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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打造鹰城作家群的调研与思考【二十八】

作者:郭进拴     来源:会员中心     时间:2023-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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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顶山作家群·叶县方阵

       2016年8月1日下午,一个叫汝水清凉的网友和我加成了微信朋友,接着他问我是哪个县的?我回说汝州市,他说我是叶县的,家在汝河边上。我说我家在汝河上游,三县交界,娘娘山一步踏三县!我们鳌头村是汝河的发源地。我现在平顶山文联上班!这正是:我家汝河头,他家汝河尾,同饮一河水,情深心相随。

       我们天天在微信上聊天,说不完的知心话。后来,他让我发个地址,说是寄我一本书。很快我就收到了一本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印制精美的《布鲁克林的星光》。读过这本书,我才对汝水清凉这位生在汝河边的乡友有了更深的了解。

       汝水清凉,原名王振羽,笔名雷雨。河南叶县人。中共党员。1992年毕业于东南大学文学院。同年任《江苏工人报》编辑、记者,1995年后在江苏省委宣传部工作。200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国家一级作家。著有长篇传记文学《龚自珍传》《江南采衣堂》,文学评论集《漫卷诗书》《书卷故人》,曾出版《中国匪祸现象探源》《中国近代军阀与社会结构分析》《中原大侠樊钟秀》《舆论监督与热点问题浅析》《满川风雨看潮生——贝塔斯曼图书出版公司浅析》《江南读书记》《折角的页码》《吴梅村别传》《诗人帝国》《瓶庐遗恨》等作品。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陋室铭》的这两句,可谓王振羽先生的鲜明写照。 他笔锋英锐雄健,视角纵横八荒,在很多文坛前辈的眼中,已渐具一代文坛大侠的风采。

       《布鲁克林的星光》是一部散文随笔集,是作者对家乡故园风物的追忆与缅怀,是四海行走游历八方的真切记录与感悟,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体察与思考。这些文字,或真挚感人,元气淋漓,或旁逸斜出,神游万里,或纵横古今,议论风生,或平实简洁,于无声处见惊雷。

       书生行囊,山水相亲。文字甘苦,唯有自知。《布鲁克林的星光》是一本怀旧之作,更是一本真情磅礴书香弥漫之作。

       从《柳林渡》到《爹娘的小菜园》,“故园”、“乡里”诸篇,作者几乎都在凝望人在时代变迁中的境遇以及愁苦,并从中发现藏在时代一角的微笑—那既是作者温情的写作态度,也是中原大地的乡亲们面对艰难时世所体现出的尊严与善良,顽强的精神和内在的热情。虽然逃不脱时代、命运给予每个人的烙印,但是他们耐苦、达观、淳厚。《石磨》一文中,虽有时月的艰辛,却有亲人的关爱作为度过难关的良药。“二舅”、“三爷爷”等亲人,虽是“卑微而朴实的生命,为一个时代作了如此的小小的注脚”,却依然让人想起那句“天无绝人之路”的老话。《佳诺的心事》中,我们几乎看不到那位美丽的女导游对命运的挣扎和反抗,却在作者最后的祝愿中感到一缕欣慰与辛酸。这种淡然面对必然降临的命运的姿态,其实与珍重生命的价值是一致的,其悲悯之情如此纯粹,它并不是在指责命运弄人,而是一种深刻的体谅与博大的关怀。

       从“故园”、“乡里”中,我们也看到雷雨先生对于乡村价值的认同和对中原厚土的迷恋。乡村作为古老中国传统文化的载体,虽然守旧,但也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诸如温良、亲和、淳朴的品质。《寻墓逍遥镇》中,那个寻找亲人墓地的老母亲,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也让人恍然想起“多年前村子里灯火可亲的青葱岁月”。《戏台》中,“乡亲们在沉重的劳作之余,表达着自己的审美,宣泄着自己的情感,寄托着自己对人世间残存的渺茫的希冀。”这种认可在另一方面也表现为深刻的历史反思,《三爷爷》一文,在纪念一位逝去的亲人的同时,也在指出中国传统乡绅社会的破坏和农村精英的缺失。这种正反关照,使得作者对岁月的切身体验、观察、感悟具有了一种深度,也让中原厚土、那些世代繁衍生息的乡邻、千百年来沧桑厚重的历史具有了立体感。

       读着这些元气淋漓的文字,雷雨(王振羽)先生记忆中的一切似乎都具有了永恒的魅力。柳林渡、石磨、寨墙、戏台、土窑乃至第二故乡的百子亭、胭脂井等等,细细考究,雷雨先生其实在以文学的方式为自己、为故人、也为家园立传。每个写作者都明白,我们能够倚靠的唯有手中之笔,唯有文字能够打捞、见证、镌刻那段岁月与往事。因此,不论是对故园风物的追忆与缅怀或是游历四方的思考与记录,雷雨先生这些真挚动人的文字,让我深切感受到夏多布里昂所说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拖着一个世界,由他所见过、爱过的一切所组成的世界”,而写作让这另一个世界里的一切得以重生。正是因为《寨墙》,我们知道在莽莽中原的小小村落中,竟隐藏着古老的旧事传说;而如果不是《孤松》一文,谁还会记得那几位故去的乡村教师?在雷雨先生的文字中,我看到了文学塑造的私人史所具有的忠实度、丰富性、历史感,甚至超过了历史本身。我能想像他每写完一篇回忆文章,那种内心的救赎感与欣慰之情—我们对逝去的岁月终于有了一份交待,在这一篇篇历史文本与记忆文本不断渗透的文字之中。

       《三舅养马》记的是昔日大集体生产队饲养员,以养马著称的“我的三舅”。三舅养马,懂马,更爱马,他养马养成了远近闻名的“功臣”,自己却舍不得骑马奔腾。然而,时代飞驰,“分责任田了,生产队的马都被卖了”,三舅无可挽回地老去,褪色成一个黯淡的闲人,一个养老院里的病人,时光在三舅的沉默与坚忍中日复一日地流淌。这故事原本平静极了,波澜不惊得像一帧发黄了的旧照片。作者无意矫情着色,只在照片后题写了臧克家的诗《老马》:“它横竖不说一句话。……这一刻不知道下刻的命,它有泪只往心里咽,……它抬起头望望前面。”几句诗,霎时浊浪排空,感极而悲。

