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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乡情老更深【二百三十五】
办《乡音》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起初没经费,我就把文化站的全部家当做抵押,贷了几百元的款,还把工资垫上,印了第1期,随后才这个20、那个50地集资办了起来。我一个人身兼社长、主编、编辑、校对、发行、财务6职,还拉大旗做虎皮地做了一个大牌子,用红漆写上了“乡音报社”几个大字,挂在租来的两间破房子门口。我到开封印报纸,为了省钱,就住到在河大读书的老乡的宿舍里。一天夜里一直在印刷厂校对到凌晨3点,回来时学校前后门都上了锁,只好翻墙,结果被碎玻璃扎得双手、双脚都流了血,幸亏还没被派出所抓住。就这后来在我调动工作时,乡里的宣传委员亲自跑到赞助单位,说:“郭进拴要调走了,你们要向他要回赞助款,不能便宜这小子了!”
1986年12月,经我的恩师徐慎、王泉水极力举荐,我被借调到临汝县文联工作,当时刚刚经历了一场人事上的是非曲折,我的干部关系在寄料镇、户口在临汝镇、工资关系在文化局、人在文联。可文联编制已满,一时又调不进来。真是办公没桌、吃饭没锅、睡觉没窝。过春节了,我作为勤杂人员到楼下将大家过年的福利、年货领上来,再一一发给大家,我却什么也没有,只好两手空空回家过年。一连两个春节,我从家里背来了一袋过年剩下的干馍,中午和晚上啃点干馍,好省下时间多写点稿子。白天谁不来了,我就坐在人家的办公桌前看报、写作,人家来了,我就赶紧让座。只有到了晚上,我才能一个人自由自地在办公室写作,往往写到第二天上班,再接着打扫卫生、提开水、正常上班;一次为了赶写一篇报告文学,我只好躲到工人文化宫的乒乓球室,在这里三天三夜没眨一眼,写了18000多字。后来一位文友到平顶山市委党校读书,我就要了他的钥匙暂住他屋。正好我爱人也带着儿子进城来看我,她怕儿子乱跑乱动,影响机关办公,就把他关到屋里,捉住手脚,不让他乱说乱动。一天夜里,团县委办公室被盗,我们住在办公楼上的人都成了嫌疑分子,被审来问去,并要求说清几点几分在干什么?何人为证?此时,又有有来头的人要占领这间房手,不由分说,把我们赶了出来,还把朋友的家具扔到了办公室一角。我和我爱人只好拉着才刚刚几岁的孩子,背着被子,含泪又回到了乡下……
这期间,县文联张进才主席每隔一段时间就让我写一份《自传》、《工作总结》,并让同时誊抄几份,分别送给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他的多次奔走、呼吁,终于感动了有关领导,我才于1988年春天,正式调到临汝县文联。我以每月12元的价钱在前火神庙街租了两间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的破房。一次河南人民广播电台的吴功勋老师到我家约稿,看着我住的阴暗潮湿、四面通风、屋顶露着天的从清末留下来的房子,差点流下泪来。可我就在这间破屋里,写作了4部著作,现已出版了3部。也算我命大,两年后我前脚刚刚搬出这两间破屋子,后脚便四角落地,成了一堆废墟。
在汝州市文联工作的14年里,我编辑出版了38期《风穴文艺》和《沧桑》杂志,组织了100多次不同类型的文学创作笔会,培养了大批文学新人。我还几次冒着风雪,在节假日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步行到乡下看望作者,辅导创作。我宁愿自己少写、少发,也要把有限的精力放到发现和培养人才上。在办刊物过程中,因没有经费,我就千方百计想办法,不惜跑千山万水,受千辛万苦,说千言万语,承担千难万险,不怕跑断腿,不怕饿断肠,不怕遭冷遇、给白眼,没有小车,就坐公共汽车、三轮车、骑自行车、步行……一次不行就两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用真情去感化上帝苍天,多方筹资数十万元,把每一分钱都用到办刊物、培养作者身上,而我自己却从来没有领过1分钱的加班补贴和编辑校对费。我没有职称、没有地位、没有职务、没有金钱,有的只是对文学的一片痴情。我不怕吃亏,不怕受累,为了文学事业,可以牺牲一切。我非常尊重业余作者的劳动,不少稿件,我整整保存了10余年之久。
1992年,当一批又一批的文人纷纷下海的时候,我也下了海,下到了上海,下到了学海。我这个生在小山村、长在小山村、喝山泉、吃山菜长大的农民的儿子,泪别老母妻儿,来到了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复旦大学。我在书海里遨游,在稿纸上耕耘。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完成了两部中篇小说、1部长篇小说、1部长篇纪实文学、1部报告文学集、30多篇散文、评论,总字数达60多万字;还翻阅中外文学名著310部,记读书、听课笔记、日记约70多万字。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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