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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1日下午,我与出席《智泉流韵》出刊2000期评奖表彰暨孤石滩水库采风活动的王海水、张辰罡、刘玉玺、郭方向一行,经孤石滩水库大坝,又一次来到了石门风景区。
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是2014年的4月27日,应平顶山市邮政局信函局曹局长和叶县作家协会主席王长伟先生的邀请,我与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副会长贾宏文、李文生一行10人慕名游览了叶县石门。
一路上,号称“叶县通”的好友王长伟先生边走边向我们介绍道:石门在叶县西35公里处,西唐山(又名老青山)东北麓,常村镇境内,属伏牛山脉,其南接孤石滩水库,东邻漂麦河。漂麦河是以高凤“持竿诵读,不觉潦水流麦”的故事而命名的小溪。高凤,字文通,东汉时叶(今叶县)人。一生托隐不仕,专心致学,“名声著闻”。一次,高凤在看书时,院中晒着的麦子被雨水淋湿且被冲进门前的小溪,他却全然不知,后人遂称此溪为“漂麦河”,以示感佩。 “漂麦河”也由此而得名。
由漂麦河上溯,两岸陡岩绝壁中间豁然分开,状如石门,故称石门山,这里在唐代曾一度成为道教活动的重要场所。李白和好友元丹邱曾在石门山中隐居,写下许多不朽诗篇。这里被称为古昆阳八景之一——“石门嘉遁”。
老青山及周围群峰呈西北东南走势,绵延数十里。东侧有两道山,如老青山伸开的两支臂膀,中间夹着一条曲折回环的山谷,直延伸到老青山的腹地,漂麦河源出山涧、潺潺流水叮咚有声。沿水流而上忽有绝壁挡道,又有怪石突兀,溪漂相连,景色秀美。峡谷内随处可见千层岩、万卷书状等许多地质运动造化的天然景观,不愧古人以“青山不墨千秋画、澧水无弦万古琴”来称赞老青山。 王长伟先生介绍说:“两山对峙如门,名曰石门。是叶县著名的古迹,清光绪《叶县志》誉为石门嘉遁。系清代叶县八大景之一。石门东北角昔有唐山至县城西大林头的原始森林。漂麦河自山间经石门潺潺而下,东入澧河。众多溪沟在李家庄自然村前汇为一条漂麦河,流过数百米砾石河床,没入石门水库。石门水库控制流域面积7.11平方公里,总库容226.48万立方米,是一座以防洪、人畜饮水、灌溉为主兼顾水产养殖等综合利用的小型(I)类水库。渠系配套复建后,可自流灌溉3500亩土地。漂麦河如果不遇特大旱天,一年四季不断流。
现在坝下沟水2寸管量,旱时水库放水,下游村民都能泵水浇地。石门口、火石山两个自然村打有透河井,取水供人畜饮用。与瓦房沟相邻的下马庄村,又出季节支沟。过下马庄翻道岭,行约1公里左右,建有蓄水10.08万立方米的马拉庵水库。坝下控水泉井,埋管供葛家岭、马拉庵两个自然村近200口人饮用。沿水库北岸西行百米,沟谷右岸有山名好汉坡、小青山,2010年3月,有专家在这里发现了近百处岩画天书,据考,与距今4000多年的具茨山天书相类,属于炎黄部落记事或大禹治水图。正如李白诗中所说的“石断寒泉流”,溯漂麦河而上,两岸八九村,落落数家,四山环抱似成廓。溪畔垂柳成荫,山边果木成林。石门西南的唐山为叶县第一名山,南山脚被孤石滩水库环抱。山上草木常青,山谷土地肥沃,林木遍地。” 