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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到了,我非常怀念在我人生和事业中给我支持和关怀的几位恩师。
在本该欢快活泼的岁月,我却比别的孩子多了些忧郁和持重。同样是一群孩子到附近的山上去割草,人家贫下中农的孩子没事,可我的草篮子和草却被干部没收,并拉去批斗。
但我的内心是飞翔的,再大的灾难都无法阻挡我的天性的流淌。我在动荡的岁月里学会了用上进替代恐惧,用达观面对失落。于是,在勤奋学习之余,我发现了自己在写作方面的才能,我生命中的第一个恩人,也是贵人,也应声而出。
直至今天,我都不得不感谢和肯定时势带给我的两重天。我在焦沟小学上到了三年级,我的第一个语文老师是张老师,后来叶红留、刘建文老师也教过我语文。1969年因我爷爷的地主成份使我受到了牵连,经常受欺负,在我几个叔叔的劝说下,父母亲卖掉了在山北的房子,我们全家迁回到了位于山南的鳌头老家。
四年级教我语文的老师是冯长立,五年级和初中一年级教我语文的老师是冯长彬老师,初中二年级教我语文的是阎启元老师。同样是因为家庭的成分问题,多才多艺的阎启元老师,从临汝镇被“贬”到了我所在的偏僻的村落里的初中、小学合为一体的学校当老师。而他当年的志向是非北大、清华不上。他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他性情豪爽,常常端着酒碗,边痛饮,边写诗作画。他一生坎坷,历尽种种困厄,磨难,颠踬、冷眼。
那些年,正是他人生青春焕发、才思横溢的黄金年华,可他因出身地主成份,从此便在政治风浪里翻滚飘摇。他受命画毛主席像,写大标语。他只有含泪咽进肚,暗自隐在心。阎启元老师才华横溢,不但课教得好,心也特别善良。是那个时代难能可贵的骄子。
命运把我们打到了同一个战壕里。面对乐观积极、好学上进的我,为人师表的豪情和责任让阎启元老师倾囊相授。
正如一首歌颂老师的诗中所写的那样:
金风送欢笑,丹桂花香飘。
老师的节日,今天又来到。
老师为我们的成长,不知付出了多少辛劳。
老师对我们的抚爱,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老师,您好!
人们把老师比作红烛,照亮别人而把自己燃烧。
人们把老师比作园丁,培育桃李开遍天涯海角。
教师是太阳底下崇高的事业。
老师给了我们理想的阳光和智慧的阳光。
老师引导我们走上洒满阳光的人生之路。
老师期望我们成为新世纪的太阳。
老师的话儿像春雨滋润我的心。
老师用知识的雨露浇灌我们成长。
温柔的春雨,就是老师对我们的抚爱。
老师的言传身教,像春雨润物细无声。
老师甘当绿叶,把我们当红花托起。
老师是一片绿叶,乐于默默奉献。
绿叶的绿色象征着老师青春常在。
当我们像鲜花盛开时,永远忘不了绿叶的恩情。
老师像大树,头顶蓝天,脚踩大地,默默地为社会造福。
老师是大树,为世界带来一片春色。
老师播撒希望的种子,把我们培育成一片树林。
小树长成栋梁材,不忘园丁培育恩。
是啊,老师的热情像太阳,老师的教诲像春雨,
老师的风格像绿叶,老师的事业像大树。
阎启元老师当时身穿黑色华达呢中山装,戴着黑色宽边眼镜,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阎启元老师知识渊博,教学经验丰富,上起课来总是那么轻松,活泼,生动,有趣。我尤其爱听他的作文课,他讲起课来总是那么风趣,幽默, 引人入胜,使学生们兴趣盎然。我们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作文,逐步懂得了写作的"奥秘"。
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
文学在这时恰如其分的满足了我内心的奔腾。我把炙热和沉稳、追求与期待、坚定与迷茫混合着从艺术王国寖染的浪漫,在方寸之间泼洒得淋漓尽致。
我的精神王国似乎在那一刹那豁然洞开。
没有经过大悲大喜的人不懂得生命的珍贵,没有经历大起大落的人不明白机会的重要。我从阎启元老师的身上看到了命运的神奇和人格力量的伟大,也许在那一刻,征服命运、信仰高尚便成了我毕生奋斗的方向。
我的一家从未摆脱贫困的境遇。那时候,我们的创业史简直就是一部穷苦史、饥饿史和屈辱史。我家挣的工分本来到年底也分红不了几个钱,却又被干部们强行照顾给了更贫更困难的贫雇农。
是的,我自小就不那么安分。我12岁时就曾弄个账本,把全家的收入支出都记上。要说父母健在,咋也轮不着我当家理事呀!没办法,我在家硬是动辄越级行事,指挥你干这,他干那。我老爱想问题,老爱研究新鲜事儿!当我看到在那“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乡亲们把仅有的麦子背到集上去换玉米和红薯干,以求堆头儿大能添饱肚皮,许是我目睹乡亲们仍在小心谨慎地捏着一枚硬币去买盐,许是我又见乡亲们把树叶掰下来当菜吃……我落泪了!乡亲们那沉重的步履,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阎启元自己省吃减用,暗地里把馍饭让给我充饥,而阎启元老师自己的儿、女也在忍饥挨饿。
我知道,对于当事人来说,我们总在漫不经意间把我们最为珍视的东西娓娓道来,不是分享,只是回忆。在回忆里,我们可以还原最初的激动或是感慨,回味真实的辛酸或是欢笑。无须参与,不必回应。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没有阎启元老师,就没有我郭进拴的今天。”我常对我的朋友们这样说。
阎启元老师
正是阎启元,这个戡乱时代的历史牺牲者,以中国知识分子特有的气度和使命,完成了这种学养和人格的传承和递延,使得中华文明得以源远流长。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腑窝下夹着那几本资料书从容地走上讲台,并自然地弯下腰去,仔细地吹了一下讲桌的粉尘,顿时粉尘飞舞,烟烟袅袅,他轻轻地放下书,掸了掸灰尘,同时精心地用那已被烟熏泛黄的大拇指和食指夹起一支粉笔,像托起一只刚出生的小鸡,眼里充满了怜爱。
阎启元阎启元
“叮铃铃……”上课了,教室里充满了紧张,手中拿着试卷,瞪大眼注视着门。一秒,两秒……终于来了,他推开门然后轻轻关上。“还好,还没有摔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题有些难度,但还是有同学上100分的,有些同学就考得差了。有些题我上课强调了又强调,可还是有人错。”
计题时,他讲着讲着就停下来,180°大转身,面朝着一个同学,然后气冲冲地说:“你们看有多难嘛!上课我讲时你又不认真听,现在又做不对。有些同学上课吼得凶,考试就不行了。你们要踏实一点,像我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做,怎么会错嘛?所以,你们还是要虚心一点……”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串道理,可能想到了时间有限,所以不得不停止他的精彩演讲。他把粉笔用力往粉笔盒里一扔,重新拿了一根粉笔,继续评讲试卷。
