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是建国后的散文名作,即使放到整个中国文学史上,它也是一篇杰出的作品,能引起人们对生命本身的思索,并且是带着哲人与诗人的双重身份,因为《我与地坛》的语言就是这种风格的,带着诗语的美感与哲学的思辨,让人觉得对生命的探索与认知过程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过程,充满了令人激动的发现,又值得人静下心来深深地思索,感受那些自己轻薄的生命感受不到的那些深沉厚重的东西!地坛对于那时候的史铁生而言,意义非常特殊。
史铁生1951年1月4日出生于北京,1967年初中毕业。1969年1月13日,他和众多知识青年一起踏上了从北京开往陕西的列车,到延川县关庄公社关家庄大队插队。他曾和当地的老乡一同起早贪黑地劳作,挣工分,不久后身体出现腰腿疼的疾病,改为当饲养员。1971年,史铁生病情加重,行走出现困难,只得回京治病,也就此结束了插队生涯。1972年,史铁生21岁,开始以轮椅代步,又找不到正式的工作,内心苦闷,甚至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精神危机。也正是在这样的时刻,史铁生与地坛相遇了。地坛安静的环境让他逐渐安定了下来,精神的危机也逐渐得到缓解。
在《我与地坛》中,史铁生写道: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史铁生的这段话,说得极其隐晦,隐藏的到底是什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它所隐藏的,是社会历史层面的记忆,还是私人化的记忆?如何解读这个细节,构成了理解《我与地坛》乃至于史铁生的思想整体的一个分歧。
直到写作《地坛与往事》,史铁生才明确地说出《我与地坛》中埋藏着一个爱情故事并以相对清晰的方式回忆起昔日的恋人以及他们在地坛中恋爱的情景。这段恋情的女主角,史铁生的好几位朋友在回忆文章中都称之为H。《我与地坛》中那位长跑者的原型人物李燕琨在关于史铁生的回忆文章中写道:“我与他认识三十多年,无话不谈。性、金钱、朋友与缘分、婚姻与爱情、贫困与富有、体育与政治、环保与动物、哲学与文学、人性与教育。但唯独不谈或很少说到他与H。”
这一次恋情的开始,给遭遇残疾的史铁生带来了希望和热情;它的终结,在当时又给史铁生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让他有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就连面对李燕琨这样无话不谈的好友他也不愿意诉说。在《我与地坛》发表六年后,史铁生终于在《老屋小记》中讲述他不止一次地想告诉这位长跑者朋友的:其实他有爱情,只是他很怕去看这爱情的未来。
这样一种爱与怕的感受和状态,成为史铁生作品反复言说的主题,也是他对人的情感结构的揭示——人是有限之在,有所爱,亦有所怕,爱与怕则时常交织。这样一种书写和认知,始于个人经验,又超越了个人经验,具有普遍的意义。在《地坛与往事》中,史铁生对待爱情的态度也有进一步的变化。他已经能够更坦荡地、更有勇气地面对这段感情,也认为爱情的意义在于过程而不在于结果。史铁生和陈希米之间那种互为知音而又相濡以沫的情感,彼此间那种心魂相通的、无可替代的爱,在《地坛与往事》中也得到了正面而直接的书写。
《我与地坛》初稿写于1989年5月5日,修改于1990年1月7日。史铁生在其中记录了他如何与地坛相遇,以及在地坛中的所思所想。他曾这样谈到当时的精神状况:“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他一度把家视为需要逃离的世界,地坛则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它的存在有利于史铁生平息痛苦与焦虑。史铁生一度渴望死,用了很多时间来思考“活着还是死亡”这一命题,后来又觉得,“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使得他不再那么害怕死亡。然而,如何活,如何活出意义来,对史铁生来说依旧悬而未决。这是史铁生终其一生都在追问的问题。这些思索,在地坛中有所展开,也在地坛中有所完成。他不单是在思考个人的遭遇和命运,也在思考他的母亲、爱唱歌的小伙子、中年夫妇、长跑者、漂亮而不幸的姑娘等人乃至全人类的遭遇和命运。生与死,时间与空间,有限与无限,命运与意义,这些重要的思想命题,都得到了深入的思考和细致的表达。《我与地坛》饱含了作者对人生的感悟,对亲情的讴歌,这地坛只是一个载体,而文章的本质却是一个绝望的人寻求希望的过程,以及对母亲的思念。
史铁生在二十一岁时双腿瘫痪,就在这年少轻狂之时丢失了自己的双腿,对一个年轻的生命来说如雷轰顶。在这本书中他说过曾一连几个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情还有他自己也说了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可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拒绝了死亡选择了生活。是他的母亲的爱给了他力量,点燃了他生的渴望,还有书中写到的中年夫妇,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中年女工程师,长跑运动员,漂亮却智障的小姑娘等等,他们都给了作者无数的感动。
