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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丨《红楼梦》之《枉凝眉》赏析

作者：2855510 来源：会员中心时间：2025-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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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丨《红楼梦》之《枉凝眉》赏析

《枉凝眉》作为《红楼梦十二曲》之一，接续《终身误》，以其婉转悲切之情，在众多读者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尤其经87版《红楼梦》谱曲传唱后，成为经典之作。不过，关于其具体指向存在不同见解，有人认为它是宝黛爱情的哀歌，也有人觉得它是贾宝玉与一众红颜知己、姬妾丫头情缘错过的集体挽歌。下面，我们从不同角度赏析这首曲子。

## 一、曲名含义

“枉凝眉”三字蕴含着独特的意蕴。“枉”字在《说文解字》中释为“曲也”，有冤屈、不公以及徒然、白费等引申义。在《红楼梦》语境里，《枉凝眉》之“枉”与袭人判词“枉自温柔和顺”之“枉”意思相近，都取“徒劳无功、白费心力”之意。“凝眉”描绘出皱眉愁苦之态，传递出轻浅的烦闷与怅惘。将“枉凝眉”合起来理解，便是“徒劳的愁绪”“白费的苦闷”，整体情感基调是淡淡的、无力的怅然。

## 二、意象分析

### （一）“阆苑仙葩”与“美玉无瑕”

这两个意象是理解曲子的关键。常见的说法中，“阆苑仙葩”指林黛玉，她本是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美玉无瑕”指贾宝玉，他是赤霞宫神瑛侍者。他们前世有缘，今生重逢并真心相爱。然而，也有观点认为“美玉无瑕”存在反讽意味，宝玉前身“赤瑕宫神瑛侍者”本含“瑕”，今生“不爱仕途爱闺阁”，性格多“病处”，此句叹“完美爱情”不可得。还有人对“阆苑仙葩”指代林黛玉提出质疑，认为其应是指长在瑶池或皇宫里的仙种花卉，如海棠花。

### （二）“水中月”“镜中花”

这两个意象都是虚幻的景象，形象地描绘出宝黛爱情理想虽美好，却如镜花水月般不能成为现实。他们的爱情在封建礼教与家族利益的压迫下，终究只能是一场空，充满了无奈与悲剧色彩。

## 三、情感表达

曲子以哀怨动人的语气，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通过设问的方式，道出了宝黛爱情的无奈与矛盾。他们明明相遇相知，彼此倾心，却无法实现美好的爱情结局，这种“有缘无分”的痛苦让人感同身受。“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生动地刻画了黛玉的叹息和宝玉的牵挂，两人的情感终究只能化作泡影，进一步强化了悲剧氛围。“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此句更是将黛玉的哀怨之情推向极致，暗示了她将泪尽夭亡的结局。

## 四、主题探讨

### （一）宝黛爱情悲剧

从传统观点来看，《枉凝眉》以第三者的口吻，写宝、黛之间的爱情悲剧，预示着林黛玉将泪尽天亡的结局。他们前世的缘分在今生相遇后，彼此真心相爱，却在封建礼教的重重束缚下无法在一起。贾母、王夫人等属意“金玉良缘”，使得黛玉的“孤女”身份与叛逆性格成为阻碍，最终导致爱情破灭。

### （二）贾宝玉与红颜知己的情缘错过

另一种观点认为，曲子可能是贾宝玉与一众红颜知己、姬妾丫头情缘错过的集体挽歌。《枉凝眉》的情感浓度与叙事指向，与宝黛之间刻骨铭心的深情悲剧有所不同，它更像是贾宝玉对众多女子倾注的牵挂与愁绪最终成空的感慨。

## 五、艺术特色

### （一）朦胧含蓄

与《终身误》含义较为显豁不同，《枉凝眉》进一步深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词意较为朦胧含蓄。它没有直接表达情感，而是通过意象和设问等手法，让读者自己去体会其中的深意，给人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

### （二）一咏三叹

曲子具有一咏三叹的婉转悲切之情，通过反复吟唱，不断强化情感的表达，使读者更能感受到那种哀怨、无奈的氛围，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 六、文化影响

《枉凝眉》不仅是《红楼梦》中的经典曲子，更成为红学研究中的重要文本。它以凝练的语言，概括了宝黛爱情的悲剧性，同时也揭示了封建社会对个人命运的巨大影响。在红学研究中，常被用来探讨曹雪芹对爱情与命运的思考，展现了宝黛之间纯真的感情以及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从现代视角来看，它所蕴含的反封建思想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让我们思考爱情与现实之间的冲突。

《枉凝眉》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刻的内涵，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值得我们反复品味和研究。虽然关于它的具体含义存在不同的解释，但正是这种争议性，使得它更加具有魅力和价值。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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