还没讲完一道题,精彩的演讲又开始了,他说:“这些题这么简单,两秒钟就做好了。”“高考题,口算就行了,动都不用动笔。”他就像一座火山,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又像一个热气球,装着过多的热气,只有热气排泄出来才能避免胀破。
随着上课铃的响起,他沉稳地迈着均匀的步子走进了教室。
虽然岁月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文学涤荡了他的身心,让他更加具有人格魅力。
只见他又熟练地打开了书本。
他一个人在自我世界中尽情徜徉。
他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厚重而有穿透力,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明亮但不刺眼;就像黎明前的启明星,闪耀但又迷朦。
他的每个转音都恰到好处,每次都让我们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他的声音变化多端,当开始前段时,好像我们还在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一会儿,便看见了一片阳光灿烂的美丽世界。
他在用文学洗涤同学们心灵的尘土。
于是,以人文历史为核,以琴棋书画为轴,我打开了艺术半径,取得了文学上的成就。
说起我学书法,也是歪打正着。那时搞红海洋,一开始是我为阎启元老师提桶、颜料。后来阎启元老师为了锻炼我,就让我描边、打下手。时间一长,我的绘画、毛笔字竟也像模像样了。
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阎启元
阎启元老师,您用人类最崇高的感情——爱,播种春天,播种理想,播种力量……
您用语言播种,用彩笔耕耘,用汗水浇灌,用心血滋润,这就是您的学生们敬爱的老师的崇高的劳动。
您的爱,太阳一般温暖,春风一般和煦,清泉一般甘甜。您的爱,比父爱更严峻,比母爱更细腻,比友爱更纯洁。您——老师的爱,天下最伟大,最高洁。
萤火虫的可贵,在于用那盏挂在后尾的灯,专照别人;阎启元老师,您的可敬,则在于总是给别人提供方便。
是谁把雨露撒遍大地?是谁把幼苗辛勤哺育?是您,阎启元老师,您是一位伟大的园丁!看这遍地怒放的鲜花,哪一朵上没有您的心血,哪一朵上没有您的笑影!
我悲伤,我惊骇,我恸哭,我控诉死神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草菅人命,它是否酒喝多了,看到“韩作荣”三个字,就醉眼朦胧地大笔一挥,在生死簿上抹去了作荣老师的名字?
又一位令人敬重的当代杰出诗人,一位真正懂诗歌的人,一位人格魅力超群的人,一个伟大的编辑家,走了。天堂,又多了一位伟大的诗人。
记得我与作荣老师第一次见面,是在1992年9月的上海,那是在《人民文学》编辑部与复旦大学中文系联合举办的青年作家班的开学典礼上,我有幸经《人民文学》编辑部推荐,成了这一届作家班的学员。韩老师代表《人民文学》编辑部作了激情洋溢的讲话,对我们鼓舞很大。开学典礼结束后,我又到韩老师下榻的宾馆进行了求教。我送上了我出版的几本小册子,韩老师说:“好!我带回去看看!”这年10月,《人民文学》又在上海举办了文学笔会,我们这一届作家班的学员集体参加了这次规格很高的笔会。笔会期间,我在上海外滩,有幸与韩作荣、程树臻老师合影留念。1994年12月27日,经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批准,我光荣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韩作荣老师第一个打电话向我表示祝贺。1997年7月,我们汝州市作家协会第一次会员代表大会召开,韩作荣老师代表《人民文学》杂志社发来了热情洋溢的贺信,在大会上宣读后,激起了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1998年5月,时任《人民文学》杂志常务副主编的韩作荣老师指定商震老师作了我与冯卿娃合写的长篇报告文学《磊裕烽火》的责任编辑,在号称国刊的《人民文学》杂志隆重推出了专刊,韩作荣老师在《编者的话》中称这部作品“通篇文字铿锵,激情四溢”。在一次与韩作荣老师夫妇、王清风老师夫妇、商震、陆健等老师的聚会上,韩老师说:“用一本刊物的篇幅,发你一篇报告文学,这在我们《人民文学》五十年的办刊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你郭进拴在《人民文学》破了个记录!来,端起这杯酒,我代表《人民文学》编辑部祝贺你!”这一期《人民文学》出版发行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文学报》等多家媒体给予了宣传报道,称“作家敢于秉笔直书,针砭时弊,提出了一些触目惊心、发人深思的社会问题,呼出了国有大中型企业厂长、经理和职工们的心声,鞭辟入里地剖析了国有企业陷入困境的症结所在,一针见血地揭露了一些阻碍国有企业前进步伐的丑恶现象,多处催人泪下”。这一期《人民文学》后来被平顶山市委书记和市长看到了,破例把我从汝州市文联调到了平顶山市文联。2000年12月,我们平顶山市作家协会召开第二次会员代表大会,我打电话邀请韩作荣老师前来莅临指导,韩老师因公务繁忙,就让《人民文学》杂志社发来了一封催人奋进的贺信。
2002年夏天,我创作的报告文学《鹰击长空》被评为《人民文学》二等奖,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领奖时,韩作荣老师亲自给我颁发了大红的获奖证书,在京丰宾馆的交谈中,韩老师鼓励我多出精品,在宴会上还为我敬酒祝贺,感动得我热泪盈眶。
