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谈到出访英国、荷兰的情况时,鲁慕迅老先生介绍说:“出访的名称为:中国文联代表团。团员包括译员共6人,出访目的是对英、荷两国的文化艺术进行考察。涉及音乐、美术、戏剧、文学等领域。团长赵沨为中央音乐学院院长,因赵沨为副部级,所以代表团规格为部级,对方的接待也是按此规格。我们在英国主要参观了伦敦、爱丁堡、纽卡索等处,访问了皇家美术学院、莎士比亚故居、大英博物馆、国家美术馆以及各地的各类美术馆、博物馆十余座,观赏了莎士比亚剧团演出的《哈姆雷特》,与英国皇太后共同观赏了国家歌剧院《蝴蝶夫人》的首场演出,观赏了现代交响乐的演出,访问了音乐家协会,参观了西斯敏斯特大教堂、特拉法加广场、塔桥,参观了主要街道的古典与现代建筑,参观了普通街道的民居(看到许多民居门前挂有曾经在此居住过的名人的名牌),访问了一位司机的家庭,我还单独访问了英中友协成员莫安娜女士的家庭,她的丈夫曾是廖承志的女婿,因廖的女儿去世才与莫安娜结婚,所以安娜决定不再生育,把其夫与前妻生的女儿视同己出,钟爱有加,小女孩赠了我一幅她的画作,安娜将其夫前妻廖女士的像挂在房屋中间,每逢廖女士生日,她都亲制蛋糕、摆放鲜花。我们还看到了伦敦街头的示威游行,由警察监护,秩序井然。也看到过街头吹着风笛的乞讨者并投下了一英镑。访问了中国驻英国大使馆,了解英国的文化艺术有关情况。还出席了英国外交部长的招待会。在荷兰,我们住在被称为欧洲大花园的海牙,这里也是国会和国际法庭的所在地。在阿姆斯特丹参观了国家美术馆和伦布朗、维美尔的故居陈列馆,但是却找不到蒙德里安的作品,据说他的画价位特高,国家买不起,都被美国收藏了。不过他的画的印刷复制品还是到处可见。阿姆斯特丹的街道,大都水陆并行,小桥流水、很有点苏州风味,水路的网络联结全市四通八达,我们还参观了红灯区,橱窗里的美女轻装淡抹,宛如一幅幅仕女画。在鹿特丹参观了世界第二大港的码头,并在水上用餐,参观了一个专以电脑作画的现代美术馆。参观过一位画家的画室并获赠画。荷兰是一个大部分国土低于海平面的国家,曾因海啸时海水倒灌造成巨大的灾难。因此国会决定建设拦海大坝,以举国之力,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建设了一条1800公里的大坝,宽数十米,车辆畅通。我们参观大坝时,特意去看了那座有几层楼高的巨大的闸门,陪同的荷兰朋友告诉我们,闸门是在海边陆地上建造的,建成后挖开一条水道,利用水的浮力运往预定地点下沉固定起来,这是建设大坝的最后的也是最关键最复杂的一项工程,举行落成典礼的时间是根据水流风速等条件确定的,荷兰女皇要亲自出席并剪彩,但临时因接待外宾迟延了几十分钟,工地总指挥还是按预定时间进行,并不稍待女皇,可见他们尊重科学的精神。我们还在一个风车下部的餐厅里用餐,访问了一个专养奶牛的农场主,在其家中做客,品尝他们用奶酪自制的各种点心。大坝、风车、奶酪、郁金香,都是荷兰的象征和骄傲。”
鲁老接着说:“这次对英、荷两国的访问,对他们的古典的和现代的文化艺术的了解,使我从中西两个不同的艺术与美学体系的对比中,进一步加深了对中国艺术传统的认识,对中国艺术如何由古典型态向现代转化更加明确,从而确立了我的艺术发展观和生命美学体系。用中国画论来表述,石涛说的‘笔墨当随时代’就是最经典的对艺术发展规律的概括;谢赫的‘气韵生动’和黄庭坚说的‘凡书画当观韵’,奠定了我的生命美学的基础。英国的派脱也说:‘一切的艺术都趋向于音乐的状态’正好和黄庭坚的话可以互为印证。由此引申出了我的系列论文《生命的信息》、《美在生命》、《中西绘画中的光与气》等。对于中国画的发展,我坚信走向现代的客观必然性,并认为中国画的多元发展和多元互补的局面已初步形成。我的这些观点也贯穿在我的国画创作实践中,贯穿在我主持美协工作期间的指导思想中。总之这次的访问以及以后对新加坡、德国、意大利、阿联酋的访问,都在不断开阔着我的眼界,活跃着我的思想,使我对人生与艺术的思考不断深入和提升。”
在谈到下放劳动的经历时,鲁老回忆道:“我主要是参加办展览、写标语,所以一直住在县招待所里,有时下去为展览汇集材料,深入山区、农村,呼吸到大自然的新鲜空气,还捉了许多山区特有的蝴蝶,为以后的创作作准备。子硯在小学是少先队员,班干部、队干部,成绩优异,为老师同学所看重,一进初中,文革开始,她受妈妈走资派和我摘帽右派的影响,就不能参加造反派,当了三年的逍遥派,算是毕业了,但不许升高中,就随我下放农村了。田间劳动是繁重的,我又长期在县里,好在一同下放的报社同志邵伯伯、许叔叔以及报社带队的领导,都对她特别关心照顾;后来她又随我到了水库工地,虽然也参加劳动,但还是以搞宣传为主,当广播员、演样板戏,后来还是报社带队的领导周克士和公社书记王天祥把仅有的一个招工指标给了她,推荐子硯进了三线工厂。她因为能唱样板戏,所以一进厂就被分配到工作最轻松的计量室,而且参加了宣传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