       《爹娘的小菜园》却转入另一番春和景明的趣味。通篇写爹娘对自己一方小小菜园的百般看顾,悉心打理。文末写“爹娘来南京,……住下没几天,就要打电话给大哥,给菜园浇水否?豆角的架子搭起来否?冬瓜如果太大,要弄一个筐子接住。反复叮咛,再三交代。”令人不禁莞尔,难道在老人家心里,瓜菜竟比儿孙更宝贵吗?然则菜园终不过是“爱屋及乌”的“乌”罢了,“爹娘也许会想起当年在乡下种田拉扯三个孩子的日子?也许会想起供养几个儿子上学苦读考学时的艰辛?也许会不时泛起时光荏苒子孙远行不在身旁的惆怅?”所谓“爹娘的小菜园”,便是“爹娘的孩子们”的转语。正是满篇瓜菜趣味,一纸亲情深重。

       《布鲁克林的星光》记的是作者对家乡风物的眷恋,记的是游历八方的感悟,记的是书读万卷的思考。雷雨记自家人的故事,也记书里人的故事和世间人的故事,各色故事,形色人等,举凡熠熠生辉者,皆收入他的“星光”里。读罢不禁掩卷揣想:书是何物?人生何为?

       是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不舍昼夜的岁月河里,不只是“满纸的喧哗与骚动”,还有布鲁克林的星光,那便向岁月掬一抔星光何如?

       世事似乎就是那么回事了,然而细细想来,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倘若你对周遭世界抱定约定俗成,熟视无睹的信念,这世界便只能是“痴人之梦螘窠”。然而,你还可以选择不做那痴人、忙人、闲人、迷人、昏人、活人、送人的、迎人的、瞒人的、饶人的、不识人的、枉为人的。

       在《布鲁克林有棵树》里,书就是穷孩子“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诺亚方舟。

       每个作家都有一个自己的文学故乡,“伟大的小说家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生于斯长于斯的生活场景,总是难以释怀。童年给予他们太多的寓言、故事、传说和人物,给予他们丰富的灵感和想象。当托马斯·沃尔夫果断地断言“一切严肃的作品说到底必然都是自传性质的”的时候,他实际上已经封杀了作家任由想象的驰骋空间。

       雷雨(王振羽)先生笔下的文学故乡,已经不是他童年记忆里的那个原生态故乡,而是站在社会、历史和人性的制高点上深情回望故乡后,按照自己的审美理想以独特的美学视角构建和塑造的一个虚拟的文学故乡,一个蕴含了国家、民族和社会丰硕文化内容的全新的“家国故乡”。这个虚拟的文学故乡,远比童年记忆碎片里的那个真实故乡更为博大、更为丰富、更具人类审美价值。千百年来,故乡文学已经成为文学创作永恒的主题,咏歌百代,久唱不衰。 

       雷雨(王振羽)先生的故乡就是一个厚重的文学符号。 


       故乡是什么?是祖辈四处漂泊走累了停下来安家生根的河岸或山脚,是作家生于此长于斯魂牵梦绕寄存心灵深处的精神家园,是一生奔波行将就木之时决然选择的最后归宿。正是在这块曾经留下太多记忆的土地上,铭刻了他们或苦或乐、或悲或喜的丰富童年,留下了人生最宝贵的金色年华。

       故乡犹如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长久指引着那些负笈远行的创作者的脚步。莫言说:我的故乡和我的文学紧密相关。故乡的青黛远山,绕村而过的溪流小河,弯弯曲曲的乡村小路,“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绿色的菜园满坡的麦浪,还有故乡的明月和朝霞,霏霏的春雨和冬雪,无不都会成为一生难以忘却的清晰记忆。“一片风景就是一种心理状态”。湖南作家于怀岸说:“我从很早,青少年时期就离开湘西,中间也回去过,甚至呆过很少时间才又出来,但我对湘西还停留在小时候和青少年时的印象,我现在写湘西的一些题材大多也是用孩子或者青少年的眼光来看湘西的。”追忆故乡那些一幅幅鲜明的图画,还有那些鲜活的故事、丰满的人物和古老的传说,就构成了文学作品最生动感人的丰富内容。

       纵观中外文学史,以故乡为题材的文学创作经典名著代代叠出,咏唱不绝,故乡文学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史学地位,拥有了无可替代的文学价值。故乡已经作为一个悠久靓丽的文学符号载入了文学史册。

  故乡是挣脱不了的岁月,是一支永远牵在手中的风筝,剪不断,理还乱。故乡很远,也许相隔千山万水;故乡又很近,就在心里梦里,是一道至死都不能抹去的烙印。

  故乡的生活印记是最深厚的文学土壤,是文学创作灵感的源泉。

  当代文学中,以故乡为题材的优秀作品更是层出不穷。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著名诗人马新朝说:“故乡是我创作的底色,那是生命的底色,是我们民族的底色。我是喝着家乡南阳的涧河水长大的,印象中,涧河水特别清凉、明澈、甘甜。夏天,成群的孩子整日泡在河里摸鱼、捉虾,回想起来,那种乐趣就像一杯美酒,珍藏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甘甜,家乡的山山水水、家乡的一草一木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我觉得,一个中国作家或诗人,乡村经验尤其重要,乡村经验是一个中国诗人应该站立的地方。”

  每个作家的风格、创作和他故乡的生活场景密切相关。童年、少年与“故乡”建立起来的血肉联系,那是一个人一生都无法摆脱的精神羁绊,“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故乡更像是无形的精神财富,更多的时候,不是作家对故乡魂牵梦绕,而是故乡会在不经意时,悄悄溜进他们的梦中,流淌在他们的笔下。

