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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七】郭进拴|报告文学的春天来到了——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成立10周年工作回顾
四
您热爱家乡,无时无刻不在关怀着家多的文学事业。1984年,我要创办《乡音》报,特聘您为顾问,您欣然应允,并寄来了情真意切的文章——
月是故乡明
——致《乡音》
故乡临汝镇要创办《乡音》小报,消息传来,令人振奋。省报有之,县报有之,乡报还不多见。而今,我的家乡却自己办起了报纸,真是捷足先登,敢为人先啊!光从这一点看,他们就具有改革和创新的精神。
现在乡村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正像我在《乡土情》中所写:“土改时我下乡住的是草房,'合作化'时下乡住的是瓦房,现在我下乡则住上了楼房。从草房——瓦房——楼房我感受到了农村急剧跳动着的脉搏。我还记得土改时每天凌晨唤醒我的是一阵阵'喔喔'的鸡啼声,“合作化”时则是一阵阵激越的钟声,现在则是一阵阵机器的轰鸣声。从鸡声——钟声——机器声中,我聆听到了农村前进的脚步声。”更重要的还是人们思想、心灵和精神面貌的变化,那种“老土”、“老冤”、“老乍”、“老大头”等对乡下人蔑视的称呼,将销声匿迹;代之而来的是“专业户”、“科学迷”、“企业家”……
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变化啊!而《乡音》就是这种变化中的产物。我相信《乡音》一定会扎根在肥沃的土壤之中,开出鲜艳之花,结出丰硕之果!
“月是故乡明”。人,总是喜爱他的故乡的。不久前,我还作了一首怀念家乡的诗:
鸣蝉声中夏日长,
荷花倒映入池塘;
夏收捷报频频传,
不知故乡何风光?
何风光?用“乡音”,办小报,建设精神文明,进行智力投资,真是别有一番风光呢!
徐老师啊!您这位历尽种种困厄、磨难,以其血、泪与汗的交融,创作出一部又一部精品力作的著名作家,对生您养您的故土的拳拳之心,溢于言表,其情之切,其意之浓,尽在其中。我把您的文章发表在1984年9月出版的《乡音》创刊号第1版上,立即轰动了整个汝州!
我们怎能忘记,《风穴文艺》也是在您的关心支持下诞生的,您亲笔写的《这不是梦》的发刊词中期望“临汝的作家群能早日在这块园地上诞生,成长,崛起。”您说“习作者没有园地,等于战士没有靶场,演员没有舞台,运动员没有球场。”您祝愿“咱们《风穴文艺》象风穴山上的松柏一样青翠,象汝河流水一样绵长…”
《风穴文艺》是办起来了,可我一次又一次向您约稿,您却迟迟不写,您说应该多给下边的业余作者留些地方,多给他们发表作品的机会。后来在我再三催逼下,您才寄回来了精心写作的《故园三情》,又是写家乡的,那栩栩如生的斯文爷、侃子伯、老荤叔在1991年总第9期《风穴文艺》和读者见面后,又一次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我曾在1980年总第5期《风穴文艺》刊发的《汝州青年作家群正在冲出中原》一文中写过这样一段话:“他们有他们的两位‘领袖’——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葛洛和省作协理事、汝州市文联名誉主席徐慎。他们都是喝汝水长大的,他们很关心、很支持家乡的文学事业。”
的确是这样,那些年来,不管您多忙,只要家乡有文学活动,您都一次不拉地赶回来参加。首次文代会您回来了;“汝河笔会”更是您亲自策划、组织的,您一下子给故乡带回来了40多位河南省一流的作家、诗人;“牡丹笔会”您又带着省文联所属的几家大报刊主编回来助兴;“计建笔会”您又带着严重的肺气肿病回来了,您一下车就骑着我的破自行车去拜访您儿时的老师王泉水……
您是大作家,可平时一点架子都没有,您像一头老黄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可您却把您的文学成就归功于您的母亲和老师。您说:“母亲是伟大的,她用真善美的歌声敲开了我向往文学的心灵之门…”“老师是伟大的,他的诱导使我和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
徐老师乐观向上,即使被打成右派,下放到大别山劳动时,他也讴歌生活的馈赠。国庆10周年,在新县劳动改造的右派作家南丁和徐慎举酒庆贺,徐慎说:“他们不当右派能这样深这样近地了解生活了解人民吗?咋能写出好作品?就得看着咱们写!来,为他们没有当右派咱们当了右派干杯!”
