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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小文人

作者:王伟     来源:会员中心     时间:2025-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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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人(短篇小说)

    

                南方


    到了这把年纪,竟迷上了写小说。到了这把年纪,我朋友竟然还是个县级文学爱好者。


     想出名?他自嘲:“出个球名!都这岁数了,且看夕阳过山头喽!”


    赚钱?他又说:“写作赚钱,敢情就是崔莺莺送张生,一片伤心说不清!”


     为啥还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想在杂志上发篇小说,想看看存在电脑上的一行行文字出现在刊物上是个什么样子,想闻闻那纸质淡淡的墨香。


     这不,他把自己写的小说拿来让我修改。我起了歪心思,偷偷把稿子署上自己名字,寄到各个杂志社去转圈了。心里想着:“你啊你啊,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我的心有多肮脏多贪婪?你这就叫肉包子打狗,下半句不说了,看朋友的小说吧。”


    朋友的小说,题目叫《朋友》。


    我的朋友对自己的酒量有一套独特的说法。他说:“酒刚入口,那叫酒到肚脐窑了。”“酒到俩奶根了”,意味着已经喝了四两。 “酒到脖梗”,表明喝到六两,再喝下去怕是要吐。“酒上头了”,那就是喝到八两,可能会做出些出格的事。要是说“酒到额颅盖”,那就是整整喝了一瓶,到这地步,他便会彻底断片,啥都不顾,甚至连屎尿都敢往嘴里送。


     我这朋友叫豹子,他爹娘给他取这个名字,是盼着他往后能勇敢、顽强、艰韧不拔,逢河搭桥,逢山打洞,困难是啥,是小屁孩的小屁屁,一个二踢脚就荡得无影无踪……


     他不喝酒的时候,斯斯文文,孔圣人一般,之乎者也一副文人派头。可一旦喝了酒,就完全变了样,像烂泥扶不上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天不怕地不怕。


     有一回,县委书记“孙二蛋”(私下里大家这么叫)的车从县医院方向开过来。他为了逞能,冲着街上的群众大声嚷嚷:“那是谁的车!”群众故意撩逗他:“孙书记的车,你想咋着?”


     豹子立马摇摇晃晃地冲过去,那趔趄劲儿,差点把旁边好几位群众都带倒了,大家赶紧给他让开一条路。紧接着,他连着打出三个酒嗝,周围的群众赶忙捂住口鼻,小姑娘们更是捂了嘴又捂脸,生怕被那浓烈的酒臭熏出了黄褐斑。


    “看我的!”他喊道。


  那三个酒嗝威力惊人,把县委书记的车都震得左右摇晃。车子左歪一下右晃一下,最后不得不停了下来。司机赶忙下车,对他说:“豹子,这是孙书记的车。”


     他趴在车头,眼睛布满血丝,迷迷糊糊地说:“孙书记咋啦?他是人民的公仆,既然是为人民服务的,就该下来和群众见个面嘛……”


    “别闹了,太过分了!”司机皱着眉头说道。


    豹子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嘟囔着:“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司机没办法,只好向孙书记请示:“书记,这是县广播站记者,豹子。”


    孙书记听了,脸色一沉,面露不悦,但也没发火,对司机说:“给公安局打电话。”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公安,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把他拖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围观群众喊:“咋回事?这孙书记,不讲武德啊……”


     群众哄堂大笑,笑声在头顶回荡,荡过梧桐树梢,在长长的西大街上肆意飞扬。


     等他醒酒回到家,老婆气冲冲地数落他:“你发什么酒疯?竟敢拦孙书记的车,在局子里蹲得舒服吧?是不是吃了两个嘴巴子!”


    “怎么可能,我可是记者,谁敢给我嘴巴子?”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抬腿跨门槛时却显得格外吃力。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孙书记这回还真没讲武德。”


   媳妇还想继续唠叨,他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我这不是酒上头了嘛,酒上头就八两了,你还说个没完。我又没喝到额颅盖,叨叨个叨!”


     媳妇一听更生气了:“你不常常喝到额颅盖,喝断片?你喝醉了啥德行你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个球!”


    “嘴巴放干净点,说话讲文明,我们都是文化人。”他反驳道。


 媳妇顺手操起扫把,朝他头上打了一下。他赶忙说:“毛主席他老人家经常教导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你怎么老是动手!”媳妇又扬起扫把,他立马护住头,撅起屁股,对着媳妇又是作揖又是打拱,嘴里念叨着:“要文斗,不要武斗!”