许多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知所措,甚至绝望,扼杀了自己的生命,而史铁生他投身于写作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看到了史铁生,我便想到了许多身残志坚的人。约翰库缇斯,他天生的残疾,但他却热爱生命,用他那清晰的头脑,很好的幽默感告诉了世界生命的坚强,告诉了世界生命的自尊、自信和自立。还有海伦。凯勒,贝多芬,斯蒂芬。霍金……都是大家熟识的伟人。我们不能做到他们那般的坚强,但我们可以向他们学习,他们不惧怕病魔,我们便不畏惧辛苦。我们没有他们那般的觉悟,但我们需要做我们可以却偷懒做的一些小事。地坛,一座废弃的园子,在史铁生的生命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特别是在他残疾之后,正如其本人所说,与地坛是缘分使然,地坛在他出生四百多年的时间里他就坐落在那儿了,而自从他的祖母年轻时带着他父亲来到北京,它就一直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的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常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待史铁生,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史铁生对于地坛的情感是深刻的。
一个频临绝望的年轻人与一个荒芜冷落的院子相遇了,一个在人生的青壮年时期失去了双腿与一个曾经玻璃珠瓦、玉砌雕栏、如今却朱红剥落、断壁残桓横陈,有过同样喧嚣的过去有着同样失落失意的现在,弥漫在我与地坛之间的是同样同病相怜,同样生生相惜的现在。不同的是,虽然有着同样的遭遇,但是有着同样不同内蕴的气质,一个烦躁,一个沉静,一个逃避,一个从容。由此注定这是一次最为倾心的相遇。如同步履艰辛、艰难疲惫的浪子,邂逅了优雅大度铅华殆尽的女性,心仪与欣赏紧跟着相遇的脚步不动声色的融入心中,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来到园中作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我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候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泽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且看到自己的影子。从此以轮椅为伴,与一个废弃的院子相依相伴。
地坛让他思考生命、思考命运,思考人生,回忆母亲,回忆母亲的情感,思考四季,思考上帝,一座废弃的古园,长年在此写作,思考,与史铁生就有了生生相息的情感,古园也似乎有了生命,一片落叶,一声鸟鸣,都是大自然中生命的召唤,如果说,作者的散文写的真实,写的感人,写的生动,如果说他的散文的写作秘诀则是因为地坛,这座废弃的古园给作者带来灵感和情感是深刻而又真实的。身体的残疾、宁静的思考、东西万物的思想、睿智的语言,这些既是上帝给予作者的礼物,同时也是上帝给予作者的悲惨。不知道这种悲惨的命运成就了作者的写作,还是写作本身就是作者的一部分人生阅历,总之,在众多的残疾人之中,史铁生那种对于生命的反思,既是在阅尽了人世繁华之后的宁静,也是在大灾大难之后的深思。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园子,对于一般人来讲就是一个废弃的古院落,但是,在他的眼睛里确是那样的重要和富有灵气。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可以带给作者无限的想象空间来充实自己的写作。唱歌的歌唱家,玩耍的小女孩,一对中年夫妇都是作者写作的源泉。今后的那座园子也会是因为史铁生的作品而变得出名,变得让人们对于他肃然起敬,去寻找史铁生的身影。
我与地坛,似乎一个从始至终就与作者生生相惜的地点,这个地点的出现正是作者的生命源泉和写作源泉。地坛是自己的儿女,是自己的妻室,是自己的爱人,是与作者不离不弃的地方,他人上班的时候,作者就坐着轮椅去地坛,去思考,等到傍晚天黑的时候,作者又推着轮椅回家来,每天似乎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但是就是这样的重复和重复的生活里,作者的思想是在成熟和变化的,这种变化在文章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是作者思想的成熟,还是文字的老练,是地坛带给作者的思考,还是作者对于地坛的挖掘和深思。两者是互为补充的。寂静的园子,一声鸟鸣和啼声都是可以引起作者的极大兴趣和好感。试想,如果没有地坛,如果没有那里的草木,能有今天作者的写作吗,也许作者的文字是存在的,只是带给今天的读者的内容不同。就没有了那样的寂静场合,甚至于是为了生存和生命带来的另一种生命的解读。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一个不断超越自身的局限的过程,这就是命运,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遭遇痛苦,超越局限,从而感受幸福。
不同的文学作品总是与作者的阅读和经历息息相关的,必然再充实的作者都要涉及到作者的思想本身的变化。天高云阔,草长莺飞,月圆月缺,都是一种生命的体现,只是自古以来这种对于万事万物的思想因人而异,有的看到花开花落而悲伤满怀,有的看到潮起潮落而思考满怀,地坛,今后是人们的一种纪念地点,是史铁生留给人们的一种思想空间的想像他的作品在苦难与救赎,宿命与超越,目的与过程等层面都表现了一种宗教意识,产生这种意识的根源是其特殊的人生经历和在这种人文精神引导下独特人生体悟。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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