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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童趣儿【二百二十七】
童年,那时人工割麦打场的场景,至今令人记忆犹新!四十年前,在农村几乎还没有自动小麦收割机,更没有现在的联合收割机,人们都是顶着烈日这样用镰刀割麦打场。割完麦子,还得把它拉到场里,这时候有牲口的用牲口,没牲口就用人力,走走歇歇,渴了拎起地头放的水桶喝几口......天气越热越打场,便于快收快打。
在我们鳌头这一带的农村,布谷鸟被乡亲们称为“神鸟”。因为每年到了五月中旬左右,田间地头小麦泛黄成熟,能够收割的时候,它就不知从哪儿飞来。或栖息在村前村后的绿树枝头,或藏匿在山野坡梁的丛林之中,从晨曦初露到月上中天,成天不住声地远一声近一声“布谷、布谷……”“咕咕得、咕咕得……”叫着。乡亲们一听到这叫声,就知道田地里黄熟的小麦得赶紧收割,秋庄稼就得播种,不能再耽搁了。
记得还在人民公社化时期,每年到了五月布谷鸟叫的时候,我们都会头顶烈日下到田里,参加生产队的麦收,从早到晚没明没黑弯腰弓背劳作,割麦、犁田、耙地、播种……忙得不亦乐乎。农谚说“麦黄谷黄,秀女下床,”“龙口夺食,分秒必争。”夏收时期,是最紧张的时候,包括大姑娘、新媳妇,无一例外,都得下地,或者在打麦场里散麦秸、晾晒刚碾打的新麦子。有时候,因为一块麦子熟了,要抓紧收割,或者打麦场里拉回来的麦穗积攒的多了,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就要昼夜连轴转了。
那是1982年的夏天,我刚结婚不几天,收麦子时,妻子就拿起镰刀参加到收麦子的队伍之中。
那时候我是临汝镇文化站的一名临时工,每到麦季,公社领导一般会给我们放十多天或者更长一点的麦收假。
那时已经改革开放了,我家一共分下三块地,大约有五六亩,全种的是麦子。夏收时,我回家收麦,帮着家里干活。每天天不亮,我们在睡意朦胧里就能听到母亲在院里“嚯嚯”的磨镰声,母亲也早在灶间准备了我们一天的饭食。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从床上起来,用凉水洗把脸,紧赶紧吃点窝窝或馒头,就下地了。收麦的流程要数收割最费时,最熬人,也最需要跟老天抢时间。我们弯下腰,左手抓一垄麦秆,右手握镰自麦秆的根部往回一割,左手顺势就把割下的麦秆放到身后的空地上。这样一抓一割一放,就完成了一个割麦的动作。割麦是我最怕干的活,别人一次可以割三四垄,我弄两垄都跟不上。况且腰弯得时间长了,就累得坚持不住,需要站起身来伸展一下四肢,再弯下腰接着干。慢慢地,我们蹲下站起的频率越来越高,内心里满是不断聚集的焦灼和痛苦。有时候抬起头来,看到地垄长得依然望不到头,就更添了绝望和难挨。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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