2010年5月21日至5月26日,“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著名作家诗人采风创作活动在河南省平顶山市举行。鲁迅文学院前常务副院长,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雷抒雁和《人民文学》前主编、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韩作荣带领中国作协会员、《诗刊》常务副主编李小雨,中国作协会员、中国作协创联部副主任夏申江,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武警》杂志主编王久辛,中国作协会员、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熊东遨,中国作协会员、《长江文艺》主编、社长刘益善,中国作协会员、广东省作协副主席杨克,中国作协会员、时代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张洪波,中国作协会员、《诗刊》编审周所同,中国作协会员、重庆出版社前编审傅天琳,中国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文化部副主任王妍丁,中国作协会员、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靳欣,中国作协会员、新耳文学工作室总策划陆浦东,中国作协会员徐红,中国作协会员、《诗刊》编辑彭敏,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邵丽,河南省作协副主席、诗歌学会会长马新朝,河南省诗歌学会副会长、河南文艺出版社总编辑单占生,河南省作家协会副秘书长陈麦启,河南省诗歌学会执行会长、《党的生活》主编高金光等21人参加了这次采风创作活动。
5月22日上午在平安大厦会议中心举行了著名作家诗人“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座谈交流,韩作荣老师穿着一件褪了色的夹克衫,很随意,却也不失庄重。他坐在主席台的中间,讲话时提到两点,一是特别提醒诗人要深入生活表现生活,二是希望诗人要创作人们读得懂的作品。他的第二点明显是在批评诗歌界盛行的追逐古怪、先锋、朦胧的自我标榜的诗风。他说平顶山的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大赛组委会邀请我们来采风创作,我们有责任、有义务置身这片热土,用诗歌来表现这片热土上发生的事情。座谈会后,我们在走廊迎面相遇,我一句“韩老师!”没落底,他就高喊:“你是郭进拴!!”我们紧紧拥抱,谈了很久很久。
5月的鹰城,山水秀丽,近悦远来。“三苏杯”全国著名作家诗人采风团走进平顶山,在平顶山市掀起了一股强劲的诗歌风。
此次采风活动是“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的一项重要活动。由鲁迅文学院前常务副院长、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雷抒雁,《人民文学》前主编、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韩作荣率团,21位我国著名作家、诗人组成了采风团。
5月21日至25日,采风团一行走县区、进企业、看景观,聚焦鹰城发展,感受厚重文化,触摸城市脉搏,激发创作灵感。采风活动向著名作家、诗人展示了一个蓬勃发展的平顶山、文化深厚的平顶山、正在崛起的平顶山。
“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作为平顶山市举办的一项国家级文化活动,由中国作家协会、河南省委宣传部和平顶山市委、市政府联合主办,目的是传承诗歌精神、弘扬三苏文化、提升鹰城软实力和影响力。
正如中国作协会员、中国作协创联部副主任夏申江所说,平顶山市举办“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非常有意义,中国作协和地方联合举办全国性诗歌大赛这是第一次。
5月21日,采风团一行抵平当晚,市委、市政府在平安大厦举行了欢迎宴会,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唐飞作了市情介绍,热情邀请各位作家诗人多走走多看看,为平顶山留下更多的诗歌精品。
5月22日上午,采风团一行与我市部分作家、诗人座谈交流。听说雷抒雁、韩作荣和中国作协会员、《诗刊》常务副主编李小雨等著名作家诗人来到平顶山,我市不少诗歌爱好者慕名到平安大厦会议中心三楼会议室旁听。座谈会上,韩作荣老师作了精彩的发言,他认为平顶山的三苏文化得天独厚,在我国文化历史上的地位无可替代。座谈会结束后,我市诗歌爱好者纷纷围住诗人虚心求教,合影留念。
5月25日晚,在采风活动结束时,市委领导专程赶到鲁山县下汤镇皇姑浴温泉大酒店会见并宴请采风团一行,与作家诗人们就平顶山与诗歌话题亲切交谈。
采风团对我市举办“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给予了高度评价。他们说,举办“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体现了平顶山市委、市政府重视文化发展的真知灼见和长远眼光。
在采风过程中,作家、诗人们说得最多的就是“想不到”——想不到平顶山的文化这么厚重,想不到平顶山的经济这么发达,想不到平顶山的风光这么秀美,想不到平顶山的人民这么好客。
采风团一行在我市先后参观游览了香山寺、新城区、三苏园、汝州市汝瓷博物馆和汝瓷有限公司、中平能化集团一矿和帘子布厂、平高集团、尧山等地,我市厚重的历史文化、美丽的风景名胜给作家、诗人们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他们对我市国有大型企业的现代化水平和城市建设取得的成就赞不绝口。
采风团一行每到一处,都兴致勃勃地仔细听、认真看,时而为眼前的美景所陶醉,时而为意想不到的发现而高兴,时而沉浸在与古圣先贤交流对话的思绪里。
5月23日上午,在郏县拜谒三苏园时,作家、诗人们神情肃穆,仪态庄重。韩作荣说:“而更多的人到这里拜谒,是因为苏轼的缘故。这里,也是诗与精神的繁殖之处。”
诗歌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是诗歌的灵魂。
几天的采风活动,让采风团一行切实感受到了平顶山文化的魅力和实力,感受到了平顶山市委、市政府加快文化建设的信心和决心。参观游览的文化景观、城市亮点,不时让作家、诗人们涌出创作的冲动和灵感。韩作荣老师激情满怀地写了《苏轼布衣像》、《金蛙道》,被收入《平顶山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著名作家诗人作品集》。他写道:“真的,至今我不知你官居几品,可你的千古名篇,诵读之时,却常常加速了我的心跳!”韩老师还为该书写了《因为苏轼的缘故》的《引言》,并出任新诗歌评审组负责人,为这次大赛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是,2013年这个秋天的早晨,这位优秀的诗人、长者就这样匆匆地走了,离开了他热爱的诗歌,他热爱的人民……
韩作荣老师的逝世是中国文学界的一大损失,这些天不断看到全国各地诗友的悼念文字,深感悲痛!……
此刻,写下这段文字就当是记忆,就当是悼念!韩老师走了,走得从容,走得平静,走得让人难以接受。一个朝气蓬勃、有说有笑的韩老师怎么会突然离我们而去了呢?
