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鸡是一种游戏,相信许多人小时候都玩过。
该游戏系两人或两人以上玩的一种游戏。具体玩法是:两人对阵,每人将自己的一条腿抬起,用一只手扳住脚,另一只手扳住膝盖,一条腿着地,形成"金鸡独立"的姿势,跳跃着移动,用前屈的膝盖向对方冲击,可采用往上挑或往下压的动作相互进攻,犹如鸡叨架,如果被撞倒或者抬起的那只脚着地者即为败。如超过三人以上游戏,可轮换与胜者相斗,反反复复进行。此游戏,一般是稍大点的男、女孩,在冬春季节或在月夜空地上玩耍取乐。这种游戏不仅是比试谁的劲大,还有一定的技巧,看谁支撑的时间长,既锻炼身体,又有趣味,深受儿时的我们的喜爱。
童年那天真的稚嫩,那烂漫的年代,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但永远埋藏在我心灵深处的沃土上。那流逝的岁月,有的像一湾水平如镜的湖水,不经意间,一个石子荡起层层波纹;有的像冬去春来的小草,春雨滋润,让人们走出冬的寂寞,为人们的视野增添些疏朗的绿意;有的却成为我的心灵沃土上永不发芽的种子,只能“神秘”的地自我回味。
孩童时那个叫“鸡叨架"的游戏,我至今记忆尤新。孩子们用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圈起用手拢住和对方去顶膝关节。我那时候很瘦弱,要是玩这个游戏,把任何一个小伙伴们拉出来,我都不是对手。但有一次我发了好奇心,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就约好一个伙伴,要玩“鸡叨架"。
傍晚,太阳红通通的,云霞满天。下课铃一响,同学们争先恐后冲出教室,像脱缰野马一样奔向操场,叨鸡。叨鸡是凶猛游戏,是男孩的专业,从不招收女学员。说白了,叨鸡就是将自己扮演成一只鸡,模仿鸡叨架的样子,一条腿盘曲在立着的膝盖上方,两只手搬住脚就成了所谓的“鸡”。游戏者用盘起腿的膝盖当作鸡头、鸡嘴进攻对方,啄对方,其腿法不外乎碰撞、下砸、上掀、闪躲几种,一方倒地或盘起的脚落地,即为输。
叨鸡可以两个人单独对抗,更多的时候是群体对抗,也更具趣味性、观赏性。分好班,刚刚还亲密无比的同学彼此成了“敌人”,走到了战争边缘,呛人的火药味弥漫在操场四周。双方做好鸡势,虎视眈眈。开始。不知谁悄悄发布命令,搞起闪电战,妄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对方。口令即军令,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一蹦一蹦,以最快的速度长途奔袭“敌方”大本营,顷刻间尘土飞扬,杀声阵阵。混乱一阵之后,战斗进入相持阶段,胜者则得意洋洋,一跳一蹦去支援战友去了。败者垂头丧气,不得不退出战斗,坐在一边,眼巴巴瞅着别人驰骋疆场,希冀为自己“报仇雪恨”。留下来的勇士各找到一名对手,单独决斗,一比高低。身高和体力在叨鸡游戏中至关重要,战斗中处于绝对优势,一冲一砸即能将对方挑落马下,故而,弱者见到强者不敢恋战,落荒而逃。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有时,强者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猛冲过来,若泰山压顶,鹰抓小鸡,但弱者并不与之碰撞,眼看鸡头就要砸在身上了,猛一转身,灵巧地避过锋芒,紧接着返过鸡头,顺势轻轻一推,四两拨千斤,强者站立不稳,扑倒于地,摔了个猪八戒吃西瓜,小河沟里翻了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只能等到下一次报仇雪恨了。多数情况下,双方势均力敌,难分伯仲,跳、转、腾、挪、闪、压、砸、冲、蹦、缩、躲,数十回合之后方见分晓。