五
徐老师!是您手把手地指引我走上了文学之路。这些年来,咱们师生之间无话不谈,多少个不眠之夜啊,咱们把盏夜话,共论文与人。每当我有了成绩,您就给予鼓励表扬;我有了缺点,您就耐心批评教育,您常常告诚我“一个作家,要甘于寂寞,安于清贫,要说真话、说实话,要呼出人民的心声……”您还说:“以后要少写那些应景的文章,多写一些有价值的纯文学。”我们师生间的情谊、甚于父子,父亲赋予的只是我的躯体,而您却赋予了我艺术生命,并教我如何处世、为人。记得1986年您力排众议,多方奔走,费尽周折把我调到临汝县文联工作,我很感激您,就买了几串香蕉到您下榻的汝州宾馆去看您,您一下子就火了,批评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也学会了社会上那一套?拿走!以后不准搞歪门邪道。你的钱老多?记住!要把功夫用到创作上!”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恩师也。我当时不知说啥是好,只有噙着眼泪,频频点头称是。临走,您把香蕉硬是塞在了我的手中,我也只好又带走了那几串香蕉……1991年春天我到郑州去找您。说打算写一部电视剧,您亲自给电视台的台长写信,打电话,千方百计促成此事,使我受感动……
记得1992年9月,组织上送我到复旦大学作家班进修,我写信向您报喜,您老人家很快给我回了信:
进拴同志:
您好!
在十月金秋的日子里,接到了您的信,非常高兴。知道您到复大学作家班进修,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也许会成为您写作道路上的一个转折点或里程碑,希望你珍惜它,利用它,让它为您的终生服务。
我的情况如昨,身体依旧不好,写作势头不大;年龄不烧人,毕竟进入老年期了(六十岁)。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你们。
别不多谈,祝你进步
徐慎
1992·10·7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封信竟会是您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1993年12月7日,正当我准备把我在复旦大学写的一部长篇说《美女山,美女河》的清样拿去给您指教的时候,却收到了一封迟到的《讣告》:“河南省电影电视家协会副主席徐慎同志不幸于1993年11月26日病逝,享年60岁……”顿时如五雷轰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不是真的……
徐老师!您不该走得这样早、这样突然啊!您还没有看到您的学生的作业,还没有写下那篇批评的文字……我多年来计划为您写的那篇评传文章,也还没有正式动笔……
啊!徐老师!人们没有忘记您!就在我们收到《讣告》的当天下年午,汝州市文联就给我的师母——李美蓉老师发去了一封长长的唁电;第二天,汝州市委、市政府也发出了唁函:就在1994年1月4日的“汝州市文联工作会议”上,全体代表在您的老友——张进才主席的带领下,含泪向您默哀致意;也就在1994年1月22日的《河南日报》上刊登的有突出贡献的享受国务院批准的政府特殊津贴的646位专家名单中,还有您的名字;我们没有忘记您,就在1993年11月下旬,我们还给您寄去了散发着油墨香的总第16期《风穴文艺》;紧接着,我们又给您寄去了《1993年度工作总结和1994年工作计划》,再次向您汇报工作、征求意见;就在收到《讣告》的前两天,我们还给您寄去了邀请您回来参加“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00周年大型书画展”的大红请柬;我们还给您准备好了车辆,打算去接您回来……可谁会想到,您已离开了我们?谁会相信,您的遗体告别仪式12月3日已在火化场举行过?我凝望着那封迟到的《讣告》,埋怨着是谁这么不负责任,4日オ发信,让我们7日才收到,使我和恩师连最后一面也没能够见到……在那痛苦割心的时候,我不想虚伪地劝自己节哀,我只想哭!眼泪朦胧中,又仿佛看见了恩师那艰难的背影和痛苦的灵魂。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事后我才听说,就在您远行的时候,您那患病的大儿子,又被送到了医院;我的师母此时也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您的小儿子此时正远渡日本留学,就在您逝世的前一天,您们才通过国际长途电话,他劝您多多保重身体,您还告诉他今年身体比往年都好,鼓励他好好学习,不要想家……此时此刻,最该到场的您的故乡汝州的亲友却没有一个人在你身边,老师!您感到孤单吗?寂寞吗?可能您正在忙着构思另一部小说,不感到孤单,也不感到寂寞。
老师,您走得那么匆忙,走得那样悲凉!连您的亲人也没顾上看最后一眼,甚至连最后的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啊!恩师走了,为我留下了做人,为文的楷模,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培养,力争写出更多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作品!
您去世28年的今天,就在我断断续续地写着这篇短文的时候,窗外却下个不停,一连几天几夜,那哗哗啦啦的春雨,声声不断,这是春天对您的歌颂,对您的怀念!也是您那悲壮的灵魂感化了上帝苍天,它们不愿放您走啊!春雷、闪电、暴雨,汝河里多年不见的洪流,向东,向东,这是故乡父老的眼泪,要把您的骨灰盒冲起来,漂流到故乡的风穴山上去。对于您这位汝州大地的儿子,对于您这位文坛才子,这是多么可怜的安慰啊!不!敬爱的徐老师!我们的每一颗心,都是你的一座不朽的纪念碑!
徐老师!十五年教诲,十五载深交,遂为九泉之客,哀哉!悲哉!痛哉!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更猛了,更急了!我们共同为您哭泣!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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