韩老师的去世,无疑是文坛不可弥补的损失。他在诗歌创作上的杰出成就,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坛应有的重要地位。
韩老师为人处世很阳光,他热爱生活、怜悯百姓、眷恋家乡。20多年来,我们情深义长,万万没有想到,过早地失去了这样一位好老师、好朋友!你说,我如何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目睹老师的作品,历历在目,音容宛在,不胜嘘唏。
韩作荣老师著述丰厚,诗歌作品和诗论具有深远影响。30余万字的长篇传记文学《李白传》,作荣老师才刚刚完成手写稿。当代杰出诗人和作家韩作荣,1947年出生,笔名何安,黑龙江海伦人。中共党员。1966年毕业于黑龙江农业机械化学校。1968年参加工作,历任工人、解放军工程兵战士、排长、师政治部干事,转业后任《诗刊》编辑,《人民文学》编辑、副主任、主任、副主编、常务副主编、主编。中国作协第六、七、八届全委会委员。2012月4月当选为中国诗歌学会常务副会长,2013年6月当选为中国诗歌学会会长。
韩作荣197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诗集《万山军号鸣》、《六角的雪花》、《北方抒情诗》、《静静的白桦林》、《爱的花环》、《少女和紫丁香》、《裸体》、《玻璃花瓶》、《瞬间的野菊》、《韩作荣自选诗》、《纸上的风景》,诗论集《感觉·智慧与诗》、《诗的魅惑》,随笔集《圆的诱惑》《另一种散文》,报告文学集《隐秘与灾变》、《城市与人》等。《隧道口,飞进一只蜜蜂》、《l黎明,我下班了》获1984年北京文学奖,《凝视》获1993年《解放军文艺》优秀作品奖,《韩作荣自选诗》获首届鲁迅文学奖。另获首届艾青诗歌奖、光明日报诗歌征文奖等奖项多种。部分作品被译为英文、法文、意大利文、韩文、俄文、阿拉伯文等介绍到国外。
韩老师的去世,让我感到颇为意外、痛惜和哀伤。又一位受诗歌界由衷敬重、留下诸多撼人心魄的作品,并产生重要影响的诗人离去了,那高大的身躯再也不能立起,浑厚且真诚的话语再也不能倾吐,一颗饱经沧桑的赤子之心不再跳动。诗星陨落,后辈同哀,此时,我只能将一切事情放下,于伤感中写这悼念韩老师的文字。
20多年来,韩老师对我的教诲与叮嘱,对中国诗歌的关心、对诗歌事业的全身心投入,令我感慨。我刚刚把我新出版的《人间真情》一书给韩老师寄出,还写信准备去看他老人家,可他竟然驾鹤西去了,没能见到最后一面,让我深为愧悔。韩作荣老师去世后,与他共事多年的《诗刊》副主编、著名诗人商震一直在家帮忙料理后事。商震老师说:“韩老师为人心胸开阔,既有包容性又有不可动摇的原则性,他一生最痛恨虚伪的人。最厌恶的也是那种假大空、伪抒情的作品。”
据商震老师回忆,有一次主管领导要求韩作荣发一篇稿子,但是韩作荣觉得稿子没有真情实感就没发,“我们这些小编辑是不敢这样的,名气很大的诗人的作品他同样也会毙稿。他原来说过,我们发表的是作品,不是这些诗人原有的名气。相反,他对于一些稚嫩的年轻诗人却特别宽容,更愿意发表这些真情实感的作品。”
在网上,也有不少诗人和朋友得知韩作荣去世的消息后表达了哀悼,诗人、作家伊沙说:“突然!难过!恩情难忘,一路走好!”中国诗歌网主编周占林说:“六十多岁,正是一个诗人创作的黄金年龄,愿韩老一路走好。”诗人叶匡政惋惜地说:“韩作荣先生是一个好诗人,更是一个好编辑。虽未有过私下交流,但编诗选常会编入我的作品,印象最深的是那本《60年诗歌精选》。”据悉,韩作荣先生的遗体告别会,于11月14日上午10点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东礼堂举行。
由于他的人品与诗品,韩老师在诗歌界广受爱戴和敬重。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一天之内我便看到全国各地诗人的诸多悼念文章和短信,亦有带着哽咽的声音谈及这位令人十分敬重的诗人,相约一起去八宝山为老师送行。他是多么渴望活得完美,没有悲痛,没有灾难,自由而幸福啊!
