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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 |报告文学的春天来到了
——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成立10周年工作回顾【二百二十三】
养子沟的水太多,景太美,那一片碧绿澄澈的水,汪洋恣肆,神奇秀美,正是这水才衬出了养子沟群峰的挺拔和天空的高远。
那逶迤相连的养子沟,瀑布、溪流穿行其间,树木交错:柳树、松柏丛生,碧水穿行其间,变为叠瀑,如银练飞争。有一座跨水石桥,古拙野朴,意趣盎然。河滩上红黄相间的野花,又给这蔚蓝色的河流镶上了缀边。在这云蒸霞蔚的氤氲中,真使人目迷五色,像是飞进了一种无限神秘的境界。正陷入美妙的幻想时,从山坳里垂下的瀑布,白花花的,轰隆隆的,猛的把我惊醒了,只见瀑布倾盆而注,真泻到底,气势雄伟,其声如怒涛吼啸,奏出了一支气势磅礴的大自然交响曲。瀑布下,丛丛树木,任凭激流冲刷,傲然挺立,催人奋发。
转过几道山湾儿,我登上了望瀑台,正北几十米远处便是那条从天而降、一泻千丈的大瀑布。
此时此刻,仿佛一切形容词都失去了生命,我只有怀着一颗崇敬的心,默默地望着它,默默地赞叹着大自然这惊天动地的壮举,享受着大自然对人类的美的赐予。
只见水雾飞扬,瀑布生发出来的这硬雨烈风,覆盖了整个沟筒子,把脚下的石头泼溅得精湿溜光,真是一步一滑,举步维艰。我屏住气,猫着腰,一步一步向瀑布贴近,好不容易来到瀑布右侧的一个遮风避雨的山檐下,才长长舒了口气。大瀑布就在眼前,就在我的身边,但近是近了,风更大,雨更猛,雾更浓。瀑布掀起的气浪冷气逼人,一探出身来,就把你又推了回去。瀑布爆发的吼声振聋发聩,人像置身在沙场的鼓角阵里,像置身在纺织厂的织布车间,说话都得贴着耳朵喊叫并辅以手势。越近越看不清了——目光所及,只能看到瀑布的下半身,上半身全掩在云雾之中,水天一色,浑然一体。那驾风驭雷、龙吟虎啸的大瀑布,跌落地面时总有十几米宽,俨然是一道奔腾的大河,那反冲起来的水花水柱,也有数米高,冰弹玉跃,涌雪堆银,煞是壮观。瀑布的正下面,是一老潭,深不可测,沟亦因其而得名。潭前是一片平平整整的石坪,像我们常见的水库滚水大坝一样,潭水满了从上面溢出,向南跌入丈许深的悬崖下,形成又一级瀑布,然后泻入沟河。导游告诉我,这片石坪,是一块完整的紫砂岩,宽20米,长15米,共300平方米,由于常年的冲涮洗磨,形成水纹一样的波浪,故称波浪石。波浪石的东西两端,各有数具色如黑铁、形如碉堡的巨石,像是瀑布的门户。我们就是要从这大瀑布前面,波浪石上面冲过去,才能到达东岸。头上风劈雨砍,脚下水溢石滑,一不小心跌倒了就会被风浪卷进那汹涌的沟河里。风大,撑不起伞来,雨猛,睁不开眼来。看来,这瀑布是威严的,冷漠的,硬是不让人们贴近它,接触它。但眼下是“华山一条路”,舍此别无选择。我与几位同学终于都安全地冲了过来,个个像落汤鸡似的,浑身都浇透了,但一个个都在欢笑,心中升腾起了无限的欢欣。
我继续走到了另一处瀑布,穿过崖上水柳,从30余米高飞泻而下,只见那数不清的银练,有粗有细,有浓有淡,沿着陡立的峭壁,往布满了沙柳树的山沟里奔去。这一道道雪白的水光,有的扭结在一起,像一朵朵垂直的云;有的分成不少支脉,像一把把寒光逼人的长剑。峭壁上凹凸不平的岩石,弹出了一阵阵的水珠,像飞起纷纷扬扬的细雨,透过树叶的阳光,落在朦胧的浓雾中,折射出彩虹的颜色。
明澈如镜,倒影清晰。四周青山环抱,林木葱郁,水平如境,蓝天、白云、绿树映入水中,虚实融为一体,令人遐想。不少女游客步至潭边。对境梳妆,青丝可辩。在此漫步,可领略到“四顾皆仙山,一步一徘徊”的诗意。
这奔腾不息的瀑布,将自己全部的水流,都倾注在了山脚下的幽潭里,响起了一阵雄浑的轰鸣声,像半空中打雷,像有人在敲鼓,像千万块岩石在崩塌和滚动。
当白云飘过山峦的顶端,万顷碧波中又浮动着乳白色的倒影,衬着这白茫茫的一片,旁边的碧波显得更明媚和鲜艳了。往远处望去,对岸山坡上树的倒影,在绿水中间轻轻摇荡,一簇簇浅黄色的光影,缥缈而又朦胧,还有那一束束墨黛色的光柱,悄悄地竖立在里面,原来是一棵棵枞树的倒影。这一团团蓝色的光波,密密层层地凝聚在一起,竟像是从未见过的海市蜃楼,在蓝天和白云底下,不断地变幻着色彩与光泽。
另一处瀑布,自悬崖飞坠,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只见从半天云雾中,虚无飘渺处垂下一挂白练,像用轻丝新织成的素绢,绵延不断,姗姗飘下,又被谷底的云雾托起,弥漫开来,贴面拂身而过,给人留下了丝丝的潮润。顿时,一群男女跳着嚷着迎着瀑布跑去。近了,近了,那瀑布声淹没了世界,百米开外,水气激扬,飞沫拂面。抬头仰望,原来瀑布先从崖口冲出丈余,继而凌空直泻,雪团般坠下,撞在蒙古包似的穹壁上,飞珠像礼花一样散落下来,扎入潭中,潭水鼎沸,激浪一排排摊开,水花迸射,凉气袭人,惊心动魄。
“冬天才好看哩!”一位游客说:“一到冬天,瀑布外面结了层冰壳,晶亮晶亮,水在里边流动,看起来真像龙游水晶宫。”
养子沟只所以有这么多的水,是因为上游有个原始大森林,这里大山耸立,树木繁荫,遮天蔽日,到处弥漫着植物的原始芳香,有超脱尘世、回归大自然之感。
我们踏着晶莹欲滴的露珠继续向山顶攀登。在一断崖处,潺潺溪流没有了,只有一串串像珍珠一样的水滴,从崖上滚落下来,汇成了一股瘦瘦的细流,钻入了浓密的灌木丛中。这里的空气甜丝丝、湿润润的,像薄荷蜜一样清新。我们掬泉作饮,清冽甘醇,沁人肺腑,疲劳顿消。当我们绕过断崖,攀上山顶,只见轻纱白缎般的云儿从我们脚下涌过,远处山连山,峰叠峰,山腰间,一朵朵一团团的云海,变幻无穷,千姿百态。
探溯养子沟水之源,也探出了“一滴水能汇成大海”的真谛。是啊,不正是这一串串的水珠,汇流泉,挽小溪,卷飞瀑,和伊河拥抱,与黄河亲吻着奔腾入海,聚成了万顷碧波的吗?养子沟原始森林孕育的飞瀑流泉,穿山越涧,不知疲倦地日夜奔腾着,真像是无比坚韧的壮士。任凭那团团围住的山崖,也阻挡不住它遥远的征程,我挺着胸膛,在心里讴歌它这种伟大的精神!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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