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里雷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北京时间18日清晨,随着哥伦比亚著名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因病去世的消息传来,《百年孤独》中充满魔力的开篇之句开始在中国各类社交媒体上蔓延,成为大家表达怀念的标志性用语。
对很多中国人而言,即使他们未曾通读过《百年孤独》,这句著名的开篇和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名字也早已成为当代拉美文学的象征符号。
然而,对很多中国作家或文化工作者而言,马尔克斯则是他们人生经历的钟面上一个非常醒目的刻度。47年前,《百年孤独》横空出世,被世界文坛誉为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主峰,反映了拉丁美洲一个世纪以来的风云变幻。马尔克斯凭借《百年孤独》等作品一举摘得1982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桂冠。从1977年中国《世界文学》杂志介绍马尔克斯开始,经历1983年首届马尔克斯学术研讨会、80年代中期寻根文学、先锋文学中的“百年孤独热”,再到2010年中国首次推出《百年孤独》的正式全译本……近40年来,马尔克斯一直在中国以各种方式传播,不断掀起热潮,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中国文学的格局。
莫言:马尔克斯发明了让自己永生的方式
莫言得知马尔克斯去世的消息写到:“上午在医院看牙时,听医生说马尔克斯去世了。在牙钻的轰鸣声中,我想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作家几乎是集体阅读《百年孤独》的情景。我不能说马尔克斯是当代世界最伟大的作家,但自上世纪六十年代至今,世界上的确没有一本书像《百年孤独》那样产生广泛而持久的影响。我本来有过一次与他见面的机会,但因他生病错过了。感谢这个天才的头脑,他发明了一种独特的小说,他也发明了让自己永生的方式。”
“在中国人的经验里,在我这样作家的乡村经验记忆里,类似于《百年孤独》里很多的细节描写比比皆是,可惜我们知道得太晚。我最早听说这本书是1984年底,读这本书第一个感觉就是震撼:原来小说可以这样写;紧接着是遗憾:自己为什么早不知道小说可以这样写呢?”27年后,已是著名作家的莫言回忆自己初涉文学之路时,有着复杂的感叹。
《莫言评传》的作者叶开说莫言“只读了一页《百年孤独》,就兴奋得在房间里直打转转,然后就把这本书放下,开始写自己的小说了”。对此莫言笑言“叶开先生的说法略有夸张”,但从《百年孤独》中汲取文学养料之后,“1987年,我写了一篇文章《远离马尔克斯和福克纳这两座灼热的高炉》,我意识到不能跟在人家后面亦步亦趋,一定要写自己的东西,发自自己内心的东西,跟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东西,然后一步一步地向这个方向努力。这20年来我始终在跟马尔克斯搏斗,我要离开那本书。”
余华:马尔克斯是棵大树,我只是树下的小草
谁都知道余华最崇拜的就是马尔克斯,从余华的作品里寻找马尔克斯的影子应该俯拾皆是。《在细雨中呼喊》的前面部分,有关“我”的奶奶与爷爷的描写,就很像《百年孤独》里描写人物的感觉,结尾也很像《百年孤独》的结尾,都是一个轮回,没完没了的轮回。
余华认为,“大师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在他看来,当代作家接受前辈作家的影响,“这种影响应该是以树木的方式在成长,而不是以阳光的方式。这才是影响的本质。”余华从一开始就刻意凸现了自己从马尔克斯、福克纳和卡夫卡那学来的怪诞,但因为缺乏与现实生活的联系,而不被评论家和读者认同。马尔克斯说过,他的一些小说语言只有当地的出租司机读得哈哈一乐,因为有太浓厚的地方色彩。相形之下,余华也声称只要一写到家乡就如同回家一样,但是他并没有像马尔克斯一样采用当地独特语言,余华在《兄弟》中并没有找到书写地域小说的语言感觉。余华最起码在写作《兄弟》的时候忘了他敬仰的大树的宗旨,所以也只能仍然做树下的小草了。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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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章信息:标题:马尔克斯的文化遗产在中国闪耀,作者:佚名,来源:网络,来源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