韩老师是著名的编辑家。我国当代文学史上许多著名的作品,都出自韩老师之手。他发现和培养了一大批著名作家。应当说,作为编辑家的韩老师,以其卓越的识见、文学的敏感,推出了诸多的名家名作和文学新人,是对中国当代文学作出重要贡献的老前辈。
可他就这样离去了!
能诗能酒能文章仙岛遽邀名士去,亦和亦介亦豪爽清风时怅故人遥。作荣老师啊,你知道吗?你的亲人、朋友正在四处奔走,力争尽快尽早尽好地出版您的长篇巨著《李白传》,可你走得太突然,太匆忙了,没能等到这一天。
韩老师啊,韩老师!你别走!我看到了,您的亲人、朋友和无数的读者都是这样在心里呼唤着。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你知道吗?在八宝山殡仪馆里,大家为你设立了灵堂。当日北京天气寒冷,但并未阻住亲朋送别您的脚步。只见悼念您的花圈密密麻麻,摆满了告别厅外道路的两侧。大厅外高悬的横幅写着“作荣千古”,两侧挽联颇为生动,分别是“新路锐志惜字似金谦谦儒风真诗人”和“古道热肠嫉恶如仇铮铮铁骨好兄弟”。
距仪式开始还有15分钟,已有近百人聚集在告别厅外等候。据人民文学杂志社相关负责人介绍,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书记李冰等中国作协领导亦于此前到场。10点整,人群手持鲜花开始步入告别厅,送您最后一程。整个仪式持续了半小时左右结束。那数不清的花圈和挽幛,一直排列到告别厅外近百米的地方。不管相识不相识,熟悉还是陌生,人们的哀思和悼念如潮水般不可阻挡。一封封唁电唁函,一条条挽幛挽联,如哀惋而忧郁的诗篇,升腾着追念您的情感。当拥挤的人流开始在哀乐声中缓缓地向你辞别的时候,我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学富雕龙文修天下,才雄走马星殒人间。20年教诲,20载深交,遂为九泉之客,哀哉!悲哉!恸哉!
哭你,我的恩师——韩作荣!
记得那是1999年4月29日的下午,我刚从平顶山市湛河治理工地采访归来,立足未稳,就听到了急促的电话铃声。
我忙接过同事递过来的话筒,只听张进增老师问道:“张馆长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我愣了愣,急问:“张馆长怎么了?”
电话那头答:“张馆长已经走四天了,我们正在布置灵堂,明天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你快过来为老馆长编副挽联……”
犹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我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是啊!像老馆长这样的好人怎么会死呢?
当我匆匆赶到老馆长生前奔走呼号亲手创建的全国第一家汝瓷博物馆时,看到的是数不清的花圈、挽幛、挽联和白花,博物馆大院里一片孝白,人们的哀思和悼念如潮水般不可阻挡。于是,我含着热泪为老馆长撰写了这样一副挽联:
噩耗惊传汝水呜咽万民同悲哭张公,
文物功勋书坛宿将启迪后人受久益。
张进增老师极认真地把这副挽联用巨笔书写了悬挂在灵堂两边。我又为老馆长敬献了一条挽幛,特意请张进增老师写了“音容常在”四个大字,以寄托我的哀思。
这时,我问老馆长的小女儿秀香:“我前些时从平顶山回来还从电视上看到老馆长坐在政协会议的主席台上,后来在街上见了,我还问他身体咋样?他说身体很好。他怎么走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秀香哭着说:“他没病没疾,是遇车祸身亡的……”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知道老馆长是由保姆用新买的三轮车带着去汝州火车站看车次,准备外出旅游,途中横祸从天而降,保姆被迎面急驶而来的大卡车轧得脑浆四溢,当场死亡。张久益老馆长被碾得头破血流,全身多处受重伤,经抢救无效,于1999年4月26日下午6时34分在汝州市骨科医院猝然离世……
我悲伤,我惊骇,我恨那辆罪恶的卡车,我控诉死神草菅人命……听着这使别人也使自己震惊不已的消息,望着水晶棺中那面目全非,青一块,紫一块的张馆长的遗容,我的情感强烈地抗拒着眼前的事实……我凝望着老馆长的遗容,顿感眼前模糊,我想看,又不想看,因为呀,心里边疼痛!此刻,我抬头望山,山俯首;低头看河,河流泪。啊!张公,故乡的山也在为你寄哀思,故乡的水也在为你唱悲歌!
张公,你别走!
张公,你别走啊!
……
这是梦的追寻,这是心的呼喊!张公,你是一个那么重情重义的人,你一定能听到这泣血的声音!
公元1999年4月30日早晨,人们迈着沉重的步履,怀着各自不同又相同的心情汇集到汝瓷博物馆。从市里的领导到平民百姓,从张久益先生熟识的亲朋好友到他从未见过面的一群中小学生,人们都早早来到这里,准备着与张公的遗体作最后的告别。我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不停地捶胸、顿足、摇头;我看到几个年轻的姑娘、小伙在不住地 擦眼泪 ……
时任汝州市文化局局长勾建勇含泪介绍了张久益老馆长的生平事迹,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张久益老馆长的儿子张跃进也泣不成声地代表亲友致词:“感谢文化局领导给我父亲举行这么隆重的遗体告别仪式,并对他的一生给予了这么高的评价。家父遇车祸突然离世,而我和我爱人却因事在外地,只有小妹秀香一人在家。临终没有和老父说上一句话。我抱愧终生啊,呜呜呜……。“
说到这里,全场一片哭声,我的泪水也止不住又一次涌了出来。张公啊!您走得这么匆忙,走得这样悲凉!连您的亲人也没顾上看最后一眼,甚至连最后一句话也没留下……
说到愧,我也愧对张公啊!因为我多年来一直计划着为张公写篇文章,几次欲动笔,都因这样那样的事儿,而拖了下来,使老馆长没有在生前看到我写他的文章,留下了我今生今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张公,你死得冤,死得屈,死得惨啊!您不该走得这样早,这样突然啊!
