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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顶山作家群·曲令敏
曲令敏,笔名灯花。女。河南唐河人。1982年毕业于河南大学中文系。同年在平顶山市委宣传部文艺科工作,1984年后任平顶山市图书馆副馆长,平顶山日报社文艺副刊部编辑、主任编辑、部副主任、主任。200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散文集《有情如画时》,作品集《消逝的田园》,随笔集《山思水想》、《地板上的母亲》。她的散文《红旗渠拾穗》获第九届中国新闻奖报纸副刊作品复评暨’98全国报纸副刊作品年赛银奖,全国大中城市党报研究会首届副刊、星期刊(周末)优秀作品二等奖,《云在青天水在瓶》、《史铁生和他的地坛》、《耿淳的农民生涯》均获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奖,《他收割着宽幅的生活》、《史铁生和他的地坛》分获河南省第四、六届报纸副刊优秀作品一等奖,《街景》、《名医李超》获河南文艺副刊优秀作品二等奖,论文《寻找脱俗与通俗的共振点》、《净化心灵的炼火》分获全国报纸副刊第四、七届论文评选三等奖。
著名作家贾平凹在读了她的作品后,评价说“她的散文写得很好”。“我寻思它的成功,全在于作者的感情纯朴,又在于作者的艺术感觉颇好,往往一件寻常事,观察得十分细腻生动。”
作家曲令敏老师,为了写河,她踏遍了平顶山的寸寸土地。她熟悉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川,就像熟悉自己的儿女。《平顶山日报》每周的《水经注》就是她一个河流一个河流考察而来的。每次想到她,我都会想到海子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的诗句: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都说《河之书》是当代的《水经注》,《水经注》是给《水经》做的注,请问《河之书》是给哪部书做的注?请问生逢乱世的郦道元,他的笔迹,是否像曲令敏这样重复了自己的足迹?在没有任何蓝本的情况下,曲令敏走遍了方圆的大大小小河流,每一个传说、每一处民情、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史料……要么寻经问典,要么访于野老,要么得于考察,运用之得当,述说之详尽,都超乎我的想象。
图文并茂的形式使读者身临其境,文史并重的风格让大作愈加厚重。难怪有人盛赞“好大一本书”!这本书之大,大在手笔——诸多河流,篇篇风格迥异;大在行程——沟河渠堰,处处足迹所至;大在理念——直面水域,时时关注生态;大在怡情——孜孜讴歌田园。笔法老练的曲令敏,把对人文的关怀融入散文的闲情逸致中,把对生活的热爱弥漫在思考的时空中,一不小心,我们就被牵引着走出了书斋。
《河之书》,给我们的启示不应该仅仅是写作手法方面的,也不仅仅是在创作精神方面。我们可以看到更广阔的创作空间,规整熟知的山山水水,盘点故乡的点点滴滴,沿着曲令敏的足迹,把更多的仍然陌生的、将近泯灭的、众人欲知的系统的挖掘出来,写出更多的山之书、路之书、村之书等等。写得像曲令敏的《河之书》——从笔法看,它是散文的;从引文看,它是历史的;从地域看,它是方志的;从配图看,它是艺术的;从夹缝看,它是能能穿越时空的。
著名作家周国平评论说:“读河南作家曲令敏的散文,我常常会感到羡慕。我羡慕她与自然的那种亲密联系。对于她来说,自然不是一个概念,而就是——至少曾经是———最熟悉的生活,是朝夕相处的亲人,是人生基本的氛围和旋律。这当然得益于她生于乡野长于乡野,得益于乡野之美对她的长年浸润和陶冶。在她的眼中和笔下,风、树、阳光、河水都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故事。譬如说,她看见春天的风怎样把田土吹得松软,让青草芽和庄稼苗一棵棵顶着种子壳钻出,她知道柳、槐、杏、杨开花或生长时不同的节奏、形态和不同的动人处,她能从稻菽瓜果草树身上闻到阳光的味道……”