战斗持续到最后,往往形成一方剩一十分强大者,另一方是几个相对弱小者,由此而进入最精彩的车轮战,弱者轮番进攻,消耗对方体力。恶虎尚怕群狼,强者自觉处境不妙,不急于取胜,先保全自己,遇有可乘之机,各个击破。不久弱者一个一个败下阵去,不得已,只好孤注一掷,群起而攻之,强者一看势头不妙,掉头逃跑,敌进我退,运动中消灭敌人,终究因体力不支,被“敌军”追上,缴械投降。
天黑了,起风了,春天的风夹裹着寒意袭来,有些冷,但我们心里热乎乎的。小时候的冬天感觉特别冷。每到下课时,我和同学们除了相拥在一起挤油油取暖外,就是玩叨鸡的游戏。
叨鸡的方法有叨平鸡、叨压鸡、叨顶鸡、叨砍鸡、叨鸡乱等。最常用的动作是往上挑或往下压,相互进攻,犹如鸡叨架。
我们窑湾五队有个打麦场,每年的春灯节期间,那里就成了叨鸡的赛场。刚开始叨鸡时,人冷得直打哆嗦,没叨几下,浑身就暖和了,头上直冒汗。
我开始学叨鸡时并不顺利,基本上是败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少,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脚先着地,就是因为不得要领,不堪一击;不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被人冲倒在地,就是没冲击到目标,自己先倒地;不是被人撞倒,就是被人掀翻;不是磕着牙齿,就是碰伤皮肤;不是把棉裤膝盖处磨烂,就是棉裤的裤角被撕开。回到家里,时常遭到父母的一顿责骂,有时被拧几下耳朵。尽管这样,我一见到大家玩叨鸡,顿时热血沸腾,激情燃烧,扳起右腿,拽住裤角就开始迎战。
我们窑湾第五生产队有个郭玉清,个子高力气大,因为他的腿长,他一蹦就能叨到小个子的胸脯上。我开始和他叨鸡时,根本经不起他的腿往下压,他一上来就把我压倒了。后来,我经过冷静地思考、仔细地观察,并向号称“叨鸡王”的五达请教,慢慢地就发现了一些规律,掌握了一些技巧。当我再和郭玉清叨鸡时,就不是原来的情况了。
郭玉清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如飞奔之兔、离弦之箭,气势汹汹地直往前冲,大有置我于死地之势。我明知强攻不能取胜,就以虚避实,左右闪转,游而不击,腾挪不定,灵巧避让,不停跳动,努力保持身体平衡。不一会儿,我就把他拖得气喘吁吁,不战自败。
还有一次,郭玉清看我好似没有思想准备,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我冲来。他不知我是表面故意装作没准备,实际上我已观察好久,看出了他的破绽,成竹在胸,严阵以待。当郭玉清像恶狼一样向我扑来时,我在跳动中寻找战机,轻轻一躲,就势一顶,使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就像遇上了绊马绳,摔了个仰八叉,顿时引起围观的男女社员的哄堂大笑。
叨鸡的童趣使我们的童年充满了美好的向往,而童趣渐渐失去的今天,我们是多么需要向往啊!
我儿时的村庄,充满着祥和与宁静。每当夜幕降临,袅袅炊烟升起,
勤劳的农家人踏着黄昏夕阳而归,脸上呈现着劳作收获满足的笑脸;成群的家畜在主人的吆喝声中迈着悠闲自在的脚步,鸡回鸡窝,鹅归鹅棚,羊卧羊圈,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们这群在村边玩耍的儿童,无视夜幕的降临,继续尽情的嬉戏,当不知哪个角落里传出“妮蛋儿”“二娃”呼叫声时,他们一哄而散,留下一地的欢笑;村西边的抱玉河淙淙流淌,河边的树林草长莺飞,野花簇簇点缀,岸上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祥和村落,肥沃的农田,潺潺的溪流,镌刻着父辈们为了家庭与希望而辛勤劳作的时间烙印!