这是一个无法形容的时刻。当潮水般的人流开始在哀乐声中缓慢地向老馆长辞别的时候,我的视线模糊了……人们啊!请慢些走,再慢些走,让这个时刻再多停留一会……
我随着人流,护送着老馆长的遗体,来到了风穴山下的火化厂,我要为张公多送上一程,以弥补我没写出那篇文章的愧疚之情。
突然,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堵在了火化车间的门口,扑在了张公的遗体上大声呼唤:
“爸呀!你再看我一眼吧!你回来吧!妈妈才刚走几个月,你怎能扔下我们不管呢?爸呀!我出差为您买的新衣服您还没有试穿呢,您怎么就这样走了!不嘛!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看他,他是我爸爸呀!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你们不要烧他,不要烧他呀!他是睡着了,他 一会儿还会活过来的……”
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会被这撕心裂肺的呼唤所震撼。她是老馆长的大女儿张规划,春节前才刚刚办完母亲的丧事,还没有完全从悲痛中走出来。她的丈夫因出车祸在郑州住院,她是在为丈夫求医的途中又突然听到父亲出车祸的噩耗的,等她匆匆赶回,父亲已离开人间三天了。可她却执拗地认为,父亲还没有走,他还是好好的,和儿子、女儿和我们大家在一起。
是的,张公,你没有死!像你这样的好人是不会死的!你只是躯体离开了我们,而你的精神、你的品德、你的思想却光灿灿地永留人间!张公啊张公!你我虽然隔着两个世界,永无再见面的那一天,但我却铭心刻骨,昼夜思念,与您从未有片刻的分离……
据《汝州市志》第780页记载:
张久益,1920年出生,杨楼乡小程庄人。黄埔军校第八期毕业,解放前在杨楼小学任教师,1948年参加革命,先后任二、三区和城关区文教助理、文化馆长、汝瓷博物馆馆长等职。系临汝县政协一、二届常委,三、四、五届及汝州市政协第一、二、三届副主席。
张久益对全市文物考古工作有卓越的贡献。40年来,他不辞辛苦,对全市文化遗址进行了普查、挖掘,在中山寨、煤山、汝窑等遗址中挖掘出几百件比较珍贵的文物。其中阎村遗址出土的“鹳鱼石斧陶缸”成为罕见的国宝。经他报上级批准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9处,县级保护单位37处并建立了文物档案。他收集珍贵文物2000余件,其中有古代汝瓷200余件,并多次举办展览,普及了文物知识,激发了广大群众的爱国热枕,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全国第一家汝瓷博物馆。由于他的努力,县图书馆、风穴寺、大成殿、图书馆楼等建筑也因他的奔走呼吁,才得到了上级的拨款修缮或兴建。汝窑遗址、煤山遗址、汝州学宫也是由于他的坚持斗争才得以保存。以上这些贡献,使他成为汝州文物工作史上名符其实的奠基人。
说张久益老馆长是汝州文物史上的奠基人,一点也不过分,说张久益先生是汝州的文物功臣,丝毫也不夸张;他还是一方著名的书法家,他的字浑厚肃穆、力透纸背。“文革”中,他把200多件他从民间一件件收集起来的传世汝瓷装了满满三大缸,埋在地下,任造反派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他也宁死不说出埋的地方在哪里,才终于使这批国宝留传了下来。解放初期,堪称“宋石鸿宝”的汝帖散失民间,老馆长足迹踏遍汝州城乡进行收集整理。“文革”中,为了使这些珍宝免遭毁坏,老馆长冒着生命危险把它砌在墙内,外用水泥护封,还在地下挖坑深埋,终于保住了这些珍贵文物。他离休后,仍四处奔走,八方呼号,终于感动了上帝苍天,市政府拨出专款,在汝瓷博物馆开设了专门陈列室,展出了经他收集整理完好如初的《汝帖》。尤其是他在阎村仰韶文化遗址发现并挖掘出土的“鹳鱼石斧陶缸”,上面的彩绘图案是历史上发现的最大、年代最久远,保存最完整的彩画,受到国内外专家、学者广泛关注,填补了我国文物考古发现的一项空白。新华社曾向全世界发了专电,一下子轰动了海内外,极大地提高了汝州的知名度。
然而,有人试图自己永垂不朽,贪天之功,窃为己有,用政府拨的恢复汝帖的专款,自己为自己树碑立传,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高大的石碑上,至今那石碑还躺在博物馆的大院里。我觉得:那石碑虽然刻得十分漂亮,他的名字虽也刻得十分醒目,但经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岁月变迁,终久要烂。而张久益老馆长却把自己的名字雕刻在了90万汝州父老的心坎上,这座丰碑永世不朽,他的名字亦将万古流芳,永载史册!