郭红曾这样评论道: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的生活,我们是可以想象的:既有抚育孩子带来的快乐和安慰,也有数不尽的琐事和劳顿;如果说她生长在农村,后来又在城里有了点儿出息的话,你还无需想象就能知道,她的身后还牵绊着一长串的父老乡亲;甚至她的心境你也会猜出一点儿,她辛苦的狼狈模样你也可以大致想象出来,但你唯独猜不出的就是,她会写出什么样的文字来。
读曲令敏的新著《山思水想》,就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意外。
一个母亲的生活一定是琐屑的。柴米油盐,牵肠挂肚,是她的日常生活。对于一位母亲来说,生活不是诗,但是曲令敏却从中发现了诗意。她的诗意没有写成真正的诗歌,她只是写下了她抚育孩子时的感受和家居生活中的枝丫。她在最不足道的细节中体会了很多令母亲们会心一笑的那种心绪:“用洗衣机洗童装,会错过一种细致如微的人生乐趣,就好像对早春时节拂过发际的杨柳风毫无知觉一样可惜,用手洗就完全不一样。”她会仔仔细细地把择韭菜的每个细节记下来,还会告诉你收拾孩子们的物品时喷涌的那些如意识流般的体会。读这些细致的文字,你真会觉得生活就是一幅杰出的画作,虚虚实实的每一笔都包孕着作者的良苦用心。正如张中行先生在读过她的散文以后所说:“原来许多我们视而不见的种种,纵使如芥子之微,终归是可爱的。”
当然她不仅是母亲,她的生活还有许多的方方面面。她描摹着她认识的人,感叹着人世的沧桑;她怀念着远去的自然和乡村,她以她的文字惦念着她所看重的价值和人。她还记得雨点儿怎样落地,记得玉米芯里的水是怎样的味道,她从来也不把自己的根从泥土中拔出来。她热爱着生活中的许多东西,也蔑视着那些肮脏或卑下的满是欲望和功利的面孔。她甚至宽容地记录下了她的蔑视,她不知道她的记录赋予这些欲望和面孔一种合理性,同时增大了自己作品的张力,生活因而完整地呈现。
其实她是有意地在以细节来把握生命和时间,这基本上是一种富于哲学意味的文学追求。这是有限而又谦卑的生命朝向永恒的一种固执而又质朴的接近。它使我们知道生活的每一个瞬间和动作都是永恒的一部分,她说,“光阴很长,生命很短,我们能抓握的,也就是曾经的那些生活细节,那些一闪而过的美好瞬间。也只有在饱满的细节和瞬间里,我们一次性的生命才得以挽留。”她说生活并不在遥不可及的深处,也不在遥远的将来,生活就在这里,就在丝丝缕缕的细节里,我还想替她加上一句,细节就是生活的永恒。
对于写作者来说,敏锐的感觉是极为重要的财富。尤其对于女性写作者来说更是如此。人们常说女人对于生活的理解更多地是源于感觉和体验而不是来自于说教,在我看来,感觉的丰沛还代表着一种内心的活力。丰富的感觉和精确的表达,往往能达到一种意想不到的深度。在一定意义上说,感觉就是意义的源泉。
曲令敏就这样用她丰富的感受性来丰满她的作品,来完善她的人生。我们由此而了解到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对于感觉的写作,与任何看似宏大题材的写作有着同样魅力和价值。不过,她并没有把写作当成是自己更为看重的生活价值,相反,她清醒地知道生活的价值可能就在于生活本身,“最可靠的人间温暖,最真实的活着的幸福,是孩子们带给我的爱与劳作。”
曲令敏说,
那时候,编辑和作者就像亲人一样,有作者大老远来报社送稿,我们就自掏腰包,去临街的大排档要几个小菜,一起喝杯淡酒,吃顿便饭。边吃边聊,无话不说。每年副刊评奖,都隆重得跟高考一样。获奖作者大部分不熟,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们做编辑的真心感谢那些写出好稿的作者,埋头在一大堆来稿里,看得头昏脑胀,忽然发现一篇好文,真像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心中的惊喜难以言表!有时因为版面紧,季节性的好稿没安排上也不舍得扔,等到来年再发。
副刊编辑大部分也是作者,写稿投稿的切身体会是一笔财富。
培养本地作者,除了书信往还,就是直接到各县区开座谈会。把重点作者叫到一起,先将办报方案上的要求说清楚,之后再把写稿投稿的经验分享给大家。年复一年,一大批副刊作者就成长起来了,编辑部有什么策划,几个电话一打,稿件很快就齐了。多年之后,我以另一种身份去县区参加活动,还有人拿出当年的报剪跑来表示感谢。泪水盈眶的瞬间,我深深地为此生所从事的副刊编辑这个职业感到自豪和荣幸!