王长伟接着说:“唐玄宗天宝三年(公元744年)李白44岁,受宦官高力士、驸马张珀和贵妃等人谗毁,为玄宗所疏,被迫离开长安开始新的漫游生活。李白在洛阳认识了杜甫,又在汴州(今开封)遇到高适。在汴洛一带漫游期间,曾到过登封县嵩山主峰太室山的嵩阳寺,在那里和元丹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李白诗有“畴昔在嵩阳,同衾卧羲皇”之句足证其友谊之笃。 不久,李白又漫游了今之山东,在北海太守李邕处,又和杜甫、高适相遇。分别后北游邯郸、幽州,南返时,又至太室山嵩阳寺拜访元丹丘。此时元丹丘已回叶县,卜居于东汉佚人高凤曾隐居过的石门山,李白怅然若失,因而写了《闻丹丘子于城北山营石门幽居,中有高凤遗迹,仆离群怀远,亦有栖遁之志,因叙旧以寄之》流露了他的“人生信多故,世事岂唯一”的消极思想,愿意像元丹丘那样,“方从桂树隐,不羡桃花源”,享受“松风清瑶瑟,溪月湛芳樽”的乐趣。
正在此时,李白友人王大,劝李白到石门山幽居。李白就决定拜访元丹丘。 李白取道汝州、郏县之间经宝丰跋山涉水,历尽艰险,终于到达了石门,他在群山中找寻元丹丘。可是“白日忽欲晚”,鸟栖兽伏,李白心中好不焦急。他正在彷徨无计,忽然听到“丹丘遥相呼”真是喜出望外,于是他们遂造幽谷间去谈心,这时的李白才始知静者闲,决心离开烦嚣的尘世到名山去隐居。 为了选择隐居地,李白在元丹丘那里住了数月后又漫游了襄阳、扬州、金陵、省城、越中、秋甫等地。最后选定庐山的屏风叠。 元丹丘好神 仙之外,还是唐代好诗者之一,李白曾为他写过《元丹丘山居诗序》,元丹丘曾多次与李白举杯消愁。李白诗《将进酒》中有这样的句子:“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据此则知,元丹丘和后期的李白都纵情诗酒,寄兴山川,孤高自赏,不求闻达的所谓隐者,非仅神仙之交而已。
遗憾的是,关于元丹丘的事迹缺乏文献可考,其高洁的品德只散于李白的诗中。前几年山西省文化部门一位专门研究李白诗的一名干部,为弄清、探讨李白曾到过的石门山,走遍了全国各地的石门,最后来到叶县的石门,经过考证确认叶县的石门是李白曾经到达的石门,并在此住过一段时间。” 这里真是世外桃源,那山那水是那样的秀美。高高的蓝天下,白云片片,河水潺流,白浪滔滔,鹅鸭戏水,柳丝拂岸,草木葳蕤。那横跨漂麦河的桥,犹如一道街市悬在半空伴着那蓝天、白云、绿树、红花,组成了一幅五彩缤纷的水彩画,煞是好看。我们踏上桥头,俯看脚下,滔滔河水汩汩西来,悠悠东去,宛如一条飘浮在昆阳大地的洁白丝带,隐迹在那如烟的柳丝之中。河两岸那茂密的林带,碧翠欲滴,绿意盎然,一方方,一片片,连在一起,倒映水中,好像镶绣在漂麦河上的碧绿丝带,使漂麦河更加灵秀诱人。 我们走过一个名叫李家庄的村子,几位灵巧俊美的村姑正在河边洗衣,一群白鹅在戏水,河水散发出清新湿润的气息,石桥、碧波、垂柳、翠竹、白杨,和谐地构成了典雅的诗情画意……水面上,一群鸭子游过,翅膀拍打着河水,涟漪一层层地扩散开去;远处,飘来了悠然自得的歌声,望着那柳搓金缕,花影摇曳,碧波荡漾的漂麦河,我陶醉了,好像躺卧在慈母的怀抱里,沉湎于无限温馨惬意之中。 同行的韩梅君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真没想到,漂麦河的水这么大,风景这么美,今天我们真是收获太大了,不虚此行啊!”
