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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童趣儿【一百一十六】
也许原料得来的容易?反正从来没人会和对方打赖,也没有人去和别人争抢,那种玩,真的很和谐。
夏日的河边,微风漾起水中金色的波纹,在一块块儿平整的大大的石头旁边,我们的手臂起起落落……
“啪,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在抱玉河的上方的空气里,久久回荡。
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下来,没人喊胳膊痛。到了吃饭的点,个顶个的全都有好饭量,哪怕只是一个加了野菜的团子,放到嘴里也特别的香。
秋天到来时,我们胳膊上、身体上的肤色都有了明显的分界,没露在外面的地儿,仿佛套着一件紧身儿的小衣儿,白白的;露出来的地儿,全是一个色——棕色儿的。
我们不知道泥娃娃为什么一定要高高地举起,再摔下来,才会发出很大的声响,我们也不知道空气,压力,动能,势能,爆发力……那时的我们只知道玩,玩得很疯,很快活。
现在想想,这个摔泥娃娃的游戏,一定是人类历史上最久远的游戏之一。
也许在亘古的蛮荒时代,当人类开始烧制最早的陶器时,当时的孩子就已经发明了这种游戏——摔泥娃娃?这么想想,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了一种不知何年的痴……也许,在当年简陋的生活中,在那些已经被时光永远尘封了的童年记忆里,也有过泥娃娃相伴下的一路欢歌笑语?
每年的夏天,大人都下地锄草,树上的蝉鸣比树荫还稠。有一个叫红土沟的地方,总有取不完的泥巴。我们赤着脚走在上面,软乎乎的,凉凉的,真得劲! 我们约在一块玩的是四个破小子,两个小妮子,名字都很土气:大肚子栓娃,陈粮,红薯,痛快,爱贫,扑通。每个人用手挖一团泥,找一个干净平整的树荫坐下,大家围拢成一个圈,甚至是头抵头,模仿大人和面做馍。谁把谁的泥揉劲道,抟一 抟,捏一捏,抟捏成一个泥巴窝窝头,我们叫它泥凹。 做好了,大家站起来,有人喊“一,二,摔!”“啪--啪”,泥凹的叫声像鞭炮响。响声瞬间就跑了,怎么比谁摔的泥凹响呢?那就看谁的泥凹上面绽放的花朵大。有没开花的,那可能是摔偏了,或者使劲不够,不管怎样,这一轮算他(她)输了。输的要给赢的泥,一般是一小疙瘩,叫补窟窿。如果谁的泥输完了,其他几个每人借给他(她)一疙瘩,然后接着摔。玩到最后,大家脸上、胳膊上、手上、屁股上,都差不多,反正都是泥。你笑我,我笑他,他笑你,赢的,输的,一起哈哈大笑。玩累了,旁边就是河,一个猛子扎进去。有人叫“扑通!”有人儿时还有一件事让我难忘,摔完泥炮赢来的泥巴不能扔掉,再团成泥球,放在鸡架狗窝上面晒干了,揣满一大胯兜子,再去找一些玩伴去玩弹炮楼的游戏。在玩耍的过程中相互争得是面红耳赤,甚至会大打出手,造个乌眼青。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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