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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童趣儿【四十四】
【郭进拴原创】打瞎驴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还是在生产队的时候,孩子们是没有劳动任务的,而学校也根本没有家庭作业。因此,我们农村的泥孩子们就只剩下玩了。
每到晚上,我的一群小伙伴们就开始在村子里吆喝:“萝卜干儿,丢挂面儿,吃罢饭,快来玩儿。来得早,喝一碗,来得晚,喝半碗。”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这吆喝,就像着了魔,有时候饭也顾不上吃,刺溜一下就跑出家门了。
通常我们先玩“打瞎摸卦”。先“剪包锤”确定出“瞎子”,用手巾或者衬衫蒙住眼,在划定的区域抓伙伴,抓住谁谁就当瞎子。不过,“瞎子”有时候是要挨伙伴们的拍打的,多少带有对盲人的不尊重,那时候并不是多感兴趣的。
后来玩腻了,就玩“鸡鸡翎”游戏。所谓“鸡鸡翎”,现在想来就如同古时候将军或部落酋长们头上插的长长的野鸡等禽鸟的尾翎,在古装戏里还可经常见到。伙伴们分成两派,各有三人以上。双方开始叫阵——
“鸡鸡翎,扛大刀,俺咧人,拣你挑。”
“挑谁?”
“挑万奎!”
“万奎不在家,”
“挑恁老弟仨。”
“老弟仨不说话,”
“挑你价(自己)!”
这算是叫阵吧!说罢,一方派出一个人往手心里吐口唾沫,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气冲向另一方“阵营”。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他们的小手紧紧拉在一起,组成坚固的防线。要是被对方闯开了防线,必须让人家带走一个人,要是没有被闯开,对方就留下做“俘虏”。那时,总认为这个游戏是一个故事,特别是那个叫万奎的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能征善战的英雄吗?不得而知。
那时候,玩得最多的游戏还是捉迷藏。小伙伴“剪包锤”定出一两个人侦察,其余的各找各的地方躲藏。于是乎,墙角旮旯,草垛里,甚至大树上,都是躲藏的好地方。有一次,在树影婆娑的月光下,我爬上了一棵大槐树躲藏。不大一会,伙伴真找不到我了,就吆喝起来:“快出来罗,不出来就走啦。”可是我还是不相信,因为小伙伴也是很狡黠的,一出来就上当了。后来小伙伴的声音渐渐远去,月亮慢慢的向西边天空挪动着脚步。直到夜风吹起,更深人静,哪里还有伙伴们的影子,只剩下我自己了。
当然,有时候玩累了,就煨坐在村头的一个小庙旁,玩“星星过月”的游戏。先有伙伴里的“头儿”用双手蒙住另一个人的眼睛不让他随便乱动,其余的小伙伴像星星一样做着各种各样的滑稽动作(比如扭屁股掉腰、学猴子跳、叉着腰作扇耳刮子状等),一一从前面走过。每过去一个人,“头儿”就逐一介绍动作,然后松开手询问被蒙住眼睛的小伙伴是谁扭屁股掉腰的。猜对了,换扭屁股掉腰的那个小伙伴被蒙上眼睛,一个都猜不对,继续被蒙上眼睛。
最近,我读到了一位叫鹿慕溪诗人写的《星星过月》:“每一只青蛙都曾有过一个无忧无虑的//蝌蚪的童年。都有过//被荷叶或手指蒙上眼睛,与月光短暂隔绝的时刻……让我揣测和辨认//从我身边大步流星经过的//是哪一颗。”我才知道游戏还有诗意哩。
我的乳名叫栓娃儿,对于我来说,孩童时代我就和故乡抱玉河里的鱼儿一样的快乐。可惜,后来生产队解散了,家家户户承包了土地,我的游戏童年也宣告结束了。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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