就连我这个放羊娃出身的作家的成长道路,也倾注了老馆长辛勤栽培的心血和汗水!没有张馆长,也就没有我郭进拴的今天!1976年,我还是个回乡不久的青年农民,张久益馆长多次把我抽到文化馆搞创作,对我进行脱产培训。1980年,老馆长又力排众议,免试把我选拔到临汝镇文化站工作。我由于迷上了文学创作,多次不请假私自到郑州、洛阳、临汝县城参加文学创作学习班、送稿、改稿,公社领导有事找不到我,曾几次研究要开除我这个“不务正业”的“自由主义分子”。关键时刻,又是张馆长替我说了公道话:“就是他能写,才让他干文化站的,写作也是正业。如果不会写,没专长,我们还不要唻!”这才保住了我这个临时工的泥饭碗。
1984年底,国家给临汝县14个乡镇文化站分了7个转干指标,个别对我有成见的人把我的业务考核分数打成了全县正数第14名、倒数第一名,这样一来,我的文化考试成绩再好,也逃脱不了被淘汰的命运,这时候,又是张久益老馆长和孙福庆老师主持正义,挺身而出,把我的业务考核分打成了正数第1名,这才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使我从此由一名山村放羊娃而成为了一名国家干部。张久益老馆长对我的恩情,我到死也忘不了啊……
1984年春至1985年初,我亲自参与了张馆长领导的文物普查和文物普查成果展览工作。那是1984年的夏季,我在临汝镇北乡的盆窑村发现了一尊清代留下来的比真人还要高的观音菩萨青石雕像,当时全国各地一群又一群的文物贩子争着出高价要买走这尊菩萨像。当我向张馆长汇报后,当时已64岁高龄的老馆长二话没说,冒着炎热,亲自赶到现场宣讲文物政策,然后又和文化局、公安局联系,经多方说服教育,终于把这尊雕刻精工、栩栩如生的观音菩萨像收归到了县博物馆,后又转送到了风穴寺的观音阁珍藏,每年都吸引着数十万人次前往观瞻。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恩师也。二十多年来,每当我工作有了成绩时,张公就及时给予表扬和鼓励,一旦发现我的缺点,他就严厉批评。1994年底我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他亲自登门祝贺;他读了我写的《我的作家梦》,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令我终生难忘。
张馆长心胸开朗,不计个人恩怨得失,所以他风神潇洒,望之如闲云野鹤。他一生为国家建了那么多的文化设施,盖了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可自己却一贫如洗,临终仍住在博物馆那露风露雨的旧瓦房里,每逢下雨,外边大下,里边小下,外边不下,里边扑嗒,他一生酷爱菊花,更爱菊花那“傲骨我终持,不与时仰俯”的品性。他每年都要种菊、养菊,举办菊花展览。每年的金秋时节,汝瓷博物馆的展览大厅里,甬道上,长廊边,都布满了五光十色的菊花。尤其是老馆长亲自培育的“悬崖菊”,更是飞瀑流泉,花色鲜艳,花朵硕大,喷芳吐香,而他自己不也正像“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菊花一样,把傲霜斗寒的铮铮骨气给了人间吗?
一曲衷肠凄风悲,满腔血泪寒天哀。张公去了,却为我留下了做人、为文的楷模。我一定不辜负张公20多年来对我的精心培养和谆谆教诲,要努力写出更多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精品力作,以告慰张公的在天之灵。
此时此刻,就在我即将结束这篇短文的时候,窗外却下起了雨,那哗哗啦啦的春雨,声声不断,这也是春天对张公的歌颂,对张公的怀念,也是张公那悲壮的灵魂感化了苍天,老天不愿放您走啊!春雷、闪电、暴雨,汝河里水更急、浪更大、洪流滚滚,向东、向东,这是故乡父老的眼泪,对于您这位汝州大地的儿子,对于您这位文物功勋、书坛泰斗,是多么可怜的安慰啊!不!敬爱的张公!我们的每一颗心,都是您的一座不朽的纪念碑!
敬爱的张公,二十年教诲,二十年深交,遂为九泉之客,哀哉!悲哉!痛哉!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更猛了,更急了,我们共同为您哭泣!
张公!我为您哭泣!
哭您!我的恩师恩人张久益老先生!
“什么?高山老师不在了?”我悲伤!我惊骇!我控诉死神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草菅人命,它是否酒喝多了,醉眼朦胧地大笔一挥,就在生死薄上抹去了高山先生这个大好人的名字了?
于是,我决定中止下午已约好了到一个大型企业采访的计划,要随自昌先生到我的恩师、恩人家里去看看……
我与高山老师相识相知于1976年。那时,他作为临汝县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带领屈江北等老师到我们大队驻队蹲点,他们才真正是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每次回城开会,总是走了18里山路,再到临汝镇坐公共汽车;每次回村,再从临汝镇下公共汽车后走18里山路回到村里。他们担水抗旱,下地锄地,上山割草,与老百姓结下了深情厚谊。我们每次见到他们总是像见了亲人一样问声:“回来了?”他们也笑答:“回来了!”
高部长还带着一批大学生到我们大队实习,业余时间还指导我写作。我写的剧本《半边天》经他多次修改,演遍了临汝城乡,还应邀到洛阳地去汇报演出。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逝世后,我含泪忍悲连明彻夜赶写出了近千行的长诗《毛主席啊,我们永远怀念您!》。高部长一字一句认真修改,临回城时说:“你再给我抄一份,我回去让县广播站配乐播出!”当时我们大队没通有线广播,播出时我没听到。后来听屈江北老师说,播出时播音员在广播里哭,听众在广播喇叭下哭,场面极其感人。这也算是我的处女作吧!