  故乡是人类永恒的集体记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思念故乡是一种美妙的人类情感宣泄。

  故乡,是一座遥望千年的绵绵群山,是一个黄沙飞扬的黄土高坡,是一个道路泥泞的偏僻村落,更是一个视野狭小的闭塞世界。

  雷雨(王振羽)先生的回望故乡是从原生态故乡到文学故乡的超越。  “故乡文学”已然成为一种普遍的文学现象,具有了广泛的社会认同感与时代价值。沈从文说:“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雷雨(王振羽)先生笔下的《故园》《乡里》并非仅仅是自己的家乡,故乡是一个远比家乡更为厚重的生命印记。囿于家乡那块狭小的土地,因为受到生活空间的局限,闭塞环境的羁绊,思维认识高度的制约,也许很难写出具有深厚文化底蕴和历史厚重感、能够承载社会历史价值和人文意义的优秀文学作品。山村无大家,僻地难辉煌。跳出家乡有限的狭隘视野,站在一个视角广阔的巨大空间,凝眸回望那个承载着悠远历史的故乡,故乡文学才能完成最后的华丽转身。从逃离故乡到回望故乡,再到文学故乡,这是一个作家文学创作的历史轮回,也是从原生态故乡到文字故乡的路径选择。 雷雨(王振羽)是站在历史、社会和人性的制高点上,对童年故乡的深情回望,是对曾经的生活场景的哲学反思,是原生态故乡的提炼升华。

       雷雨(王振羽)先生积累了太多关于人性的思考与洞察,获得了太多关于社会的认知及透析。当雷雨(王振羽)远在他乡,深情地俯视凝望身后的故乡时,流淌于笔下的已经不是那个真实的贫穷落后的狭小乡村,更不仅仅是祖先曾经歇脚栖身的那片故土家园,而是经过作者重新发现和认知、融入了自己丰厚人生阅历和哲学思考的一个崭新的故乡,“我”的故乡升华为“我们”的故乡,原始故乡嬗变为艺术化、文学化了的“人造风景”。  

       雷雨(王振羽)先生的文学故乡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虚拟的故乡世界。反观中外文学史,众多伟大不朽的经典作品,几乎都是以回望故乡的全新视角去讲述故乡的故事和历史,再现故乡的人物和传说。文学的意义在于发出个人的声音。作家对故乡的回望,绝非是记忆中故乡场景、风情、人物和故事的简单再现,而是故乡记忆繁纷生活的重构。中国画技法在这方面表现得淋漓尽致。中国画造型并不拘于表面的肖似,而讲求“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和“不似之似”,构图上不是立足于某个固定的空间或时间,而是以灵活的方式,打破时空的限制,把处于不同时空中的物象,依照画家的主观感受和艺术创作法则,重新布置,构造出一种画家心目中的时空境界,风晴雨雪、四时朝暮、古今人物可以出现在同一幅画中。雷雨(王振羽)先生笔下的故乡,已经不是原生态故乡景致的简单复制或拷贝,更不是简单的情景临摹,而是一个艺术化了的虚拟的文学故乡,是一个更为真实、更为瑰丽、更为良善、更为丰富的文学世界。  只有站在社会和人性的高地上,一次又一次回望故乡,才能发现故乡之美,故乡之真,故乡之善。当你离开时,故乡巳不再是你的故乡了。梦魂牵绕的只是梦中的故乡。席慕容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幽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他们把故乡被打造成了一个美丽的桃源,一个纯净的心灵港湾。在作家笔下,或许那满街的狗屎,一脚的泥泞,灰黑的老屋,粗俗不堪的村姑等等早已不见,仅剩下“家乡是一汪清泉,干净、清凉、柔和,没有都市的喧嚣和浑浊。”雷雨(王振羽)先生的《柳林渡》《石磨》《老井》《大树根》是那样的坦诚、质朴和充满人性。我从他的书里看到的是一股纯正刚烈、执着豪放的中原之风。他笔下的故乡是如此的清澈而宁静,字里行间无不是满目春色,日丽蓝天。  

       雷雨(王振羽)先生笔下的故乡,其实是一个被心灵放大了的故乡,是整个国家的缩影,是认识国家与国民的起点。哈佛大学著名学者王德威认为:故乡“是自特定的空间中追寻历史的痕迹,从时间的洪流里淘洗‘故乡’的精华”。 雷雨(王振羽)先生的文学故乡承载的是一个国家或民族厚重的特定时代与社会的全景图画。他把这种风俗图写得越淋漓尽致,离自己的故乡就越远;离大众的心灵世界就越近,离原生态故乡就越远。鲁迅笔下的绍兴,老舍的故乡北京,萧红壮阔的黑土地,陈忠实的“白鹿原”,汪曾祺的“高邮老家”,陆文夫的苏州小巷,贾平凹的“商州系列”,李杭育的“葛川江系列”,无不都是国家、社会、民族、历史的缩影。他们塑造的博大深厚的文学故乡,岂是小小的原生态故乡所能包容得了的!1921年的鲁迅,用俯视的目光回望自己那荒凉、封闭的故乡时,不禁痛心疾首,并希望“以揭出病苦,引起疗救者注意”。于是,我们看到了“阿Q”精神,看到了在“咸亨酒店”里挣扎的孔乙己,看到了“鲁四老爷”家中走投无路的祥林嫂,看到了那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却日益陌生的闰土哥。在“鲁镇”的这些人和物中,人们感受到的不是对家乡的思念,而是一个时代的压抑和悲凉,更是鲁迅无声的呐喊。 

