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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我的鳌头【三十二】
几星期后,一个《解放军文艺》编辑部的大信封寄到了学校。当我从老师手中接过这个写有我名字的沉甸甸的大信封时,激动得脸热心跳,双手颤抖。心想:《解放军文艺》真好!这么快就发表了我的作品。我左瞧瞧,右看看,竞忘记了打开信封。还是一群同学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抢走了我的大信封,拆开后,大声念道:
郭进拴同志:来稿收到,经研究,不拟采用,现退回,望查收。盼加强联系。继续来稿。此致革命敬礼!
《解放军文艺》编辑部
1974年2月6日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向我泼了过来。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竟是一纸铅印的退稿条,而一群同学更是拿着那张退稿条起哄哄,讽刺、挖苦、嘲笑,说什么的都有。有的干脆当着我的面“作家!作家!”叫个不停。一个不是作家的人,被人叫做“作家”,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气得我偷偷跑到抱玉河的柳林里,放声大哭了一场。
也就在这年农历三月十八,我那年仅47岁的父亲与世长辞了,那天离我的16岁生日还差5天。父亲走得太急,没能等到这一天。那是个撕心揪肠的日子。父亲从病情恶化起,就不会说话,浑身火炭似的发烧,烧干了心胸腔里的滴滴血汗。那天傍晚,我给父亲注射了一支强心针,实指望他能熬过这一夜。可到了11点钟。父亲眼里突然有了泪水,望着我,嘴张了几张,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父亲是我们家的天,天塌了!父亲是我们家的地,地陷了!当时我最小的妹妹才只有一岁半,还不省人世。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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