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 《乡情老更深》【九十四】

       我看完这部长篇小说后心情无比激动，我写了一段文字算是对这本书的评价吧。《含泪的岁月》是一部大跨度的具有宏大叙述规模，并且充分调动民间精神资源和心灵资源的长篇小说。《含泪的岁月》写了中原乡村的风云变幻，但它最突出的价值在于还原和保留了“文革”前最本色，最土俗，最真实的残酷而动荡的生活样相，生动地勾勒出了那个年代迷狂、愚昧、野蛮、荒乱的情景，表现了人民群众不屈不挠的生存意志，刻划了不少带有那个时代烙印的各种人物形象。《含泪的岁月》具有浓烈的中原地域文化气质，由于它以蕴藏于中原民间的文化精神做为依托，以中原民间语汇作为构筑其艺术形象的材料库，因而不显得轻飘和单薄。
      《含泪的岁月》的叙事追求现代小说与中国古典白话小说的结合，时而现代，时而拟古，时而借助于评书体，不能说非常匀称，但总体上侧重于汲取古典小说的资源，旧瓶装新酒，取得了成功，在某种意义上作者走的是大众化，通俗化，类型化的路子。这个类型化不是贬意词是对某种创作的概括。当时我看完作品想了一下，怎么去评价这部作品，所以就写了这么一段话。这部书以生活的鲜活性、丰富性见长，而不是以思想新锐、深刻独特见长的作品。长篇小说像这样的是不太多见的。现在由于强大的市场运作的背景，长篇小说的评论或者出现以及炒作，它基本是以三个月时间为限，三个月过了以后就不再提这个作品了。如果一年以后再谈这个作品就觉得很奇怪，怎么还谈这个作品啊？每一个作品好像都是这样。这个问题对长篇小说很可悲，这恰恰是一个很值得正视的。所以，我今天来重读这部书，它已在网络流传好几年了，现在终于正式出版了，这是符合长篇小说艺术规律的，也说明这本小说的艺术价值。我觉得现在文坛出现了几个矛盾，没法克服的矛盾。市场它就要求你要多，要快，市场喜新厌旧，商品就是喜新厌旧，什么商品旧了就不行了，商品是有时间性的。可是创作，特别是长篇小说创作它要慢，它不能快，这就是非常突出的矛盾。这个矛盾现在没法解决，所以有些作者就不得不奋起笔来，一边争取多写几部长篇小说，他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这个时代遗忘的也快，你不写，一两年不写马上就遗忘了。像长篇这样体栽不适合这样做，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作者也很累。这些东西都是出现一种市场和艺术规律之间打架，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矛盾，这种矛盾几乎是不可克服的。这本书先从网上出现，又出版，这就是说高留柱老师尊重了艺术创作规律，这一方面说明这部小说自身的价值，另一方面也应该说这才是评论长篇小说的方式。但现在你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已经出版了两年三年的长篇小说你突然写评论的话，报刊上一般不会发表。他们会觉得很奇怪，这书都出版两三年了，你还写这个文章干啥？其实长篇小说就应该长一点时间去研究它，应该是这样的。但这就是今天的现实，非常严酷。
        另外，这本书引起了我对中原文化的思考。我觉得《含泪的岁月》的一大部分的生命力来自中原文化，《含泪的岁月》的生命力和中原文化的底蕴肯定是有密切关系的。我无法界定中原文化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可以说粗犷、幽默、机智、土俗，能够揭示出事物的深邃本质，借助民间生活化的说法，有其憨厚的一面，一语道破，抓其要害，有其机智的一面。中原文化还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敢爱敢恨的特点。这本书也有此激情。中原文化和这本书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是非常值得我们研究的。我觉得要把这部书评论透彻就是要研究一下中原文化，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我觉得这本书的艺术生命力，使我们在阅读时引起的一种震动，我们觉得非常过瘾。我要强调的是蕴藏于中原民间的深层的文化积累，这是我的一点看法。另外我认为这本书的还原力是来自生活的氛围和场景做的比较好，写“文革”前的好作品现在其实不多。现在写了很多“文革”的东西，但真正让我们感觉到很像，很真，能把我们带回到那个时代里面去的不多。不知道为什么？这本书写到乡村那种在“文革”前混乱情景，黑白颠倒的情形，一小撮坏人甚嚣尘上，把持政权，这些人都写得非常棒。小说写得非常逼真，平民那个人物写得非常好，我觉得这个人物太棒了。静静这个人物写得很温柔、善良、可爱，读后令人历久难忘。
       这部书写基层，也写到县、公社，相当真实。因为作家写的就是我们身边的人和事，我们当年都亲身经历过那些含泪的岁月。这部书有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生活化，生活化非常有意思。人物、场景都写得特别好，有些场景真是有古典小说的神韵，你一看这就是生活，活生生的生活，每个人都写得惟妙惟肖的。静静和平民采柳芯菜的情节写得很美，很有诗情画意。你再看那几个女人坐在一起说话，那些章节我认为就有古典小说的神韵了。都做了精心构思的，可能作者是非常倾心的。书里面的人物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比如平民、志贵、胡书记、国副书记这几个人物写得太精彩了。语言土得掉渣，但是它鲜活，它精彩。有的地方有漫画化的弱点，把人物漫画化，但是看了很过瘾。这是小说的特点。总体来说这部作品是很成功的，这是一部以鲜活的生活气息和浓重的地域特色以及强大的真实性见长的好作品。我要对高老师表示祝贺，我们也应该对出现这么一部有特色的作品感到欣慰。
       乡村是我们共同的家园，特别是我们的精神家园，这个也很重要。它是有东西可以存放和寄托的。而农业是我们生命的根，立命的本，活命的泉，三农问题又是我们社会最关注的问题，至今还未找到好的出路，是非常重大的现实问题，因而有大量的东西可以写，可以挖掘。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农村许多消失的文化、生活方式和美丽的大自然又是我们忧心忡忡的，如道德的败坏，乡风的恶化，河流的污染，农民读不起书，看不起病，农民作为这个社会最没有发言权的弱势群体，他们的生存现状，是我们每一个有良知的作家必须面对和关注的。
      高留柱老师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他把 忧虑的目光注向了这一片沉重的土地！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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