       那个曾经愚昧落后的原生态故乡,殷殷回望之后,经过 雷雨(王振羽)先生的精心创作,脱胎换骨,凤凰涅槃,获得了新生。原生态故乡的人物、故事和景致已被彻底打碎,作家按照自己的审美方式,揉进众多的其他文学元素,包括民族的、城市的、社会的、国家的甚至是世界异域他乡的,并大量融入了作家个体对人性及社会的主观深刻感悟和理性思辨,最终演绎变幻为包含多种文化元素的浪漫或现实的精巧故事。故乡由肮脏变得洁净,由愚昧变得智慧,由丑陋变得美丽,由狭小变得宽广。从而,原始故乡经过华丽的转身,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美轮美奂异彩纷呈的文学故乡风情大画卷,如此的美丽鲜亮,光彩照人,如此的感天动地,流芳千古。我读雷雨(王振羽)先生的文章,印象比较深的是他写的名叫《石磨》《大柿树》《石坝》《五间房》的散文,表达着他对“故乡”的一种怀念和赞美的情愫。文字亲切真诚,我忽然感觉到原来雷雨(王振羽)的故乡一直这样美丽着,而且还会有更加辉煌美丽的明天,文章里对故乡寄予了美好的期望与祝福……

       雷雨(王振羽)在《石磨》一文中写到: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来到南京读书,不久,方才知道,这座城市还有许多名字,令我感到亲切的则是石头城这个名称,至于为什么,实在说不明白。班上有一同学,姓石,来自固始,他说,这个县有一雅号,叫“俏巴”,大概是好的意思。我一看他的大号,笑了?他问,笑什么?你叫石明礼?他说,是呀,这还有假?我说,看这个名字,一,你家一定是地主,二,你一定另外有个小名。他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说,我们这个年龄,多少名字是红啊、东啊,而你是礼义仁智信、克己复礼之类,你家里有人念过私塾,还是孔老夫子那一套,能念私塾?能不是地主?但家里人一天到晚喊明礼,似乎不太口语化,肯定叫石头,或者石磙、石磨之类的,听上去结实,耐摔打,讨个吉利,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的小名叫狗剩、狗留、拴住、栓成?石嘿嘿笑,不说话了。

       说人家是地主,实际上,我们家虽然不是地主,大概是上中农吧?现在许多人听到成份,觉得很陌生,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殊不知,成份在当年把多少人搞得压抑乃至窒息,有把多少人弄得洋洋自得不可一世?我叔叔就经常说,成份这东西厉害啊,这不是要让地富反坏右都要断子绝孙吗?莫言好像自己家里也是上中农,为了极力摆脱这个魔咒,他的父母,他的祖父,他的哥哥姐姐,都做出了极大努力,看莫言的文字,尤其是他在部队终于可以不再回农村当农民的狂喜之状,远远超出他多年后的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样的相提并论,也许有人认为是莫大作家矫情扭捏,但我认定他是出于真诚由衷,当年,成份这个东西真像磨盘一样压在我们心上啊!说到,磨盘,也就是石磨,也只能是殷实人家才有,我们家虽然不算太富足,但,石磨还是有的。

       在北方农村,最为欢快期待的日子,就是春节过年了,妈妈忙碌着给我们做新衣裳准备年货,蒸馒头,磨豆腐,宰鸡杀羊,更阔绰的家庭,还要杀猪祭祖之类的,一听到猪撕心裂肺的叫,就知道有人家要杀猪了。那时候,家里苦寒,哪舍得杀猪过年?能够买点猪肉回来,就是很了不得的舒坦日子了。深夜时分,妈妈在纺车前看不出是急切还是从容的纺线,爷爷则在一旁在小石磨上碾磨花椒之类的调料,味道说不清楚是浓香还是清香,有点麻麻的,微醺的,弥漫在空气来,氤氲开来,闻上去,感觉到年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了。小石磨,完全靠手推动,当然也是上下两层,下层固定牢靠,上层有一坚固的木棍在中间,石磨的直径大概也就一尺左右的样子,平时磨盘则固定在庭院里干爽清净的地方,静静地静卧在那里,没有人理睬它,它也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很有点淡泊明志孤高自许的样子,木制的手推子或者挂在墙上,慵懒的人家也就放在磨盘上,小石磨很少派上用场,也就是过年时候,碾磨稀罕东西才用得上。爷爷慢条斯理地用手推着,细声慢气地讲着陈年旧事,感慨着人事的变迁,唏嘘时月的艰辛,妈妈也会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我趴在桌子边上就着油灯,一一目十行地看着早已经破烂不堪的《三国演义》。许多故事都已经记忆很模糊了,只是后来听妈妈反复说,爷爷多次讲过一个故事,大概是村西草门楼家里,地有上百顷,很是阔绰,老东家就觉得太多钱财留给子孙,很可能是一种祸害。老东家就大兴土木,造房盖屋,用的都是上等材料,设计也颇为考究,富丽堂皇之状,据说声动方圆百里,但巍峨轩敞的门楼之上却覆盖了一层草,意谓不要忘了根本。老东家总是担心工匠们偷工减料,便经常拄着拐杖,亲临工地巡视,不时这里摸摸,那里敲敲。有位工匠不高兴了,说道“老东家,请您不要闲操心了,我们做了几十年工匠了,也造过无数的深宅大院,但从没有倒塌过,没有砸过牌子,不信,你去打听?但是,再好的门楼,再好的宅院,屋主换人可是常有的事!”,老东家闻听此言,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但这个故事却久久回荡,让我刻心铭骨!家人闲坐,灯火可亲,门外不知何时飘起雪来?爷爷会问:咋还不回来啊?话刚落地,门吱呀一声开了,爸爸一身风雪,从外面赶回来了,自然又是一阵忙乱,这个时候,爷爷会起身,带着我,到他的麦秸秆苫顶的偏房去歇息了。

       除了小石磨,我家里还有大石磨。大石磨可就威武雄壮多了,厚厚的两层,置放在垒砌的高台上,下层固定,上层转动,则不能用手了,只能用牛或者马,作为动力,但我印象中,用的最多的则是驴,驴往往还被蒙住眼睛,一圈圈的走来,牲口走过的地方,就格外的别致,被称作“磨道”,实际上,称之为驴道或者马道、牛道则更为准确,但人老几辈子口口相传,就这样称呼下来了,约定俗成,怎么改?停下来的时候,还会招致主人的呵斥,也有善解人意的东家,会晓得,牲口饿了、乏了,要歇息一下,这个时候,爷爷或者叔叔,就会把草料弄过来,或者把套解下来,让驴在地下躺一会打个滚之类的,相互之间,默契自然,相互体贴,很踏实的一种细密绵长的日子啊!