古人寄情山水,成为洗涤品格涵养性情的必备条件。有一个例子很有意思,大自然的流水,在孔子心目中,具备着君子一切美好的品德,孔子说:“夫水,偏于渚生而天地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裾拘必循其理,似义。其洸洸乎不可曲进,似道。若有决行之,其应佚若声响,其赴百仞之谷不俱,似勇。主量必平,似法。盈不求概,似正。淖约微达,似察。以出以入,以就鲜洁,似善化。其万折也必东,似志。是故君子见大水必观焉。”(荀子·宥坐)孔子把水描写了九种形象,可见他对巨川大河观察的是既深刻而又细致的。
我本来性嗜山水,极爱出游。只有这次游漂麦河,我才真正领略和体会到了孔老夫子描写的德、义、道、勇、法、正、察、善、志等九种形象。我是相信“太史公游名山大川,故其文章颇有奇气”这句话的。漂麦河虽没有名气,但她却有着别处都没有的奇绝之处。 李家庄村口,有一拦河坝,我们来到坝中心,兀的眼前一亮,倍觉这碧波粼粼一河水的鲜活可爱;这漾波漫流的河水,更令你陶然如醉,神魂飞扬,彼时,你纵有千种愁思万般忧,也全部消溶在这一河碧玉里了。
我始想,漂麦河的俏,恐怕全在于河流的曲折多姿,从她与人工小湖的汇聚开始越见委婉袅娜;行至流急涡回的水坝,漂麦河裙裾一闪,闪出了九曲十八弯,壁立湾畔的奇岩怪石,似乎触手可及,掩映在老树青藤中的村居农舍,更添无限野趣。
据说当年的石门山山林茂密,寺院森严,宝塔高耸,飞瀑流泉,鸟啼兽鸣,四野绿浪起伏,远山如黛,的确令人神往。
这里长长的流水,像镜面一样,也许等着哪位新嫁娘来这里对水梳妆。沿河前行,我目不转睛,怡然而视,除了惊叹,说不出一句话来。站在坝上望去,漂麦河里的石头大如巨象,小如卵石。有的垒石成坝,有的自陷为潭,水态因石而异,它冲击巨石,回流迸发;它经石坝自成水帘,急流勇进;有在矗石四周环行,有从迭石中穿行,遇到一段比较平坦的石滩,它们滚滚而去。深处见其绿,浅处如白酒一般,飞溅的水沫如白絮银丝。河水因地而歌,有如松涛,有如竖琴,雷鸣倾盆之声,铮铮淙淙之音,响彻耳鼓之间。再往前行,河水犹如自天而下,挂着一匹白练,悬流为瀑;有的流入河边的石槽,好像一条青龙,曲折回肠,终于汇集到人工湖的水闸中喷放出来;有的通过天沟散落一串串水珠;艳阳映照之中,凌空出现五彩的虹。
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那湛蓝的涟漪,像一粒粒璀璨的宝石,像一块块蓝得发亮的天空,给宁静和纯洁的碧波,抹上了多少神奇的色彩。在微微春风里,我仔细地往湖面看去,只见那澄清的碧波,竟是深一层、浅一层、浓一块、淡一块,真是千姿万态。湖两岸的杨树和翠柳的倒影,在湖水中轻轻摇荡,竟像是从未见过的海市蜃楼,在蓝天和白云底下,不断地变幻着色彩与光泽。
这里的每一条乡间小路上,都溢满了花的芬芳。我们踏着一朵朵红云过来,又踏着一朵朵白云过去。我们都想把这漂麦河的春色一揽胸间。我不愿踏着红云走,因为她红得太美,我怎忍心伤害她;我也不愿踏着白云去,因为她白得纯洁,我又怎忍心踩碎她。但我要牵走这里所有缤纷的云,在山林小路上穿行。让我播一路香气,洒一腔情思,这才是我的性格,这才是我的所爱、我的所想。 我们在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野花,像花地毯一样的河边漫步,望着两岸美人发丝一样的垂柳,望着石阶下落英缤纷的槐花,心想:不仅搞艺术、做学问要师法自然,就是做人,不是也应该以自然为师吗?常见大海,可使我们心胸宽厚、宽阔、宽容;面对高山,我们希望变得巍峨、挺拔、坚定。
