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散曲是中国诗歌的一种特殊体裁。它与汉赋、唐诗、宋词先后比美,并列为韵文史上的四大奇葩。
散曲的兴起和体裁
一、散曲的兴起
提起散曲的兴起,必须谈到词的发展状况。词原来是民间的歌曲,后来才发展为文人文学的样式,到了宋代,词沿着两条路子走:
1、以苏轼、辛弃疾为代表,写得自由奔放,音律上不很讲究,这一路实际朝着脱离音乐,而成为书面文学的方向发展。
2、另一路以李清照为代表,在音律和修辞上精益求精,到了南宋姜夔、吴文英、张炎诸人手中,填词成为一门专门的学问,非一般人所能染指,也就不适应于民间演唱,至元词完全脱离了音乐,成为单纯的书面文学创作。
而与此同时,民间对娱乐歌曲的需要并没有中止,在宋代,仍有许多民间长短句在流传,经过长期酝酿,至金人入主中原到元人统一中国,随着女真、蒙古等少数民族乐曲的传入,汉族地区原有的音乐便与这种外民族音乐相结合,同时吸收民间曲词,形成了一种新的诗歌形式,这就是流传在北方的散曲,也称北曲。
总之,散曲是继诗词之后兴起的新诗体,兴起于宋金对立时期的北方地区,入元光大,遂蔚为一代文学。
二、散曲的体裁
散曲分小令和套数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带过曲。
小令:指独立的单支曲子,最初在市民中流传的叶儿就是小令的一种,如[干荷叶]、[豆叶黄]。
套数:由两首以上同一宫调的曲子相联而成的组曲,各曲押同一部韵部,一般都有尾声,又称煞尾。
带过曲:介乎小令和套数之间。是指同一宫调中音律相孬适而衔接在一起的两支或三支曲子,不超过三支。常见的带过曲有[双调]里[雁儿落]带[得胜令];[中吕]里的[十二月]带[尧民歌];[南吕]里[骂玉郎]带[感皇恩][采茶歌](较少见)
三、曲与词的区别
人们把词称为诗余,而把曲称为词余。有人说散曲是“诗余之流衍,而戏曲之本基也。”
1、曲可以大兴衬字,不拘一格。 衬字字数从一到十不等,如关汉卿[南吕一枝花不伏老]“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只有“我是一粒铜豌豆”是曲谱所规定的,其余都是衬字。衬字的增加是为了调和口吻,化板滞,添趣味。任二北先生:“既得句法中活泼流利之用,又无谱律上规越矩之嫌”。句式灵活和,极尽长短,比起词更为参差不齐。
2、韵脚加密,很多曲牌是句句押韵,而且不能转韵,显得节奏繁促。
3、对仗变化较多,除了最通常的两句对外,还有三句对,以及四句之间两两相对。
徐再思[折桂令春情]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为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致,盼千金游子何之?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4、语言风格:词的总体倾向是精雅;散曲的总体倾向是通俗。王国维《宋元戏曲史》“于题止放得极宽,取得极俗,写得极粗”,即多用俗语、蛮语、谑语、嗑语、市语、方言。
5、意境不同。词重含蓄,曲重明显。李泽厚《美的历程》:“词境粗工细巧,诗境深厚宽大,但二者重含而不露,神余言外,??曲境则不然,它以酣畅明达、直率痛快为能事。”任二北:“曲多说得急切透辟,极情尽致为尚,不但不宽弛,不含蓄,且多冲口而出,若不能待者;用意则全暴露于辞面,此真态度为迫切,为坦率,恰与词处相反地位。”
总结:由以上可看出,散曲活泼灵动,浅俗坦露,欣赏者通过自己的联想对
其进行再创造的余地比较小,但它在渲泻情感和娱乐方面的功能却加强了。
四、元散曲两大主题
元散曲题材广大,但最多的有叹世归隐和男女风情两大类。
1、叹世归隐是儒道互补的文化结构在元代文化中的反映,是元代知识分子反抗专制的别一种形式。叹世指感叹世道不平和个人悲剧的命运进而对传统价值产生怀疑。又希望以精神上的隐逸作为消除痛苦部疗治创伤的药方。台湾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中国知识分子都有忧患意识。儒家面对忧患而加以救济。道家面对忧患而加以解脱。元知识者求救济不成便退而求解脱。这一行为事实上是对儒家传统观念的怀疑和对自我人格的维护。蕴含着对封建政治和现实人生的深刻反省。以马致远的套数《秋思》为代表作: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急攘攘蝇争血。——人间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自然
2、男女风情,有的站在女性立场为闺阁写心,有的站在男性立场为浪子传情,对男女情爱描写毫无掩饰。如贯云石《红绣鞋》: 挨着靠着云窗同坐,看着笑着月枕双歌,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四更过,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天哪,更闺一更儿妨甚么?(写男女偷情) 这只曲子是对情爱的热烈歌颂,对人性的全面暴露,对人格面具的彻底拆除。人类不能容忍真实,所以创造出人格面具来消除真我。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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