       后来,在南京,多次与石聊天,提到我家的大石磨。石说,固始也有这种石磨,但动力是水,应该叫水磨吧?实在想象不出水磨坊会是怎样的壮观?流动的清澈的水流,冲击着坚韧无语的石磨,在这样的悄然运动中,服务着苍生百姓,喷泻的水流,飞溅的水花,比之闷不作声的驴、马、牛在磨道里周而复始,这是怎样扣人心弦的场景啊!后来去过信阳固始,也上过鸡公山,但是没有见到石所说的水磨,他先在北京,后来去印度的德里了,思之怅然,又能奈何?

       岁月沧桑,石磨无语。如今,电普及了,石磨也纯粹是农业社会的一种物件了,三奶奶、四奶奶也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这大石磨沦落到哪里去了!

       雷雨(王振羽)先生的目光是敏锐而冷静的,他捕捉到了非常清晰的思维,读其文,让我有一种身为叶县人的责任感和自豪感涌于心中。凭我的感觉作者一定不是纯粹的文人,因为文字里涉及到很多人文地理,环保生态,自然科学的知识,而且对叶县的一份期待尽在其中。是他的目光和扎实的文化思想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雷雨(王振羽)先生的《布鲁克林的星光》是一本很厚重的书。打开书,很合我的胃口。我原本就喜欢简单从容的生活,所以,我精神一振,静静读之。我没有刻意去读作者的简历和《跋》,我只想从作者的正文中,用我自己的目光和方式去读他的人生经历,读那些改变命运的际遇,读那些刻在乡村里的印迹,也读故乡背后的故事。

       对于故乡,也许我们一生都走不出乡音与乡愁,随着雷雨(王振羽)朴质的文字走进作者笔下的那个世界,我如同行走在熟悉的田野上,感叹作者对故乡有着这样一份悠长难忘的情致。

       曾经因为害怕乡村里的偏僻清贫,曾经我们向往都市的繁华和喧闹,如鸟儿一样拼命想飞出山林,无数次幻想过外面精彩的世界是多么美妙……如今,行走在城市的街灯里,却如此深切的怀念乡村里的宁静和纯朴,故乡是心底最温柔的牵挂与思念。

       我经常做这样的梦,等我老了,我要回到大山深处的鳌头村,隐归田园,种花养草,回忆人生,尽情享受那里没有污染的阳光,空气和水,珍爱大自然的本来颜色,直到叶落成泥……

       从雷雨(王振羽)的《故园》,能看到作者人生路上留下的一个一个坚实的脚印。他的《乡里》记录了乡村的生活,那么多真实的记忆,那么多熟悉的感受,都蕴藏于字里行间。

       从雷雨(王振羽)这些细腻朴素的文字中,我找到了似曾相识的记忆,惟一不同的是,我带着眷恋和梦想离开那个山村的时候是在一个美丽的秋天,依依告别大山深处的家园,和风中挥手的母亲……

       雷雨(王振羽)故乡的汝河,不单是以水美而出名,朴质中透着富贵之气,让人流连在她的身影中,不会忘记。

       水清则无鱼,我家门前也有一条河流,细水长流,很少见鱼儿游动,而螃蟹却多得密密麻麻,记得小时候我也挽着裤脚,赤着脚儿,翻开鹅卵石,去捉螃蟹,却被吸附在小脚背上的吸血“蚂蝗”吓得大哭起来,以后再也不敢下河了……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

       雷雨(王振羽)对家乡的风土人情作了详细的介绍,读他的文字,让我怀念故乡,惦记故乡的山水,还有对那里“过春节”的风俗,如此种种记忆……

       雷雨(王振羽)在《戏台》一文中,将故乡的戏曲文化描写得惟妙惟肖,正应了一句老话,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是啊,乡村的那边是一个纯净而美丽的世界,雷雨(王振羽)把最真的情感,最亲切的文字,献给了养育他的那片山水,献给了他记忆里的村庄,献给了永远的故乡、家族和父亲……

       读《故园》《乡里》,我读到了雷雨(王振羽)先生的一番感慨,就理解了文章一开始就对美丽的家乡进行了赞美,是因为他对故乡情有独钟,赞美不喋,所以“我”爱屋及乌,才对叶县这么热爱,她足可以与我的故乡媲美,故乡是单一纯洁的美……

       雷雨(王振羽)一路走来的足迹,“文字”是楼梯,是桥梁,让作者爬得更高,走的更远……作者一直坚持在写作,怀揣着一个文人的梦想,用一支笔描写他丰富的人生,这让我想起一位文友的话:“把写作持之以恒,必有收获,文字在中国向来有用武之地的……可以看出作者也是在这些与文字有关的经历中不断成长,以至今天回头看看,真该好好感谢生命里踩过的这些坚实的脚印。

       雷雨(王振羽)把最柔情细腻的文字献给了他生命里挚爱着的父老乡亲,从流水一样清澈的文字里能读到大山一样的男儿强烈的责任感和他那颗豁达,宽容的心。

       雷雨(王振羽)先生用人间真情写母亲。母亲是平凡的人,又是不平凡的人,一个家族,一座村庄,几许岁月,一段历史,就这样如电影般一幕一幕展示在读者眼前,或许沾上一些时代的影子和印记,也仿佛在读着一部中国式乡村的历史,我读到了一种别样的人生况味,不得不掩卷而思。