儿时的窑湾,是我们儿童的乐园。“三月喇叭响”,每到三月,我们窑湾的孩子们变成了一只只猴子,上树折柳枝,做柳笛。在一声声被大人说是聒噪的柳笛声中迎来杨柳飞絮的日子。天那么疼爱我们,不冷不热,阳光不那么强烈;风那么喜爱我们,一直轻轻柔柔地吹着,不仅在地上堆积一团团“棉花”,还在空中飘飘悠悠荡着朵朵“白云”——柳絮。我们这群小孩子捡起飘落的枯树叶,抓起地上的“棉花”做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追着被风吹起的絮团,兴奋地哼唱着“蓝天白云跟我来,蓝天白云跟我来,花花裙子飘起来”。“三月柳絮扬,‘猴子’胡乱忙””,也许这就是大人们对我们最好的“褒奖”。
我们儿时的游戏充满着童稚与天真。“向左——向左——嘿嘿,这里......”那是“摸瞎驴”;“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那是丢手绢;“热蒸馍,沾秦椒,恁那般儿谁来挑,挑谁——挑玉梅——玉梅没搁家——挑你姊妹三——俺姊妹三不说话......”那是“挑玉梅”;“鸡、鸡、鸡叨架,哪个败了杀吃它”那是“蹬大梁”......游戏没有固定的规则,今天这样,明天也许恰恰相反,但没有人反对,反而是一致的赞同,我们在游戏中处处展露着天真的天性,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
现在的中老年男性,对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捣鸡儿”肯定记忆犹新,尤其是小时候生活在我们豫西农村的朋友们。“捣鸡儿”或“叨鸡儿”,我想应该写作“叨鸡儿”。叨鸡又叫“鸡叨架”、“斗鸡”,是十来岁的男孩喜爱的游戏,两人或多人进行。比赛时,双方单脚着地,用一只手扳着自己的一只脚的脚脖放到膝上,跳跃着往前进或躲闪,用顶、压、掀、挂等技巧致使对方跌倒或双脚落地,则算是对方输掉这一局。
你要是小时候生活在农村,肯定注意到鸡子争食吃的情景,当时农村的孩子们可能觉得游戏的方式就像鸡叨食、鸡叨架一样,趁机偷偷地叨一嘴,再叨一嘴。有趣的是,记得当年赵紫阳总理宴请外宾的时候,劝客人吃菜,就用我们河南家乡话,连说“叨、叨、叨”。我们大家经常用筷子夹菜灵活的就像鸡子用嘴巴啄米叨食一样,所以,河南话“叨”代表夹菜的“夹”,有点意思吧。赵紫阳总理亲昵的家乡话,好多人当时都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里看到、听到了。哎呀,不管咋说,反正这个游戏,既雄猛刺激又极富创意。跟你说吧,“叨鸡儿”的人兴奋起来,哈哈,就跟满头是血、羽毛凌乱的叨架公鸡似的。
“叨鸡儿”者先将自己的单腿弯曲起来(一般是右腿),然后左手死死地抓住右脚,右手则机动灵活地进行多种多样的配合活动。咦,你还别说,真真类似于开车双手握方向盘的原理。
“叨鸡儿”分单挑和混战。单挑两个人过招,混战则群雄争霸。单挑时,身高马大者双手搬腿狠命向对手的曲腿上砸压,而矮矮墩墩者则双手搬腿使劲往上顶、往上猛挑。有时,往下砸压者能把对方砸趴下,不过有时往上挑者也能把对方挑翻在地。个子低矮的攻击高个的必须高高跃起,或侧翼冲顶;防守则必须左右跳跃,腾挪躲闪,掌握住火候,能诳大个儿一个趔趄,继而乘势致命一击,如此大功定成。无论大个或小个,关键的因素都是勇猛无畏、充分发挥、一招制敌,正所谓稳、准、狠是也。混战时,肯定要先找比自己弱小的缠,当然,看似弱小的一般也并不服软,大都勇敢迎战。“叨鸡儿”时围观男孩们的脸因着急而发红透亮,就像猴屁股一样,不停的拍着小巴掌使劲地给自己的朋友加油。不过,那时候孩子们不喊“加油”,只是胡喊乱叫、歇斯底里、忘乎所以,热闹的跟西班牙斗牛似的。
现在想想,那时的孩子们真能玩,因为穷,所以发明流行的游戏都简便易行,但确实其乐无穷。如果你没亲自“叨鸡儿”,就没法知道那个爽劲儿。
有时我想,河南电视台的“武林风”栏目,要是安排飙男登台“叨鸡儿”,嘿嘿,那肯定一点也不比拳击次。并且呀,按现在的流行式,就应该对这些民间老游戏也立项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因为现在的少年谁还玩这个呀。再说,即使孩子们愿意玩,老师家长也不同意他们玩,多危险啊,闹不好头破血流,伤筋动骨哩。所以,一个时代的孩子游戏也会随着一代人的消失而匿迹,即便是现在小孩玩的电脑游戏,若干年后,谁还会再去恢复呢。
远去的童趣,褪色的记忆,自己想想忆忆,寻找梦里迷失的小道...
童年,一个模糊、远去的背影!思它,忆它,憾它......时光的流逝,只能在梦中将它悄悄拾起。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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