我正在地里干活,大队的高音喇叭突然喊道:“五队的郭进拴听到广播后,速到县委一所报到开会!”原来是县委召开农村文化工作座谈会,高部长点名让我去参加。 那是我终生第一次离开小山沟,到临汝县城去开会。我与临汝镇公社的文教助理刘天根老师同住一室,当时可真有点高晓声笔下的陈奂生上城的感觉。会议期间,高部长亲自带领县委书记、县革委会主任到我住室看望我,并介绍说:“我在关庙大队驻队交了一大一小两栓两个好朋友,大栓是张同栓,小栓是郭进拴。这小栓能写,能吃苦很嘞!”高部长洋溢着一片真情的话语,顿时感动得我这个山里娃热泪盈眶。
会后,高部长把我留下,参加了临汝县临时文艺创作组,我写了一个叫《赶会》的剧本,高部长坐阵前后研讨、修改了20多次,临汝县曲剧团、曲艺队和不少业余剧团都排演了这个戏,可惜我改完剧本后又回队务农,连一场也没看到。当时的临汝县委书记在高部长陪同下看了这个戏,指名道姓让我再修改,并代表临汝县参加洛阳地区戏剧汇演。
回到农村后,我非常想念高部长,就想带点土特产品进城看看恩人。于是,我来到了北山林场见了郭法东场长。我说:“我明天准备进城看看高部长!”郭法东场长说:“好啊!把咱这苹果、大枣给高部长带点,让领导品尝品尝!”他领着我,哪棵树上的果子好吃、好看、个大就亲自摘哪棵树上的果子,摘了满满一大提包。
第二天,我们县委见了高部长,他极其热情地留我吃饭、住宿,还给我登有赵树理上党梆子剧本的《人民文学》杂志让我看。临走时他让我把水果带到文化馆,让曲艺队的演员们吃。那些俊男靓女们品尝着我带给高部长的苹果、红枣,一个个眉飞眼笑,对我也极其热情。一个过去见了我总是说:“你又来了!”的演员也笑着说:“回来了!”我听后感到很温暖、很亲切。
后来,高部长调到尚庄公社任党委书记,我还和屈江北老师专门去看他。他骑着自行车刚下乡回来,老远看到我就下了车子,还让我到他办公室,让座倒茶,问寒问暖,鼓励我多写作品。
我很幸运。高部长于1980年8月任临汝县文化局局长。他上任的第三天早上,到文化馆吃饭。张久益馆长向他汇报说:“高局长!临汝镇文化站的指标洛阳地区已经批下来了,馆里意见是郭进拴去干,你看行不行?”
高局长说:“行!这孩我了解,我在他们村住过2年队,他勤奋得很嘞!别人要考试,他可以免试,你可代表我给临汝镇公社的范振斌书记打电话,就说文化局已决定让郭进拴去文化站。”
这天上午,我见了张久益老馆长。他说:“你的事今天早上我和高局长汇报过了,他同意让你去。刚才我又给你们公社的范振斌书记打了电话,他说今天要开党委会通过一下,你回公社见见范书记!”
我回到临汝镇公社后,听到办公室的同志喊范振斌书记接电话,只听范书记说:“我们公社党委开会研究也是让郭进拴来干!”
范振斌书记出门时看到了我,说“小伙子!你的事党委刚才研究过了,你找宣传委员高彦同志报到上班吧!可要好好干啊!”
我于1980年9月到临汝镇文化站工作,因办《乡音》报出了名,1985年由临时工转为国家干部。洛阳地委创办《豫西报》时把我借调去编了几个月《伏牛》文艺副刊。后根据我的表现,要正式下调令时,有关领导不放,我又回到临汝。一次在街头见了时任临汝县教育局局长的高山老师,我向他汇报了《豫西报》调动之事,他说:“这是好事嘛!为什么不放呢?”我想:如果他当时还是文化局局长,直接管我,有可能我就调到《豫西报》社了。
1986年12月,组织上调我到临汝县文联编《风穴文艺》,我和高山老师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写了很多研究汝州市地域文化的文章,我先后在《风穴文艺》和《沧桑》上编发了他写的《汝州庆阳古城》、《汝州东汉高密侯邓禹墓》、《宋魏王赵廷美墓》、《完颜墓考辩》、《明兵部左侍郎滕昭墓》、《郭御史墓》等多篇好文章,在学术界引起强烈反响。1994年我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高山老师几次向我祝贺,一次还当着我的面说:“你终于成了真正的作家啊!”
自从我于2000年4月调到平顶山市文联后,虽也回去看过几次恩师,但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与恩师彻夜长谈。但心里总是记者恩师对我的好处。如果没有恩师的栽培,没有恩师在我人生的紧要关头拉我一把,也许我真的成了深山沟里的“神经蛋”、“疯子”,也许我真的经不起人生的疾风骤雨,在无情的讽刺、挖苦、嘲笑声中,跳下悬崖,粉身碎骨,成了人们茶前饭后笑谈的孤魂冤鬼。是我的恩师——高山挽救了我,成全了我!对恩师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都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
听说我的恩师死得极惨,他是在家属走亲戚时一个人悄悄离去的。当亲人回来时叫门没人应,千呼没有声,打开门一看,他已浑身冰凉,尸体变硬,早早离开了人间……
我的恩师,我的待我恩重如山的老领导、老前辈啊!您别走!我看到了,您的亲人、朋友和无数的读者都是这样在心里呼唤着!悲声难挽流云住,哭声相随野鹤飞。您知道吗?汝州市炎黄文化研究会正在筹备您的三周年追思会,不管相识不相识,熟悉还是陌生,人们的哀思和悼念如潮水般不可阻挡。一封封唁电唁函,一条条挽嶂挽联,一篇篇祭诗祭文,如哀婉而忧郁的诗篇,升腾着追念您的情感。当我写着这篇短文的时候,我的视线一次又一次模糊了。您的音容笑貌一次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学富雕龙文修天下,才雄走马星勋人间。三十年教诲,三十载深交,遂为九泉之客,哀哉!悲哉!恸哉!
哭你,我的恩人、恩师,我的挚友——高山先生!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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