媳妇气得把扫把一扔,趴在里屋炕上放声大哭,哭得整个床都跟着晃动,像是地都在颤抖:“你个没出息的杀才!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嫁给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其实,我这朋友并非真的没出息。只是他的出身不太好,个子不高,眼睛还有毛病,一只眼正常,一只眼斜视。看矮个子时,在他眼里都成了高个子;看高个子,又觉得是矮个子;看漂亮的人,也觉得不漂亮。而且因为斜视,他常常把圆的看成扁的,把扁的看成方的,看啥东西都容易走样,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还整天乐呵呵的。


1957年,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伴随着一声啼哭,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的诗就是哭,他的哭就是诗。他不记得爷爷,他爹记得,身材不高,长得粗短敦实,和现在的他有几分相像。临解放时置办土地八十亩,有房四十间,有婆娘三个,活脱脱老地主一个。也正因为这出身,他成了“地主的狗崽子”。


我们现在打着哈哈去看那顶帽子,依为那不过就是一顶帽子,不是老虎,不是狼?有多么可怕!


 1975年,他初中毕业了。夏季以后原来的同学都上高中了。他却没得上。


 他问爹,爹不吭声。


 后来,他才知道,全村就他一个地主的孙子没得上。


  有人说,当然,没得上啦。

 旧社会是地主的天下,新社会是贫下中农的天下。


  一年后,村里学校招民办教师,让他参加了。


 考试就是两门课,他也争气,语文和政治两门合计考了全村第一。


  结果是,光荣靠边。好象他去找过支书,支书大叔是个好人,看着他唏唏溜溜没话可说,拍着他的肩膀把他送出了大队部。


  在路上好像有一男一女在背后小声议论他,他隐约听到她们说:


 “哼,想当老师,也尿泡尿照照呀,也不看看头顶那顶帽子?


 他一时没弄明白,还伸手到头上摸了摸,想,我今日没戴帽子呀!


 天无绝人之路。


  生产队买回了一台钢磨,生产队安排他去开钢磨。


 像是天作之媒,也像是天在土墙上给他开了个洞,让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雨淋霜打不说,却让他在开钢磨的时候,认识了沙河街一个漂亮姑娘,她叫阿牡丹。这名字,啊,牡丹!象诗一样美!


兴是眼睛的毛病。


他一直把高个子的阿牡丹看成小个子,把圆脸看成扁脸,他认为正好和他配对。

兴是地主的基因。


他对男女之事特别不眯糊。

不光不眯糊,而且特别大胆。敢在阿牡丹第二回来磨面时对她伸出了颤抖的手,碰了她的圆屁股,一直想入非非……


在第三次对她伸出了坚定的手,毫不含糊地隔衣服摸了蒸馍似的奶子,阿牡丹说,再这样,不和你好了……


阿牡丹来他家,朋友旺也在,玩到夜十一点他妈让牡丹先去睡了,这时旺就窜掇他,你也和她拱一块妥啦。

妥不?他有点害怕。


有啥妥不妥?生米煮成熟饭,煮熟的鸭子往哪儿飞?


 你煮过?


你打听打听,谁没煮过!


男子汉大丈夫!前怕狼,后怕虎,球事弄不成! 妥!照你说的,煮!


  要不,人总说,地主是恶魔,恶魔有颗吃人的心,不安份的性,他钻进了她的被窝,被阿牡丹推下了炕,他又爬上来,三摸两不摸,阿牡丹也软了,爬上身阿牡丹又开始反抗,他那东西顶起来了,忍受不了,但他却改变了策略,他说: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阿牡丹说,不听,不听!


 他说,有四个出门的人,晚上到一户人家中,向主人说,让我们住一宿吧?


 主人说,实在没地方。


  客人说,不论瞎好,将就一夜吧。


 主人就把他们安排到一位死人的房里……


 阿牡丹吓住了,连说,不听,不听!


 豹子一看这招管用,就继续说,这是个女鬼,半夜起来,披头散发,面色发青,吐着一尺长的舌头二尺长的獠牙,张着血盆大口,伏身向四个人嘴里吹鬼气……


阿牡丹抱住了豹子,豹子一边抚摸着她,一边继续说,三个被吹死了,一个瞪着眼睛吓得要死,一声嚎叫,光着身子跑了,白色女鬼就在后边追呀追……


啊,我要吓死了……阿牡丹细声喃喃,把身子缩进了豹子的怀中……


第二天早上,阿牡丹痛哭流涕,心想,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他说,不怨我,旺,日捣我哩……


 结婚后,阿牡丹说:“要不是我家是富农,要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我嫁给个狗也不会嫁给地主的羔子?”


啊,这话太气人!