1993年,《平顶山日报》由小报变大报,同时紧锣密鼓地筹办晚报。当时的副刊部主任郭新民让我去北京约一些大家的稿子撑版面,副刊部没经费,只能自费。为了省钱,我每次都住在弟弟家。手里拿着地址也舍不得打出租。我很少去北京,城市大,不辨方向,每天都是先到火车站再坐公交。回来时不管多远,也是先到火车站,然后坐地铁转62路车回弟弟家。就用这样的笨办法,我先后拜访到了王蒙、汪曾祺、张中行、史铁生,还有时任《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的王必胜等学者和名家,他们平易谦和的大家风范和对《平顶山日报》副刊的支持让我受益匪浅,终生难忘。
当时,同事杜跃磊正好在鲁迅文学院学习,他带我去蒲黄榆拜访汪曾祺先生。那天我们坐地铁、挤公交车,敲开门的时候汪先生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先生并没有怪我们,而且耐心地回答了我采访提纲上的所有问题。临别,我掏出我的一本小书,说:“汪老师,你看了一定喜欢。”改天汪先生去鲁院讲课,见了杜跃磊,笑道:“你那个女同事竟然说我会喜欢她的散文!”跃磊赶快解释,说贾平凹写的序,评价还不错。后来施松卿先生看了,就催着汪先生给我打电话,陆陆续续将《水蛇腰》等6个短篇小说投给了《平顶山日报》副刊,并且按照我说的程序,接到我们的样报再投大杂志。在短短五六年的交往中,我和汪先生、施松卿先生成了忘年师友。汪先生还为《平顶山日报》文艺副刊题写了刊名“落凫”。2017年,他们的女儿汪朝女士把汪先生22年前写给我却没发出的信拍照传我,信还在,人已逝,忍不住潸然泪下……
记得那年3月25日,我去史铁生先生位于水碓子的家,敲开房门,大爷很和善地告诉我:“铁生到外面写东西去了。”听人说他正在写长篇,不由心里一凉,老人看我有些失望,连忙说:“你七点钟再来吧,他一准回来。”再次登门,史铁生和他的妻子已经等在那里。这位坐轮椅的作家看上去魁梧、健朗,绝无半点病态。他就像个知心知性的兄长,在长达两个小时的交谈中,越说越投缘,我觉得简直可以伸手给他,听凭他引领你走遍天涯。他说到当年的知青生活,说到男子汉一定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他当时正在写电视剧本,就是想挣个万儿八千的,好有时间不着急地去写小说和散文了。他写小说、散文很认真,说:“急不得,只能等它们从心里流出来,一年写出六七万字就很满意了。”谈到《我与地坛》,他说:“那是一种审美的境界,人不可能整天都呆在那里,有那么一块地方,不是空间的,可能是时间的。”
1995年,我第二次进京约稿,拜访了周国平先生和肖复兴先生,他们的稿件很快就来了。周国平的文章蕴涵诗性和哲理,清澈简淡。肖复兴的文章质实平易,如话家长,每次刊出,都会收到很多读者来电。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工夫,20多年过去。汪曾祺和张中行两位先生的高风亮节,周国平先生以心待人的亲切幽默,肖复兴先生的淳朴平易,无话不谈,还有王必胜先生亲如兄弟的倾囊相授,都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记忆,对我的工作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006年,我承担起平顶山日报副刊专栏《水经注》的采写任务,一写就是10年多。