       是啊!母亲,多么让天下儿女敬仰的字眼;母爱,多么像哺育我们成长的宁静港湾。母爱是纯洁的;母爱是无私的;母爱是伟大的;母爱是只知道给予而不企求回报的。母爱像春天里的暖风,吹拂着我们的心;母爱像绵绵细雨,轻轻拍打着我们的脸面,滋润着我们的心田;母爱像冬天的火炉,给我们在严冬中营造暖人心意的阳光。人世间的儿女们,望着两鬓斑白的母亲,哪一个不辛酸至极呢?母亲赋予给我们的爱实在、朴实、严厉,有时还有点诗情画意。恍惚中,我的思绪回到了童年。我看见一个忙碌的身影,那是母亲在辛勤工作;我看见一个疲惫的身影,那是母亲在为我编织寒衣;我看见一个欢快的身影,那是母亲在为我学习进步而高兴。细细回想,在我的生活中,哪一天又少了母亲的身影?每当我哭时,妈妈就安慰我;每当我感到像一只孤弱无助的小鸟时,妈妈就张开她那宽广的臂膀,给我温暖和爱的气息。母爱是爱里面最伟大的一种。儿女是母亲用自己的爱浇灌而成的花草,儿女的成长离不开母亲的每一滴爱。母亲,一生为儿女护航,默默在儿女背后为儿女导引方向。母亲对我们的爱,是我们所能报答得了的吗?正如《游子吟》所曰:“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读雷雨(王振羽)先生的书,收获一地思想,飞扬一腔乡情。

       雷雨(王振羽)先生以“故乡”为原点,视角穿透自己的故园童趣,翻越自己的人生旅途,链接亦庄亦谐的乡人乡事,折射出与父老乡亲交往的心路历程和感怀教益,淳朴乡情洋溢于字里行间,恋乡情结跃然纸上,精神穿行力透纸背。与雷雨(王振羽)先生的多彩又沧桑的人生经历成正比,他的关于故乡的系列散文不仅格外浑朴而厚重,而且还显露出深深的自信与明显的沉重。雷雨(王振羽)先生的书,辑辑都有重心、篇篇都有看点,这得益于他拥有的浓烈乡情、深切体验,更得益于他艺术的表现手法:青春陈词、零度叙述和反思诉求。

       雷雨(王振羽)先生出生贫困乡村,童年的苦难积攒了太多的质朴内核和文心灵气。彼时,走出乡村只是他童年的梦想,却也成就了他丰富的草根素养。纳入第一辑《故园》和第二辑《乡里》中的22篇散文,都是他植根乡村的童趣掠影,也是走出乡村前的青春陈词。拉斯金说过:“除真挚的心灵外,别无高贵的仪容”。一物一人,人在物中;一事一理,理在事里;一文一议,议在文内。“故园”里的散文,以他孩提的童趣为基调,以他青春的理想为依托,无论是描摹《大柿树》,还是《老井》;无论是回忆《三爷爷》,还是《二舅》,每每从容陈词,篇篇美不胜收。

       诚然,山民的底气、书生的骨气,以比较柔软的辩证的方式表达出来,使雷雨(王振羽)先生的青春陈词自然匠气,情感浓烈,并具有悲悯情怀、怀乡情结,文风超脱,尤其显得真挚勤勉。得益于青年的朝气和文学的梦想,使得雷雨(王振羽)先生的故乡散文创作具有正确的认知和独特的思想,文体上日臻取向雅俗共赏。青春陈词使得他的散文充满朝气、温情,表达对理想的构建和人生世态的思考,对人的描写、对物的描摹,常常寥寥数语就能抓住人的魂灵和物的神韵,可谓散文笔触、小说情怀。从而使得这些散文作品不仅直截了当,角度逼直,行文也给读者以亲切感,作品的艺术张力往往直抵读者心坎。

       零度叙述是雷雨(王振羽)先生大多数散文篇什通用的行文技法。哲人云:心灵往往不在它生活的地方,而在它所爱的地方。雷雨(王振羽)先生走出乡村以后,须臾不敢忘却父母的养育之恩、故乡的养育之情,所经历的沧桑并不妨碍他的心灵抵达故乡情,他深深懂得:心灵美比外表美美丽,外表美只不过是外表,心灵美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感受。因此,他的系列故乡散文行文显得毫不掩饰、从不虚构、永不矫情。雷雨(王振羽)先生无论写人,还是状物,在行文上,从柔情脉脉的柔版,到热情焕发的快板,直面叙述、温情表达,酣畅淋漓;在文风上,从来龙去脉到起承转合,将每一个事件,哪怕是每一个细节,都诠释得极其详尽完美,给读者提供了从未被重视的乡情民意观察视角,让读者尽享纯正体验,分享审美情趣。

       雷雨(王振羽)先生无论写人,还是记事、纪实,更注重接受现代与后现代文学的影响,将个体经验和社会变迁、人类处境并置处理,是故乡与沧桑、存在与虚无、现象与本质惬意重新构建和延伸。这些散文着眼细节,善于运用大量风俗民情营造色彩斑斓的意象,体现出丰富的张力。零度叙述使得雷雨(王振羽)先生的散文风格温情脉脉、婉转悠扬。

       故乡是美的,美在明月中;故乡是美的,美在乡音里;故乡是美的,美在一草一木;故乡是美的,美在情感里。当别人不理解你对故乡的情感时,你就细细品味、独自享受吧,因为那时候,故乡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在雷雨(王振羽)先生眼里,最初的乡愁和望乡的滋味,当然是被送别的目光点燃的。渐行渐远的是燃烧的乡愁,渐行渐近的是立体的思乡情结。拥有距离,距离让乡愁有了长度;拥有思念,思念让乡愁有了高度;拥有比较,比较让乡愁有了宽度。拥有乡愁,真苦涩,幸福的那种;怀着乡愁,真幸福,苦涩的那种。

