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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月是故乡明【一百七十】
父亲去世后,作为长子,我本应该为这个家多操些心,使母亲在晚年活得幸福。可我的母亲一辈子操劳惯了,她不愿过城市生活,70岁那年还承包着责任田,经常下地劳动,还把我给她的零花钱,买成猪娃和羊羔在家里喂着,喂大了再卖了换成钱,逢年过节就发给孙子、孙女和外甥们,作为压岁钱。
母亲给我们的爱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三弟小时候一只脚歪着,不能走路,母亲就用她那双温柔的手,硬是数年如一日,终于把三弟的脚捏正了,揉好了。母亲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悲伤,在我父亲病故后,我的舅舅、外婆、舅母又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相继去世,是母亲一手给他们办的丧事。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的爷爷和奶奶又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不幸病故,真是一个悲痛连着一个悲痛。母亲为此流干了眼泪,累瘦了身子,洒尽了血汗。
我的母亲从小就给了我足够的、真挚的爱。每每有吃宴席之类的好事,母亲总是偏心地把两个姐姐打发到一边,带着我去。家里有好吃的,总是尽着让我先吃。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因忙于组织镇里的春节文化活动,腊月二十三没顾上回家,母亲还把她烙的发面火烧一直给我留到年二十九我回家时才给我。我咬着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火烧,两眼含满了热泪。我调到平顶山后,母亲每年都要跑几百里给我们送来了老家院子里长的石榴、核桃、苹果和母亲亲自种的花生、嫩玉米、红薯和老窝瓜。可怜天下慈母心啊!也正是这种温柔动人的爱,从小就渗透在了我的心田里,成为我思想和行动的一种善良的出发点。
母亲敬有观音菩萨塑像,大慈大悲,积德行善。她听说洛阳我四叔重病在身,需要老家亲人去把“鬼”引回来,就只身去洛阳“引鬼”,回来就得了重病,经检查是癌症。当时我不信,就接母亲来到平顶山市第二人民医院确诊。当得到母亲癌症晚期的结论时,我一下子懵了。在医院抢救到腊月二十三,娘执意回家过年,谁知从此母子别,锥心泣血肝肠断。
严父早逝恩未报,慈母别世恨终天。鸡年正月二十九,当我接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时,正在为中国农工民主党平顶山市委召开的党员大会分装会议文件和学习资料,并将我新出版的《洪流滚滚》一书也分别装到了每个党员的文件袋中。当我忙完这一切,急急忙忙往家赶的途中,手机中传来了弟弟的哭声:“哥!娘走了……”得知母亲已等不到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消息,我顿时如五雷轰顶,手机“啪”地一声掉到了汽车上……当看到操劳一生、干瘦如柴,临终又不得我祭的母亲,我泪如泉涌,跪地恸哭。真是依依叩送泣花钿,母容依稀在眼前。缝补灯前留瘦影,纺车月下晃寒烟。长恨生前行孝少,常思慈母永难见。
大人物之所以大人物,是因为名字被千万人呼喊的结果,母亲的名字我至今没有叫过,但母亲不是大人物却并不失去她的伟大,她的老实、本分、善良、勤劳在家乡有口皆碑。
每当我坐在书桌前写作的时候,一抬头就会看到母亲的照片:她沉静、美丽、慈祥、善良,她给我力量,给我智慧,给我勇气,给我信心!有母亲陪伴,无论多重的担子,我都敢挺起腰板挑上肩去!无论多远的路程我都敢一步一步从头迈起!
我为有这样伟大而坚强的母亲而骄傲,而自豪!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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