以河流为坐标梳理水文、地理和历史文化,为了写好稿子,我走遍了平顶山市区连同河源延伸处的8千多平方公里的山地和平原,走过一千多个村庄和城镇,专栏在省内外读者中引起很大反响,最终结集出版了《河之书》《河之源》两本书。最难忘,在长达十年的采访行程中,每到一地,我总能遇到《平顶山日报》文艺副刊的作者或读者,他们给了我亲人般的支持和帮助。说心里话,我非常感谢早年结识的一众学者和名家,正是他们精神的感召和作品的滋养,给了我俯瞰山川、体悟人生的胸怀和眼光。
平顶山作家群·李建军
李建军是山西霍州人。中共党员。1970年初中毕业前应征入伍。1976年复员后从事过宣传、教育、农业、公安、监察、纪检等工作,曾任河南省平顶山市文联副主席,河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1998年开始发表作品。200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瓷器》等三部,中篇小说《归途宁静》等四部,《无法宽容》等电影剧本八部,《瓷器》、《飞越梦想》等电视剧剧本四部共75集。根据其中篇小说《当关》改编的同名电视连续剧获飞天奖,电影《摊牌》(编剧)获百合奖,任编剧、制片人、导演、主演的八集电视剧《心结》已摄制完成并开始播出。
李建军的每一步似乎都有运气的成分:年轻时从未有过文艺梦想,在家养伤打发时间写小说,一出手便是长篇巨制《本色》;编写电视剧,第一部便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播出;投拍的第一部电影,不但进入央视六套黄金档,而且获得“百合奖”。此后,他首次导演、主演的电视剧《心结》,又一举获得中国电视最高奖“金鹰奖”。起初,有人哂笑:他是运气好。如今,无人再持这样的论调。
其实,任何成功都有其内在的必然逻辑,写小说拍电影更是掺不得一丁点儿水分。他的创作资源恰恰来源于他丰富的工作经历,以及时代变迁带给他的机会。“文化事业的改革与发展,使许多业余的文艺工作者也有了拍摄电影电视剧的机会,去创造更加灿烂的生活。”李建军说,“而且我的电影电视作品也反映了改革开放的成果。”
1994年的冬天,对平顶山市监察局干部李建军来说,显得漫长而无聊。机关组织羽毛球比赛,他上阵挥拍扭伤了脚。那个冬天,他的脚打了石膏,被迫卧床休息。为打发这个漫长无聊的冬天,他坐在床上手拿一个托板写起了小说。“我以前没写过小说,压根儿没想过要成为一个作家或者艺术家。”李建军坐在家中的书房里,仍然觉得自己走上文学道路充满了偶然。
但李建军的胆子足够大,他写小说不玩票,一出手便以作家的标准要求自己,以出版的规格要求作品。1999年8月,24万字的《本色》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这年冬天,河南师范大学法律系大一新生王桂星在书摊上买了一本盗版《本色》,这部反腐倡廉、弘扬正气,现实主义与浪漫色彩兼具的小说深深吸引了他。“王玉阳这个纪检监察干部坚忍不拔、乐观向上,我非常喜欢他身上那股爱憎分明、坦荡昂扬的民族精神。”虽然9年过去了,但《本色》留给王桂星的印象还很深刻。其实,小说写得好不好,能上盗版书摊也是个衡量标准。故事要是不精彩,谁盗你的版啊!
