她国泰民富,深祷她天朗地苏。我们的笔顿之山安,导之泉注。曾几番击节长歌,风卷云舒;曾几番濯浪飞舟,天低吴楚;这是一首浩荡悲怆的歌,是一首恢宏壮丽的赋,一首十亿朵莲花簇拥着、奉献给莽神州的歌赋,一首灵魂深处回旋的神州赋。[7]P405
这可以视为范曾对辞赋体式改革的尝试,也见出其辞赋的现代性特征。此诗耶赋耶?此赋以白话为主,白话与文言相交融互补,赋中的不少地方干脆是新诗的语言表达,平易传达,流畅自然。通篇落实在一个“莽”上,追求气势,创设境界,理御于气而如天象之行,气载以理而如地势之运,理气并作,华朴杂糅,各致其极。而在文体形式上,句式随意短长,大体对称,也不严格押韵,抒情多采用铺陈排比,不太讲究骈俪四六、工整对仗和使事用典,改造了楚辞汉赋中的有益因素,收到了纵横恣肆、层层烘染的艺术效果。刘梦溪评论说:“他的学问的根底是史学,他所追寻的是人类精神的故乡”。[9]P486范曾站在历史的高度而俯仰历史时空,其辞赋关注当下,贴紧时代,追问天地人世,往往借助当代重大的政治或经济事件,而渗透当代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要素,发挥辞赋的渲染铺陈功能,其气象雄浑,情感激越,文风骀荡,视域宽博,襟怀浩大。因此,范曾辞赋不仅没有减弱辞赋的艺术感染力,且形成了他特殊的现代风貌。
范曾在《骈赋发微》中对骈文的来龙去脉予以梳理,然后总结性地说:“总觉得凡足以传世者,必有浩荡庄严的意味在,必有凄楚沉痛的情愫在,必有剀切凌厉的判断在,必有美奂绮丽的幻想在。而要达到这山回路转、三致其意的境界,为文者当自有所感怀、有所激扬、有所铺陈、有所赋比,这就渐渐有了赋体散文之风神。而人类思维之左右相背,上穷下达、疏近导远,与夫比比皆是的宇宙对称律,必致骈俪。面貌之或隐或现,而中国文字的音律对仗排比,更使这骈俪有了依托。”[11]P132此论虽在骈赋形式着力,却道出了范曾缘何钟情辞赋的深刻原因,表现了范曾对中国古典文化心向往之的回归愿望,也揭橥出范曾辞赋现代面貌生成的文化历史渊源。
此乃南通大学“范曾诗文研究所招标项目”。
参考文献:
[1]范曾家族自明代诗人范应龙至当代范曾,历经四百五十多年,十三代文脉绵瓞不绝。“范氏世家诗文”申报世界级“非遗”代表作名录,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高度关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外联络专员爱莉斯·布斯姬翁·德让丽斯、迪第埃·麦勒希奥等人来南通考察,2009.3.15召开“范氏世家诗文恳谈会”。
[2]王志清.范曾的“三恋”情结[J],香港:华夏纪实2009.2
[3]新华社2007.4.18讯,“丁亥年黄帝故里拜祖大典”暨炎黄二帝塑像、《炎黄赋》石刻落成大典。
[4]2002.4.21新华网:范曾先生撰文并题写的大型摩崖石刻《水泊梁山记》在山东梁山风景区落成。
[5]范曾书法作品精选书《崂泉铭》、《水泊梁山记》墨迹(全二册),北京:荣宝斋出版社2003
[6]梁启超.饮冰室诗话[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98.
[7]范曾.范曾诗文选集[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
[8]范曾.大丈夫之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9]刘梦溪.既见君子,乐且有余——范曾教授受聘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导并文研所研究员大会迎辞[A],范曾诗文选集[M]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
[10]范曾.范曾自述[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4,P13)
[11]范曾.范曾散文三十三篇[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
[12]范曾.庄子显灵记[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5)
[简介]王志清,南通市人,53年出生,教授,硕导。主攻唐宋代文学及文论,代表著《纵横论王维》、《盛唐生态诗学》、《中国诗学的德本精神研究》等,近年来文章见诸《文学评论》《文学遗产》《民族文学研究》等核心期刊。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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