       把散文创作由故乡的具体层面,一步步推向思想与精神的广袤空间,把自己深深切入读者阅读领域,把思乡之切、望乡之念、回乡之情、入乡之趣,导入到怀乡之愁、报乡之门,这既是雷雨(王振羽)先生散文艺术的不凡功力和过人之处,也是雷雨(王振羽)先生所要表达的和最有价值的要义所在,更是雷雨(王振羽)先生关于故乡系列散文的审美领地,一如泰戈尔所言:“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晴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张中民,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近年开始小说创作,迄今已在《芙蓉》《小说界》《莽原》《作品》《山东文学》《安徽文学》《广州文艺》《当代小说》以及台湾、香港等地文学期刊发表长、中、短篇小说一百多万字,部分作品获奖并被收入选集,作品多次被评论,曾参加过“河南省第四次青年作家创作会,”被誉为中原作家群“新力量崛起”中的代表。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比南方更远》《赚他一千万》《闯入江湖的鱼》《伤心的村庄》、诗集《黑夜的秘密》等。

       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张中民,像许多作家那样,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从幼年起,他骨子里就透出一种文人气息。这种禀赋使他在小学时候就通读了古典四大名著,以至于他的作文在小学阶段,乃至在以后的求学生涯中一直成为领先他人的理由。

先从写诗开始

       张中民说,真正开始写作是从高中二年级开始。那时候,并不真正知道创作的他,无意之中就把一篇文章发表在当时影响很大的《中学生阅读》杂志上,这使他成了全校的名人。高中即将毕业那年,他的一首三十多行的诗歌《男生宿舍》在全国青年文学作品大赛中获得优秀奖,当他捧着由路遥、贾平凹、李国文、丛维熙、肖复兴、黎焕颐等众多名家任评委的获奖证书时,更加坚定了他今后的写作道路。紧接着,他的诗歌《毕业班印象》在全国 “春笋杯”青年文学作品大赛中获得二等奖,此后,他的诗歌开始频频出现在省市级报刊杂志上,并被收入《’93中国诗库》《中国当代诗人辞典》《中国诗历》等一些选集中,尤其是他带有浓烈气息的乡土诗独树一帜,在读者中有着一定的影响。

       参加工作后,张中民没有中断写作,而是更加勤奋了。诗歌被称为中文学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对语言和意境要求极为严格,为了提高自己,张中民常年订阅《诗刊》《星星诗刊》,平时无论工作多忙,他总是要挤出一定的时间阅读大量诗歌作品,海子的诗、骆一禾、北岛、食指的诗,还有艾略特、里尔克、米沃什、埃利蒂斯、波德莱尔等西方名家诗人的作品,进行文学创作。从1990年开始,张中民的诗歌先后在《河南日报》《郑州晚报》《诗歌报》《青年诗人》《热风》《平顶山日报》等省市级报刊杂志上发表。19994年7月,他还应邀参加了北京《诗刊》社举办的诗歌笔会,与众多名家交流研讨,提高了境界,扩大了视野。

散文写作是个过渡

       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停留在现有的基础上,他要拿出一种精神,为自己追求的事业而不断努力。张中民就是这样一个对创作有着不懈追求的人。

       由于阅读方式的改变,加上诗歌自身发展的原因,诗歌创作就像诗歌的处境那样越来越边缘化,在业余创作诗歌的同时,经过几年诗歌创作的张中民已经不满足于这种单一的创作模式了,他开始在寻求新的突破。小说是一种最直面人生和直面社会的文学形式,因此,他一直想在这个广阔的创作领域里有所造就。他为此作出了一些努力,然而,也许是生活阅历不够,也许是一开始就立下的志愿太大,一时无法实现,以至于那几年他在创作小说时屡屡受挫。在这种情况下,张中民不得不停下笔来认真调整自己了。在这个调整期中,一种相对自由的散文写作走进了张中民的视野,并逐渐进入到介于诗歌和小说之间的散文这种文体的写作之中。

       从1995年开始,在创作诗歌,阅读小说之余,张中民创作了一系列生活化和充满乡土气息的散文作品,并先后在《河南日报》《青年导报》《平顶山日报》《三月》《光源》等报刊杂志上发表,由于贴近生活,他的一些系列性散文作品读来清新自然,语言优美,还被杂志当作重点推出。

       生活是广阔的,生活也是取之不竭的写作源泉,敏感而又善于观察的张中民,总是比别人多了个“心眼儿”,因此,无论是写诗还是写散文,张中民总是喜欢从身边的生活着笔,把自己对生活的感悟融入写作中去,一下笔就是带有无处不在的生活气息。他的散文《泥土的记忆》《山居随笔》《一个人的世界》《心上的城市》《寻找春天》等文章就是他带有生活感悟后的结晶。诗歌是乡土的,散文是乡土的,时间久了,写得多了,有一阵子,不少读者知道张中民就是一个专业进行乡土题材创作的人。

       就在写诗写散文,进行大量阅读的同时,张中民还把笔触伸向了评论和报告文学这一领域,写出了一系列作品,也在读者中产生了影响。

       诗歌创作可以锻炼语言,写作散文则能给人以自由想象的空间,而写评论和报告文学则又让他学会了如何刻画人物形象。如何跳出圈外,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有了从事过多种文学形式创作锻炼的经验,为张中民创作小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写小说是他的最爱

       2002年是张中民写作中的一个转折点,这一年,河南省《农村·农业·农民》杂志第三、四、五期连载他的中篇小说《选举》,又在平顶山市文联《三月》杂志上发表中篇小说《上访者》,他的小说开始出现良好的创作势头。其实早在2000年9月,他的充满着生活气息的短篇小说《卖烟》就已经在文学杂志上发表了。

       2005年4月,张中民的短篇小说《雪白的木槿花》在平顶山市文联《三月》杂志头条位置发表后,在平顶山市读者中引起了一定的反响。清新的文笔,细腻的语言,不疾不徐的叙述,娓娓道来的故事情节,把读者带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里,标志着他在小说创作方面开始走向成熟。为了鼓励他的创作,《三月》杂志还在紧接着编辑出版的下一期杂志上,及时推出了这篇小说的评论文章。此后不久,张中民长达40000字的中篇小说《小学教师》和短篇小说《我爱美元》发表在《三月》和河北省作协《当代人》杂志上,从那以后,他的小说开始在省级以上杂志上发表。与此同时,他创作的短篇小说《捐款》发表后,获得《莽原》杂志社评选的优秀文学作品奖。

       因为工作关系,2008年元月和3月,张中民先后两次到广州,出差办事之余,他在那里看到了外地人在广州打工的生活情况,当时正是文坛上提倡“底层写作”的时候,张中民想,外地人在广州的打工生活多么艰辛,又是多么充满着自信和新奇,身边这些活生生的人和事时时在撞击着他的心扉,他想,自己何不写一篇这样的小说作品,来真实反映这些外出打工人的生活呢?