《本色》是李建军的第一部作品,却不是他第一部公开发表的作品。写完《本色》后,李建军写了《当关》,这原是一个中篇,主题仍然与反腐有关,但也有人说写英雄主义,写人性的复杂。“其实我的创作主题很简单,就是想说人要按照道理生活。”李建军说。
李建军的创作之路遵循的也是“道理”。虽然他不是科班出身,也非一般文学爱好者,甚至书房里的书也不算多,他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典型作家,但他有经历,经历是他的创作源泉:1970年,他16岁,参军进部队,复员后先后从事公安、农业、宣传、监察、纪检等工作。“我的工作经历为我的文艺创作打下了生活基础。”李建军说,“而且改革开放尤其是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让人敢想了,敢做了。”
《中国作家》1998年第一期以头条发表了《当关》并罕见地配发三幅大插图。责任编辑认为《当关》并不追求意识流等时髦写法,其传统的写作风格比较适合改编成影视剧。她告诉李建军,今后不妨往影视方面发展发展。李建军当真了,那时他不但从没写过剧本,也从没看过剧本。可他知道,小说拍成影视剧,才有更多的人看。
说干就干,李建军一口气把中篇小说《当关》改编成了20集的电视连续剧,而且被河南省纪委、中纪委和中央电视台都看中了。
2001年2月,中央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河南省纪委联合开拍该剧,5个月后,实拍的16集电视连续剧《当关》封镜。
《当关》以整顿小煤窑为背景,深刻揭示了井架背后的腐败现象,展现了以王玉阳为代表的新一代纪检干部不畏强暴、不怕困难、不徇私情、勇于斗争的凛然正气与光辉形象。该剧关机后将样片送请各方人士审看、提意见。有观众认为该片非常感人,建议向央视推荐。央视于8月3日起审看该剧。看完全剧,审片组的领导、专家都激动不已,他们认为《当关》的故事很好看,情节紧凑合理,人物塑造得较为成功,说出了老百姓想说的话,反映了社会上普遍关心的问题。据媒体当时的报道,一位中央领导看了《当关》的第一集和最后一集后说,拍得非常感人。
然而,央视2001年下半年的电视剧播出计划早就排好了,《当关》8月3日才送到央视审片组,肯定不在播出计划中。
当年7月17日,广西南丹发生了特大透水事故,全国正在整顿煤窑,央视审片组组长陆善家认为,在这个背景下推出《当关》,效果会更好。就这样,央视决定撤掉原定播出的电视剧改播《当关》。主创人员遂快马加鞭精剪该剧,9月7日完成剪辑工作,9月10日播出带送至央视。9月13日,16集电视连续剧《当关》在央视一套晚8时零5分的黄金时间播出。就这样,《当关》成为黑马,“挤”进了央视黄金档。该剧此后又在中央电视台“社会与法”等多个频道及地方台重播,甚至有单位专门下发通知,组织员工定时收看这部廉政文化教育题材的电视剧。
《当关》很火,但李建军很不满意。
“一部剧本在导演、演员的二度创作中应该进一步提高。”李建军说。但在他看来,这部电视剧不但没有提高原作品,甚至还大为“缩水”。李建军那时即公开宣示:一定要自己做制片人、做导演!
说得出,就要做得到。
既然想了就去做。2002年,李建军在工作之余创作了长篇小说《瓷器》,之后创作了中篇小说《摊牌》,不久又将《摊牌》改编成剧本,并亲自组织将《摊牌》拍摄成了数字电影。这次,李建军的身份除了编剧,还是制片人。由于央视电影频道全额投资该片,导演由央视认定。
《摊牌》源于一个真实事件:有个地方搞乱摊派,一个妇女跳了井,乡干部飞奔过去,却见该妇女站在只有齐腰深的井水里哭;气急败坏的乡干部发了顿脾气,但还是送回了妇女的电视机。李建军看完后心里沉甸甸的,就写了《摊牌》的小说与剧本,其中小说在《中国监察》上连载发表。两个月后,有个省发生了一起乱摊派事件,其过程竟与小说故事如出一辙,而且一个老太太还与小说中老太太同名。看过《焦点访谈》对此事的曝光后,李建军与《中国监察》的编辑连声称奇。
