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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自己的节奏

作者：佚名     来源：网络     时间：2014-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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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是名优秀的写手，但我大概是个合格的舵手。行船的本意，源自于这艘船舰。我叫它“妖号”。自我记事起，就和它随波逐流，从云而存。哦，M君也是。
 
这日，我仍如过往一般，依照着雷达和指向标控制“妖号”。或许我抱怀着希冀，盼望寻求一块新大陆——尽管M君提醒我，现代地图上的注记已经很完备了。当我掌舵的时候，M君经常和我各种聊。以前的以前，她也和我讲过，碧落之下，汪洋之上，可能存在某些史书上未曾记载过的生物称其为海妖。最美的，那就属人鱼了。我说，这只是有人信口雌黄罢了。M君只是苦笑，随即说，他也不信。
 
听说人鱼的眼泪也能够变成珍珠。
 
时间拨回到现在。
 
我将工作拜托给了临时舵手——我也需要休息，船又不能抛锚！
 
M君在罗经甲板上吹风。她倚靠在钢栏上，惆怅地望着远方。我慢慢走过去，水手鞋和铁板相撞出“嘭嘭”的声响，正想拍她的肩，M君忽然发话：“暮时……”我问她，然后呢。她转过身，沉重地叹了口气，兀自走开了。我看见了她发红的眼眶，心里不免有些发慌。
 
皱了皱眉，向她之前视线所及之处望去，好像是一座岛，只有粟米般大小，但怎么连雷达都没有发现？我稍加思索，略带兴奋地回到操舵室，
 
我一个下午都在掌舵，M君也没来和我谈天。她好像不见了。
 
心衰老了一阵子。
 
暮至。
 
幽蓝的平面上，泛起圈圈微微的波纹。海上悬起一轮霜盘，银白的光芒于空气中沉浮，青黑的浪潮连次翻涌。不久，狂风卷集了乌云，滞留在苍穹。光亮澌灭，幻化成赤红。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那座岛，消失了的M君，突然堆叠的乌云，穹隆西边的绯红——那有点像鲜血的颜色了，如果再黑一点儿。雷达被完全屏蔽，指向标开始不断旋转，一切都完了。
 
整艘船开始震腾，我摔在地上，手落的地方刚好碰到了备用的救生圈。爬起来的时候电脑程序中机械的女声告知我无法修复，弃船是正举。我摇了摇头，一只手紧握着船舵，另一只扣住了救生圈，准备死磕到底。
 
倏地，M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走！”
 
很轻的声音，可是我能分辩，她一定在远方。
 
轰——
 
我醒来的时候，还在下雨。这股清凉的水雾，让我变得清醒。
 
才发现，正午看到的所谓的“岛”，不过是一小片十平米的陆地。我现在就躺在这。
 
起身的时候，全身都痛。“妖号”大概是沉了，我看不见它的踪影。
 
“醒了？”冷冷的口气。是M君。
 
“嗯。”我仍然看着渐渐平缓下来的海面，头也不回。我知道，她在我后面。
 
“你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你为什么会遇见我，偌大的船舰上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对不起，我不想。”“你在骗我，你知道的。”
 
传说在海底住着人头鱼尾的生灵，她们都有姣美的容颜和动人的歌喉。其中的一条人鱼爱上了陆地上的王子，为了他，她不惜向巫女要了一瓶以鱼尾换双脚的药，代价便是用匕首了断王子的性命。上了陆地后，人鱼不愿将未来抹杀，于是纵身跃入了大海，化为了泡沫。在旁人眼里是这样，但实际上，她被困进了自己的心牢中。
 
所有的痛苦，都是她自找的。
 
夕阳放出艳美的红色，带点橘黄，照在海面上。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色。
 
这里，是心牢。
 
“那么，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所以呢？”“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呵……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么？”“等会……”我疑惑地看着她。
 
等会……M君是巫女？我哑然失声。
 
“原来你刚想明白。”她满脸堆笑。
 
可是故事不是这样的啊……
 
滴答，滴答。
 
少女在哭。她忘记了自己身下是鱼尾还是双腿，只是缩成一团，发出嘤嘤悲泣。她读透了这悲惨的故事，她厌烦了这欺骗自己命运的人生。她何曾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彼时，她却突然感到了温暖——像是孩童时的日光，透过波光粼粼的海面，化成温暖的曲线。少女害怕的推开环绕她身躯的手，却蓦地僵直住。
 
几乎忘了——被她遗忘却执着跟随的一道日光。她将其拥入怀中，脸庞迎向大海般的光阴，柔软的身体沉溺于此。
 
是的。对于任何种族的生物而言，均是名为爱与谅解的东西点亮了耀眼的未来。
 
“喂，醒醒！”我听见60分贝的声音在刺激我的耳膜，睁开双眼，看见了M君。
 
起身的时候，全身酸痛，手里夹着几张稿纸，上面写着什么。好像是个俗套的故事。
 
环顾四周，我正坐在“妖号”的甲板上。
 
地上有些闪亮的东西。
 
从小和M君无话不谈的人，从小和M君一起行船的人，从小和M君“相濡以沫”的人。
 
她到底是人还是人鱼？
 
我是谁？
 
M君在催促我前往白天望到的小岛。
 
就这样吧。我合上了手稿。
 

（责任编辑：王翔）


声明：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本文摘编仅作学习交流，非商业用途，所有文章都会注明来源，如有异议，请联系我们快速处理或删除，谢谢支持。


(原文章信息：标题：找自己的节奏，作者：佚名，来源：网络，来源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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