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派出所的话告诉了张荣荣，告诉她被告交待都有6回之多，而且都实实在的那个啦，她才说了一次，才只摸了摸，不要告了，简直在开玩笑嘛!张荣荣说，我再给我兄弟说说，我不知道她怎么说的，那样的事哪有不那个的，哄鬼?

  “小偷进果园就是为了偷果子，他能围着果子看了看就走了?”

  “果子不熟?"

  “人也不熟!”

  张荣荣冲我一笑。

  我也回她一个笑：“你知道的比我多。”

  张荣荣又冲我一笑：“也兴，你还是个鸡娃哩。”

  她一边走一边嘟囔：

  “这个时候了还在哄鬼!鬼都不信!”

  正好撞在迎面走来的刘老歪的怀里：“嗐，嘟囔个啥哩?”刘老歪嘴向一边长，脖子向一边抽，把个脸抽斜了，眼抽瞪了，嘴抽歪了。他没爹没娘，又好吃懒做，养成了小偷小摸的毛病。偷来的东西都送给了他的相好。

  “淡你个毬事!”

  看起来她非常讨厌刘老歪。

  “人闲遭人嫌，狗闲挨砖头!”我冲刘老歪做了个鬼脸，刘老歪冲我挥了挥拳头。

  沙河街是个大村，我的家就住在离街100米的地方。张荣荣望着远去的刘老歪，说：“这刘老歪长的够难看吧?"我点了点头。“他相好不说他难看，为什么?还不是那点小偷小摸。她得了人家的好处，困难年景下把光景过的好，就愿意把自个身子不当身子。刘老歪尝了那身子的味儿就不停地去偷去摸。这阵，不定谁家的东西又丢了……"巷口过来了两个人，她说：“不说了，不惹闲话。"

  第二天，这两口子又到了我家。我说元吉，你要告人家就老老实实的说，你们的材料非常重要，特别是你老婆的话更重要，要和人家的供词形成一致，才能做证据。

  元吉说她老婆，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这个时候还不老实交代，还呑呑吐吐，让人家供出来了丢不丢人!六回，六回啊!

  女人说，这事咋好说，我不想说，一辈子不想说。

  现在嫌丢人啦，那个时候做啥去了?老鳖打车轮呀?翻江倒海去啦?

  你现在必须老实交代，一点不漏地交待，才能平我心头之恨，让他吃牢饭，挂尿桶，吃一毛一的花生米，咯嘣!才解我心头之恨!知道不?

  这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是你的老婆，你给我留点面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中，我老婆被他狗日的收了头萝面，想想气死人，谁家老婆头萝面被人收了能不气死!

  你必须老实说，把他的可恶事实全部揭露出来，然后让政府发他一颗花生米，咯嘣!完蛋!

  女人抹了抹眼泪，说：那就说吧，是你要我说的!

  我告诉她，这次要注重细节。

  女人说，我不知道细节。

  细节就是摸，不能笼统说摸，从哪开始摸，又摸到了哪里?你什么感受，他如何反应都要详细说。你闭眼了还是睁着眼，他“嗯啊”了还是憋红了脸什么都不吭，都要详细说。什么流氓的话啊都要详细说……要说怎么摸?摸到哪?不能笼统地说摸到下边，下边哪?

  下边就是下边嘛，还有哪?

  下边有腿有脚有屁股壕，还有那个，那个……有些话我不能说，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好吧，你尽量说具体点，我尽量写具体点。

  我告诉她公安就这样交待的。

  “这回把人丢大了”!女人说。

  “只要把他咯嘣喽，我不说你丢人!我保证不说”!元吉说。

  “你那保证不如放个屁，屁还薰个人”!

  我差点被白小娥的话逗笑，忍住没敢笑。

  2024-01-12 - 午，13：49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