数字电影《摊牌》于2004年5月6日在郏县堂街镇朱洼村临沣寨开机,并于2005年1月在央视电影频道黄金时间播出。作为摄制方,这是平顶山历史上的第一部电影。
2005年的全国第五届电视电影百合奖评选,《摊牌》获得优秀影片二等奖,这是我省首次获得全国电视电影百合奖。多次出演数字电影男主角却未获百合奖的李心敏,凭借《摊牌》中刘怪的角色,与著名演员李雪健一起获得了优秀男演员奖,就是实际上的最佳男主角。
但李建军对电影《摊牌》仍不满意。因不同意导演对剧本的修改,他与导演产生几次冲突。而导演并不成功的修改后来也受到了有关方面的批评,认为降低了剧本的艺术成就,把一等奖的作品拍成了二等奖。
影视剧是由导演最后完成的。李建军更加坚定了自己做导演的决心。
机会很快就来了。2004年10月,有关部门一位负责人给他打电话,问他能否自选题材,尽快创作一部电视剧,并强调必须是“主旋律”。而李建军也觉得,拍摄了监察题材后,拍摄反映时代、反映改革开放成果的影视剧也是义不容辞的事。
李建军放下案头工作,选题、采访、沟通、写剧本,仅20天,8集剧本《心结》送到那位领导同志的案头。
这一次,导演是李建军自己。
《心结》争议很大,拿了金鹰奖。
《心结》是一部信访题材的电视剧,从2004年12月26日开拍至2005年1月20日封镜,参与拍摄的演员共有1000余名,全部来自我市。此剧先后在河南电视台法制频道、农业频道以及平顶山电视台各个频道播出。然而,收获的却是争议。
看过《心结》的大部分省内专业文艺工作者都说,拍得不好。同行及专家不认可,有关部门原先的资金承诺也落了空,让李建军承受了极大的经济压力。但李建军没有认输,他把《心结》送到中央电视台,可电视短剧没有播出窗口。于是他克服重重困难,把《心结》精剪成一部电影,并改名为《难题》。国家电影局和电影频道给予充分肯定,安排《难题》于2007年3月在中央台6套播出。《难题》解决了《心结》想要与全国观众见面的难题。
尽管《心结》没有得到一些专家的认可,可导演生涯对于李建军还只是刚刚开始。
2007年春天,平顶山市委组织部想拍摄一部反映我市大学生村官的电影。对这部反映我市改革开放成果的电影,李建军又一次义不容辞。当年8月26日,《女大学生部落》在编剧、导演李建军的组织下开拍,拍摄地选择在鲁山、叶县等地进行,9月7日影片杀青。
《女大学生部落》受到央视电影频道高度评价,电影频道购买了全球的电影播出权并安排在五四青年节当晚黄金时间播出,我市也计划于今年4月19日在平声影剧院举行隆重首映式。然而,4月18日上午,河南省广电局总编室主任打来电话,说省委领导看了《女大学生部落》,要求河南卫视在当晚撤换已安排的节目播出。经过中央电视台协调,于4月19日,河南卫视先于中央电视台播出了《女大学生部落》。
今年1月,李建军给自己定了目标:3年拿到中国影视最高奖,5年走出国门,在国际上与影视同行一较高下。说他吹牛的余音未落,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目标实现得这么快,今年8月,中国电视最高奖金鹰奖公布,备受争议的电视剧《心结》荣获第24届中国电视金鹰奖中短篇电视剧三等奖。这是迄今为止河南省独自出品的电视剧获得的唯一金鹰奖。
他的电影《挂帅》、《做局》这两部戏同为农村题材,拍摄地仍然选在郏县临沣寨,采用相同一套演员阵容滚动拍摄两部戏的方法拍摄。他说,请观众等着这两部电影吧,是很好看的河南乡土电影,也是平顶山演员和国内著名演员共同展示才华的电影。
在李建军的案头上,《乱红》《风雨华年》《黎明缴械》《我的太阳》等剧本都已完成,今后5年要拍的影视剧他都计划好了。另外,《瓷器》的姊妹篇《丹青》《悬壶》的创作也在计划之中。他的最新目标,是拿下河南从未拿过的电影金鸡奖。
“学,然后知不足。越拍越觉得有欠缺。”李建军说,“以前觉得自己业余干得不比有些专业的差,很满足。现在不这样想了,一心想的是生产真正的艺术精品,让观众从心里喜欢我的电影。”
