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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六十岁说【二百九十六】
南 丁在《再说孙方友》中这样写道:
小说家孙方友,2013年7月26日12时20分,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猝然去世,享年64岁。酷暑严热的那一天,他正坐在案前写作小说《戴仁权》,他就倒在那未完成的小说残稿上。
我未去向方友的遗体告别。我不想不愿去看方友的遗容。我不忍去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与方友的母亲同庚,我可以算是他的长辈。我希望在我的心中永远保持着方友的生动形象,那被颍河上空的太阳晒黑又被颍河原野上的风吹红了的脸庞,那被对生活对文学的热情燃烧着的明亮的双眼。我不愿这个形象受到任何打扰而有所损坏。
想起三十多看前孙方友的三十岁,那是1980年。是时,我已在文学圈折腾跌爬滚打了三十年,正与方友的年岁相当。我说折腾跌爬滚打,至今仍痛楚和伤感。这些折腾跌爬滚打,大都与文学的发展无关。或可进一步说,大都对文学有害,比如反胡风反右派文化大革命。1980年春天,河南省在距第一次文代会二十六年之后召开了第二次文代会。如果正常,会间隔的如此之久吗?终于回归了文学,可以为文学做些事情了,真想为文学多做些事情,以弥补找回那失去了的太多太多的时光。于是,在文代会不久,河南省就召开了农村题材座谈会。我在1992年所写《晕说孙方友》里记下了对孙方友的最初印象:
“那使自己骄傲的十二年前的我的那目光,看到了什么呢?一架壮实的身材被一身褪了色的军装所包装,一张黑不溜秋的还挺英武的脸膛,一对贼亮贼亮的眼睛,那眼神里放射着狡黠与诚实谦逊与自信掺杂在一起的光芒。整个的散发出颍河岸边的泥土气和水草味。对于城市里被污染的空气,这个黑脸亮眼壮实的乡村青年散发出的气味,就挺新鲜挺好闻,多少有那么一点净化效应。那手也算得上做过庄稼的手有握力够粗糙有膙子。”
孙方友也有他的版本,他于1993年应《老人春秋》之约所写的《南丁印象》中,如此描述:
“第一次见他,大约是1980年。文化在革命后,省文联召开了第一次农村题材座谈会,从下面邀请八个人,我是其中之一,论年轻,非我莫属,其次是叶文玲,再次是乔典运。那时候我还在家务农,去省城开会还要按天缴纳工分款。当时河南文坛新人辈出,为何让我捞了便宜?现在想来很可能是郑克西与南丁两位老师没少从中作‘梗’。由于家穷,我穿着一件褪色的黄军装,裤子上还补了补丁。第一次走进省文联会议室时心情很紧张。刚刚进屋,就听一个沙沙嗓子的人问,‘哪个是孙方友?’郑老师拉我走了过去。那是一位精瘦而不弱的中年人,迎着走了过来,握手,打量,目光慈祥,平和而善良,许久,只说了一句话‘坐吧’,话,像是已从眼睛里说完了!”
那个沙沙嗓子,目光慈祥平和而善良,精瘦而不弱的中年人,就是1980年时孙方友眼中的我。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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