他听了这话,心里别提多窝火,五脏六腑都像被堵住了一样。他咬牙切齿,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卧薪尝胆,就算把苦胆水喝光,大肠头吐出来也不怕,也要出人头地。等哪天我出息了,要是你还敢说这话,看我不日踏了你!”


“日踏了你”在方言里就是“休了你”的意思。


为了出人头地,也为了能休了这鬼婆娘,他开始勤学苦练,又是练写作,又是练写字。说实话,他的钢笔字写得还真不错,用方言形容就是“鸭子扬脖——呱呱叫”。

总算赶上好时代。


1980年,全国思想大解放。 经济还没热起来,文学突然热了起来。各种各样的杂志如雨后春笋般创刊。


诗人、通讯员、诗歌作者、小说作者,在城里,在乡下、在深山,时不时就冒出来一个。豹子也在豫西这个小地方,冷不丁地冒了出来。虽说他的成名之路充满波折,历经辛苦,像在烂泥坑里摸爬滚打,弄得浑身是泥,满嘴是黄汤,但他终究还是成功了。后来,他当上了县广播站的编辑、记者。打那以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小胳膊甩开了,八字步甩开了,看人眼睛高了。走起来小胳膊一甩一甩,偏头发一摆一摆,风风火火,那叫一个神气。他都不明白,他这样出身的人还能出人头地,还能占领了人民的喉舌阵地,为人民吹喇叭。要风有风,要雨得雨,风调雨顺啊。


 谁能想到,谁也没想到。55岁那年,又因为喝酒闹了一场大笑话,让他媳妇觉得丢人都丢到印度洋去了。那天,他又喝了酒,酒劲上来,从“肚脐窑”一路喝到“奶根子”,又到了“脖根子”,脖子伸得像鸭脖子似的,一张一驰,眼看着就要吐了。有人劝他别喝了,可这时候他根本听不进去,接着就喝到“上头”,最后竟喝到了“额颅盖”。


走在大街上,他眼神迷离,把高楼看成矮墙,把小狗看成潘金莲。他东倒西歪地走着,吓得群众纷纷避让。他张开双臂,见了女人就往上扑,把女人们吓得不轻。有几个不怕事的男人,故意把他引到一个猪的塑像前。他那斜眼一看,瞬间把猪塑像看成了高大的潘金莲,猛地扑上去,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猪头,还做出各种不堪的动作,嘴里不停地喊着:“莲儿,莲儿,门庆终于能和你圆房啦……”


 等他媳妇赶来的时候,他正抱着猪头啃呢,啃得牙根都出血了,还以为自己在和潘金莲亲热。媳妇又气又急,想把他拉开,可他力气大得很,根本拉不动。只听哗啦一声,把猪娃子搬掉了,摔了个大跟头。对着媳妇怒吼:“你是谁?”因为眼睛的毛病,他把高个子的媳妇看成了猪,嘴里嘟囔着:“你个猪无能……猪无能……我要日踏了你!”


第二天,他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儿,公园管理处还叫他赔猪娃子,五千块钱不中硬要一万。单位还要处分他。他心疼钱怕处分去求了孙书记,孙书记把他批评了一顿,让他写了检查,罚款就免了,处分也免了。他扑嗵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向孙书记叩头。


回到家里,媳妇的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黑,黑的像铁锅的底儿。冷眼问道:“你是不是想你爷爷了?”


“啥意思?”冷不叽的问话,

把他弄的满是孤疑。


“你爷爷的魂附了你身子?”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他抖落抖落身子,前后左右转了个圈,前后左右拍打又拍打。


 “胡说个啥?”


 “想三妻六妾了?”媳妇又说:

 “你爷爷曾经有三个婆娘?”

又是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他知道,这事他知道。他的爷爷有三个婆娘,被人民不断的揪斗。人民让他的爷爷站在高凳子上,然后有人趁他爷爷惊魂未定之时,从后边把高凳子踢翻,他的爷爷从高凳上摔了下来,鼻头跌出了血,额头跌出了青紫的大包,一颗门牙粘着唾沫和血水挂在嘴角……他躲在人群的后边,吓得鼻涕涎水长流。


 “不敢想,一点不敢想……”想起那一幕他的头皮发毛,头发一扎一扎的倒竖起来。


 “你那小心眼谁不知道,不敢娶仨婆娘,还不敢想仨婆娘?你不想仨婆娘?实话说十个婆娘你都敢想!″媳妇一边忙活着案板上的活计,一边忙活着和他斗嘴。


“梦想翻天,翻到你爷爷那时代,哼,十二个婆娘你都敢要!”媳妇一边把小菜刀跺的咚咚响,一边气哄哄地说,“我知道你的心。”