想出一句好台词,拍出一个好镜头,演员能把自己的意图表演出来,李建军觉得非常愉快。工作当然也很辛苦,全国不知有多少个影视团体,千军万马挤央视的独木桥未必如愿,可千里之外的李建军挤进去了,个中滋味不言而喻。
“过创造性的生活、创新性的生活,是很开心的事情。实现这一点要归益于改革开放。”李建军说,“文化事业的改革与发展,使许多业余的文艺工作者也有了拍摄电影电视剧的机会,能够去创造更加灿烂多姿的生活。影视是主流文化,也是世界范围内人文交流的重要窗口。平顶山影视对河南来说,是平顶山的窗口,对全国来说是河南的窗口,对世界来说是中国的窗口。我的目标,不但要把平顶山影视这个窗口开向全国,还一定要开向全世界。”
李建军人在鹰城,心在万里之外。
平顶山作家群·赵敏
赵敏,原名赵中民。女。河北涞水人。中共党员。1991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1976年赴河南鄢陵县插队。曾任平顶山市作协副主席。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发表作品。200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文学创作二级。著有散文、报告文学集《远野》,散文集《尘缘》,散文随笔集《长天秋水》,中篇小说集《梦为远别》,共出版文学作品四部。散文《儿子,妈妈对你说》、《学会放弃》被收入2003、2004年中国散文年选本。散文随笔集《长天秋水》获2005年河南“五个一”工程奖,散文《岁月心笺》获2003年《莽原》文学创作奖。
作为女性作家,赵敏往往能在朴素、细腻的叙述中测量出情感的温度,品味到挚爱的芳醇、涌溢出友谊的暖流。短暂的邂逅、燃烧的夜话、忘情的一笑、依恋的别离……都成了赵敏心中浓淡相宜的风景。爱,是这部散文集的一个大主题。如《八月的记忆》、《八月的幽思》、《八月的回眸》、《八月的眺望》、《继母》等等,无不浓烈深情,令人怦然心动。值得指出的是,这些作品并无哗众取宠的锦词丽句,却自有一种浸淫血脉、撞击心胸的内在力量。赵敏在对“爱”进行审美观照时,往往从记忆的积淀中去打捞明澈而纯粹的爱之美,这种较为深沉的美学旨趣赋予了作品深厚的生活底蕴和艾香氤氲般的淡淡诗意。《继母》中女儿对继母的刻骨情感:“我是踩着母亲的双手长大的,母亲用手心托着我。”手作为象征主体的定格和放大,使情感的光环超越了苦难的底色而烛照了至美的精神家园。
性情的裸逞使生命有了自由的呼吸,而诗意的追寻才是作家心灵的芳甸溪源。这里所云的“诗意”不局限于赵敏对于情绪化记忆的诗意感觉和对文本的诗意处理,更在于她对生活的主动的诗意追求。比如《悟书吟》中由悟书上升到对“奇伟、瑰怪”的人生境界的探寻;《越过美丽障碍》中对“美”的价值判断和深层剖析,高度颂扬了天然、洁净的灵魂之美;《梦中家园》中沉浮一生的父亲对于故土的眷恋,其实是人普遍存在的精神寻根和文化寻根情结,而赵敏作出了自己的人生禅悟:“他是想把自己的灵魂托到出生他的圣地……只有这样,才能跃出尘凡的重重抵牾,还浮嚣以宁静,还躁急以清冽,还岌岌以平实,去冥求生命的永恒……”这种人文情怀春雨润物般地悄然涌透,使赵敏的散文获得了较深的文化内涵和积极的精神向往。
通读赵敏的散文,无论人性人情、山水幽思,皆非无病呻吟之作。她用一颗现代的灵魂去感伤,去怀旧,去体验人生的全部:恐惧、孤寂、冷漠、残酷、欢乐、纯净、挚情、阴谋、幸福、沉醉、迷失、呼唤、背弃……而这种生命体验又不是故意淡化人的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背景后对人的原初状态的还原,而是带着较高的社会历史意识作出的对于生命激情的确认。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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