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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报告文学的春天来到了
——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成立10周年工作回顾【一百一十八】
于成年后成功的阎连科来说,当年的决定却成为了一件需要长时间忏悔的事情。他自我剖析当时的心理,认为家难当口,自己其实是对土地的逃离,对苦难的逃避,他的离开,使父亲更加操劳,病痛更难治愈,并最终导致了父亲五十八岁即离开了这个他无比热爱的人世。他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花十块钱满足父亲生前想看电影《少林寺》的愿望,悔恨自己为什么会有“只有父亲下世,我们才有好日子过”的一瞬恶念。于是,父亲的过早离世,成为阎连科在以后的日子里无法驱赶的悔恨和痛。
借由父亲的病痛及离世,阎连科开始了对命运、死亡等恒常话题的思索。他们父子俩似乎在死亡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对于正常的人,死亡是站在你人生的前方某处,在等着你一日日、一步步向它走近,待你到了它的面前,它能够伸手及你,它才会携你而去。但对于一个病人,那就不仅是你一日日、一步步向死亡走去,而是死亡也从你的对面,一日日、一步步向你跑来。人生就是那么一定的、有限的一段距离,如果时速一定,只有你单向地向死亡靠近,那就需要相对长点的时间,如果你向死亡走去,死亡也迎面向你走来,那你的人生时间就要短下许多。”也许是冥冥中已经看到死亡的走来,父亲更着急地履行着作为一个父亲对家庭的职责,为的是可以无憾地结束人世的行程。而死亡对于作者自己,似乎不需要过多揣测,而已成为一个熟知的朋友,不会希望到来,却清楚地知道它的存在,而在自己的日子里,可以不慌不忙地坚强。
于是,相对于小说家阎连科,我更喜欢散文家阎连科。褪去了他小说中所有娴熟的写作技巧,呈现在面前的,是朴拙到会让你时时动容甚至落泪的瞬间。
阎连科作为我国当代文坛中举足轻重的领军人物,他的作品也具有重要的影响力,他的《风雅颂》一书,吸引了大量的读者。
《风雅颂》一书,主要讲述了燕清大学教授杨科的个人经历,杨科耗费五年光阴完成专注《风雅之颂》回家,却正撞上妻子和副校长的奸情。杨科以原谅副校长换来《诗经解读》课不被取消的决定。郁闷的杨科无意中作了率领学生抗击沙尘暴的英雄,却因影响国家推荐学校进入“国际教联会”的提名而被校方送到了精神病院。
逃离精神病院后杨科再回家时,闪电式破格晋升为教授的妻子已经换了爱人。杨科回到耙耧山深处的家乡去寻找精神寄托和初恋情人,却发现今非昔比,而后疏离了情人和当地的坐台小姐厮混在一起,在她们身上寻找为人师表的荣光和情感上的满足。初恋情人因此自杀后,杨科又爱上初恋情人的女儿,并在其新婚之夜掐死新郎后逃跑,逃亡之时发现了黄河岸边刻着诗经的古诗城。
他携着惊天大发现第三次回京,妻子已经搬到专家楼,升为影视系主任,与升为校长的李广智结合,出版了与杨科手稿基本相同的专著《回家》。杨科激动地讲述古诗城发现过程及意义时,再次被同行举手通过指认为“疯子”。最后和一群被遣散的坐台小姐、被排斥的专家学者逃亡到诗经古城,过上了纯原始的桃花源式的新生活。
阎连科属于荒诞写实的领军人物之一,他的作品思想深刻,写实风味颇浓,常常借助丰沛的艺术想象和狂放不羁的话语方式,利用夸张的语言,不断深入到当代社会内部,崎岖的想象,深厚的文化基础,围绕着各种的隐秘的权利结构形态,展示了种种尖锐且又不乏荒诞色彩的人性景观。
语言还是阎连科式的语言,音色香味力俱全。在他以前的某篇小说里写到,太阳咣当一声落到山下去了,另一篇里同样写太阳落山,他写道,太阳被掐着脖子摁下去了。大概是这么写的吧,我就被这种语言迷住了,一翻开书,那些文字就不再是平面的循规蹈矩地排列在纸上,而是一跃而起,香气四溢生龙活虎了。《风雅颂》里这种文字风格被延续下来了,整个阅读过程非常流利,有种“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
另外,从头到尾,《风雅颂》里没有一段正经的对话,对话的展开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只问不答,要么只答不问。非常精简的笔法,即便是在引用性对话里,没有一句多余无用的话,甚至没有一个多余无用的字,但并不妨碍顺畅的阅读。
据说原本小说名为《回家》,大约因为太平庸了,就改为现在的《风雅颂》。
杨科完成他的《风雅之颂》后回到他与赵茹萍的家,结果发现“鸠占鹊巢”,在床上与他妻子云雨的竟是校长(当时还是副的)李广智,可笑可气的是,杨科非但没有如自然界的雄性动物一般发出决斗的挑战,他甚至没有发怒,反而是扑通一声,惊天一跪(原文:我跪得猛烈而有力,像倒下的一棵树要征服一座山),血性全无。一系列阴谋阳谋之后,杨科从精神病院逃回家,发现这个家已彻底被别人占领,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于是他风尘仆仆,奔赴多年前被他遗弃的老家——耙耧山脉和初恋情人付玲珍。他父母已双亡,家被邻居当成了猪圈,而玲珍,记忆中美好的玲珍,已经衰老得令他无法相信无法接受。不过杨科到底还是找到了他的家,教授的身份和丰厚的工资使得他一面在老家盖起了房子,得到了同乡的尊敬和帮助,一面在以经营性交易为主的“天堂街”找到了新的寄托。在玲珍死后,他又对玲珍的女儿小敏产生了肉体的思慕。
随着他在“天堂街”的行迹暴露,他又掐死了小敏的新婚丈夫李木匠,这个“家”也容不下杨科了,他只好向耙耧山脉深处逃去,无意中发现了“诗经古城”和被孔子删除出《诗经》的古歌谣。
杨科带着他的发现第三次回到他在清燕大学的“家”,这次“家”的毁灭更彻底,已不在原来的地址,除了他的妻子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里有他的位置,妻子剽窃了他的《风雅之颂》并提出离婚,学校领导集体表决将他送进精神病院。
他只好第二次逃亡,带领着被扫黄打非行动赶出天堂街的小姐们和被体制赶出学校学术界的教授们,在诗经古城过上了男欢女爱的幸福生活。然而,这里还不是“家”。小说结尾,杨科又踏上了寻觅之路,去寻找“更为辉煌的诗经古城和篇章”。
“想回而无家”大约就是杨科这类“无能无用,闲余多余”的知识分子的宿命。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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