 他刚要分辩时,媳妇又说。媳妇的好处是,她说话别人就插不上嘴。


“别看你平时不咋来气,小梦想多着哩,梦想报复那些个小看你的人……梦想报复那些踢凳子的人……恨那些比你强的人……”哗哗的流水声,哗哗的涮菜声。


“这几年有点得瑟了,头上小辫子象寇准的小辫子一撅一撅的,要往大处撅啦……”啪,一刀下去,一截萝卜头扔进了垃圾桶。


“小县城的小记者,在本县的小喇叭上吹出了点小名气,一二百字的小新闻,一二百字的报纸上的词,觉得了不起,发表了几个上不去下不来的作品,就以为自己是大作家了……”叮叮当当,小结奏不断,满是铿锵,满是韵味。


“看不起这个又瞧不起那个,俨然自己就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了,三教九流里的上等人了……”啪,又一刀下去,又一个萝卜头扔进了垃圾桶。


 “不要我了,想抛妻弃子啦,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啦!人家出了书,你眼气,把自己在县广播站写的烂新闻,拿来出手了,今天找这个写序,明天找那个写序,光序就写了几万字。写序的人就有十几个,还在继续找人写……序应该在书上,为啥都在公众号上,为啥?”媳妇越说越生气,越生气越想说。


“我要花个钱,买件衣服,你都小气的不得了,扣屁眼唢指头,比老鳖一都老鳖一!″


 他被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光荣伟大的事情,叫她骂的一踏糊涂,一文不值,这就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辩不清,唉哟,我的娘吔。


“走,上法院!”媳妇突然提高嗓门,啪地一声扔掉莱刀,上前扯住他的胳膊。


“又咋了?”他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离婚!你不是要离婚吗?过了几天好光景,当了几天小记者,就蹦哒开了……”


他拖着屁股,死死挣扎着。


 “以为这世界朝着你的心思来,以为你也会有三妻六妾,想日踏了我!……”媳妇紧紧揪着他,往前拖着。


“我今天成全了你,我先日踏了你,看看咱谁先打光棍!我老是老了点,但老娘把大腿一拍,立马会上来一群……你拍一拍大腿,看看还有几个婆娘响应。现在的婆娘,一看钱二看权三看年轻四看排场,你占哪一头?!”媳妇腾出手,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你哪头也不占!别以为你自己出本书就想翻天,就想把地主恶霸说成善人,把打砸抢杀说成英雄,看你能不能翻了天?看看这朗朗乾坤,翻天?我看你就是黄梁梦一场,一辈子都甭想!”媳妇腾出脚在他屁股上又踹了一下。


 “你不知道当初我为啥要嫁给你,可不是你脸有多大,屁股有多大。耍笔头子的人,更是多如牛毛。以前写文章图安身立命?现在写文章图啥?一群退休老头闲得没事,拿着稳把稳的退休金,在哪里互吹互擂,自娱自乐,自己掂着自己的文章穷开心。文章都没人看了,都看手机了,都玩抖音了,不知你还得瑟个啥?!”媳妇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越气愤。


 他突然大声吼了起来,吼着吼着,眼眶一红,落下泪来:“我咋啦?到底咋啦?我是谁?我他妈的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吗!眼看一块出来的老赵,一块出来的老王,一块出来的老董,还在县里的公众号上不停的得瑟,我不想落后他们,那个时候我最早混出来的,我是他们的头羊!我不能落下笑话……”


 他终究还是为他的懦弱而羞愧:“我虚伪,我自私,我胆小,我哥都这样说我。人家用出版社的书死去当枕头,我用自己的钱出个书死后当枕头,没有书号,我也知道拿不到人前去,但我就偷偷当个枕头还不成?我想留个念想……”


 媳妇说:“念想就念想,为什么不印刷,为什么光写序,写一个得瑟一个,你那书究竟能出不能?哎呦,我的娘吔,百度一下,你都是著名作家啦,恶心人……”媳妇一拿劲,他就一挣扎,媳妇一松手,他就“啪踏”磕在了桌沿上。


媳妇越说越多,豹子越听越气。突然,豹子一口气没上来,口眼歪斜,晕倒在地,不醒人事了。


这下,媳妇有点慌了,踢了踢豹子,没有动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拍打着豹子的胸口:“死老头子,我胆小,你可别吓我。”


之后,一口气没上来,翻白眼了。一代小文人被自己的臭婆娘气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


        朋友的小说发送完毕,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所有的小说都是虚构的,所有虚构的故事都可能是子虚乌无的……



?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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