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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 《乡情老更深》【七十四】
马国强先生早年作品的“墨相”,以《黄河滩》与《打工妹的午餐》为例,总体上给人以清雅冲和的印象。盖由饱水大笔,半入墨池,趁水墨相濡之际,驰毫急刷而致。这样的墨法,每每产生淋漓而又透澈的效果,与晴朗淡定的人物表情互为生发,很是悦目赏心。但是,这个阶段的水墨的技法难度与审美深度,却未能与独标风规的“马家线”比肩而论,似乎总是徘徊在“配角”的位置。
这种墨、线不称的状态,早已引起了马国强先生的重视。意笔山水画史中,龚贤(“白龚”与“黑龚”)和黄宾虹(“白宾虹”与“黑宾虹”)在用墨上的变法历程,对马国强先生亦有所启迪。讷于在口头上自我标许的马国强先生,一直在坚定地践行“一切靠作品说话”的治艺准则。惨淡经营之后,近两年来,一批以“积宿并运法”与“没骨渲染法”为主要用墨表达语汇的新作,在马国强先生笔下陆续推出。
统而观之,“没骨渲染法”在《八廓街》、《芭沙芦笙》、《晴空高原》、《经文(创作时间为“戊子年夏月”)》等少数作品中有凸出表现;而在《阳光高原(己丑初春)》、《边寨(己丑春)》、《山村(己丑春)》、《春寒(己丑)》、《黔东南速写(己丑春月)》、《集市老农(戊子)》、《吹唢呐》、《边寨(戊子秋)》、《草原姐妹(戊子年初夏)》、《等待下井的矿工(戊子)》、《矿工(戊子冬月)》、《河山(2007年获建军八十周年全国美展铜奖)》、《苗寨秋阳》、《惠风傣寨(戊子春)》、《边寨晨曲(戊子年雪月)》、《苗寨阳光(丁亥冬)》、《阳光融融(丁亥立秋)》等占绝对数量优势的一系列作品中,使用了“积宿并运法”。
没骨渲染,强调水墨的自主渗化效果,在大块面的泼送过程中,水墨在笔锋指使范围之外惯性冲荡,妙在可控与不可控之间。貌似无骨而筋力内藏,水墨的内在肌理并未被急速的自主渗展所淹滞,这是马国强先生没骨墨法之过人处。渲染膨胀所极易造成的“痴钝、虚肿、僵死”之弊,在马国强先生的作品中无迹可寻。相反,那些为笔力所遥控的水墨,沿着丰富而敏感的宣纸肌理恣意渗展,在此过程中形成的丛生“霜刺”,给画面整体氛围平添了一种冷逸气格。
比没骨水墨的偶尔乘兴为之,马国强先生对“积宿并运法”的实践可谓处心积虑。多次深入生活之后,在那些生活在大平原区域的基层劳动者身上,马国强先生越来越铭心地品咂出了晴朗、真淳、乐观、坚毅之外的别一种深邃与浑凝,一种潜藏不宣的“深水人格”。在豫西深山煤矿,马国强先生与满身黑灰的矿工们握手讯问、促膝言欢,一次又一次被这些貌似木讷甚而拙陋的重体力劳动者内心流溢而出的大朴境象所深深打动。敏感的画家有一种难以遏制的表达冲动,他不停地画速写,真来不及速写的就拍照片。一次次潜水基层,又一次次满身劳顿地返回省城的画室,马国强先生苦苦思索,反复实践。深夜的烟头,孤独的灯光,四弃的废画,都在默默记录着一位登攀与困惑中的画家真实的履迹。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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