观赏梅、兰、竹、菊,可以潜移默化地陶冶我们的品性;聆听林涛泉声,可以领悟大自然的整体和谐和生命节奏。人在大自然面前因无须戒备、防范而变得坦诚、开朗。这些均有利于我们形成旷达、愉悦的心境。故古人曰:“智者乐山,仁者乐水。”而乐天者必长寿。
大自然永远滋润我们的心灵,激发我们的想象,丰富我们的创造。大凡大艺术家全都酷爱自然。贝多芬迷恋芬芳的田园,屠格涅夫热爱辽阔的草原,石涛“搜尽奇峰打草稿”,李太白把酒问月、笑傲江湖。试问大自然中之生物,哪一种不是鬼斧神工、浑然天成?随便一株小草,随便一棵树,随便一只鸟,随便一条鱼,随便一只蝴蝶,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整体结构,它们的色彩,它们的姿态,和环境之间显得是那么的和谐、合理,天衣无缝。试想文学艺术作品的结构、气韵,如能达到动植物那样完美、那样酣畅,那将是一种何等成熟的境界!因此,无论在为文、为人上、大自然永远是我们最好的导师。 一路上,王海龙教授不时作出种种鸟鸣,林深处便有不知名的山鸟与之呼应。
他凝神谛听,根据圆润婉转的鸟音,不断校正自己的口技。野鸟应一声,他学着叫一声。人鸟共鸣,饶有趣味。我钦佩王教授的口技表演,他为了提高自己的技艺,拜山鸟为师。我们从事艺术工作的人,都要有这种敬业好学的精神。 我们沿着山间小道,想带走所有的花香,揽去满河的春光,而我的欲望不就是那么一点点:牵走一河缤纷的云,与这河水谈谈我的心……
红云下面是什么?白云下面又是什么?是黄土。是山石。是一颗智慧而又残酷的魂灵。
这里的山花,一年一度在高凤的坟头开放。高凤或许能闻到她的芳香,看到她的艳丽。虽然,高凤的子孙并不为你争气,那也不必可惜,各领风骚数百年,不亦很好?芳香永在,艳丽永在,不也是一种安慰和快乐?你头枕大青山,足蹬漂麦河,请不必计较万千游人踏着你的身子,他们在你身边获得美的享受,他们在这里时时想起你,谈起你,这不也是一种快慰吗? 我行我的山林小路,我牵我的缤纷云、苍翠绿。
诗人何所在?大自然才是永垂,才是不朽。请看,山路崎岖蜿蜒,一路绿,一路香,一路鸟语,一路人欢。在这漂麦河边的密林中,人们尽情吮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最鲜美的景致。人只有在大自然中才能获得真正的自我。人世的喧哗,人世的尘埃,人世的角逐,人世的欺诈,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是多么的渺小而又微不足道啊!一切来于大自然,一切又必然最终归宿于大自然。世态的纷繁,我们又何必再去计较呢?! 我实在不愿匆匆离开这春的漂麦河、春的丛林。于是,我在这里缓缓行,去憧憬一个美,去享受一个美。我似乎感觉到丑陋、角逐、欺诈、尘埃,在这里全部消失了。在茵茵的草坪上,是朝气勃勃的小伙子;在缤纷的花丛中,是俏艳的姑娘们。他们爱这河,爱这林,爱这花,爱这春。他们与春争艳。 我羡慕他们,我在这里获得了慰藉:大自然给了我自我,使我获得了一个纯真的心爱。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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