       采访、找人交谈、作笔记、查资料等等,他开始了写作前的准备工作。起初,张中民并没有想到写长篇小说,而只是想写一群打工者在广州打工生活的中篇,结果随着人物命运的发展和故事情节的展开,写着写着就把篇幅给拉长了。他从2008年5月开始,白天工作,只有到了晚上他才进入到创作之中,为了赶写作进度,他晚上常常写作到深夜12点钟。正是夏天,天气炎热,但是张中民并没有停止创作,而是坚持着在电脑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着键盘。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一部十五万字的长篇小说已经创作完工。又经过一个多月的修改后,他把这部名叫《比南方更远》长篇小说寄给了河南省文联编辑出版的大型文学双月刊《莽原》杂志。由于这部小说内容新颖,所反映的人群的独特性,所揭示的人物命运与时代紧紧相连,短句式语言的运用、大框架结构的流行书写,人物形象鲜活、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加上作者极具现场感的写作气氛,作品很快在编辑部里被通过一审二审和终审,并被安排在2009年第4期以封面导读和目录排位第一的显著位置隆重推出,于是这才有了平顶山市第一部在省级以上杂志发表的长篇小说。

       他的短篇小说《我要盖白宫》作为头条显著位置,被发表在《莽原》杂志2008年第6期,开创了平顶山市作者首次在省级杂志发表头条小说的先河;他的短篇小说《我们去吃火锅吧》发表在《江门文艺》2008年第6期“小说万象”栏目头条,并被评选为读者最喜爱的文学作品。2011年以来,张中民又显示出了在小说创作方面的旺盛势头,他的长篇小说《比南方更远》在《莽原》杂志2011年第4期隆重推出,从封面、目录和封底上看,他的小说都被放在了首位,并且排列在了中国作协主席铁凝的前边,与一些名家的作品排列在了一起。此外,他的小说《乡村戏迷》发表在文学名刊《小说界》第4期,《棋人张》发表在《山东文学》第7期,《雪白的木槿花》发表在《广州文艺》第2期,他的中篇小说《天堂里有没有爱情》《满嘴都是大金牙》,相继在《三月》和《光源》杂志在头条位置刊登。

       据不完全统计,张中民至今已经发表长、中、短篇小说作品三十余部,如果加上诗歌、散文、评论、报告文学等其他文体的作品,计约二百多万字。

在写作的道路上执着前行

       和张中民在一起交谈,你总能感受到他的文学才华在不断闪现,这得益于他的深入细致的观察和思考,他大量阅读后自身素质的提高,他拥有广博的社会知识和丰富的生活阅历。当过教师,做着记者和编辑的张中民,始终以一个文化人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侃侃而谈,谈吐之间是他对生活的感悟和对文学的虔诚和理解。

       张中民告诉笔者,由于工作性质,属于他的写作时间很少,因此在写作时间不充足的情况下,他只有抽时间读书,因此他的阅读量就比别人要多一些,但凡古今中外的文学书籍他差不多都阅读过,他尤其喜欢那些带有个性和探索性质的作品。他告诉记者,除了阅读那些受人追捧的卡夫卡的荒诞不经的表现主义、马尔克斯的拉美魔幻现实主义、贝克特和罗布.格里耶的新小说,还有意识流大师普鲁斯和尤利西斯,以及海明威、福克纳、卡尔维诺、博尔赫斯、陀思妥耶夫斯基等外国作家的作品外,奈保尔、舍伍德、安德森、厄普代克、雷蒙德、卡佛,还有莫拉维亚、艾辛格等作家的小说都是他喜爱的经典之作。中国的作家中,他比较喜欢沈从文、汪曾祺、老舍、萧红、张炜、莫言、韩少功、苏童等人的作品,他说这些作家和他们的作品个性突出、魅力十足,既有中国古典神韵,又有现代气息,是真正的具有中国气派的经典之作,具备国际文学大师的条件,阅读这些作家的作品总能给人带来异样的收获。

       不事张扬,默默无闻是张中民的真实写照。十多年前就已经是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的他,如今已经出版过一部诗集《黑夜的秘密》、散文集《一个人的世界》,创作长篇小说4部。2014年他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终于圆了作家梦。2016年8月,他还出席了中国作家协会主办,河南省作家协会承办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培训班。他已经在创作上取得了不凡的成绩。然而生活中的他,又是那样朴实无华,普通平常,你很难看到他在人前夸夸其谈的样子,他不爱卖弄和炫耀,只是喜欢默默无闻地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观察和思考,并把这种思考和心得化作创作的灵感,运用到他的小说创作中去。

       张中民告诉笔者,他最大的愿望是能够有较多的时间静下心来,多读书,多创作,把自己心灵深处的真实感受写出来,为读者创作出更多的文学作品,争取在今后的创作道路上有更大的收获。

       我的老朋友,叶县作协主席王长伟老兄,给我传来了叶县小学高级教师孟宪宇的文稿,要我为其作序。我觉得对此人不了解,对他的文稿更没有见过,究竟是好是坏,心里连点底都没有,这序从何做起?我真不想接这个活,想推掉这个差事。但无奈我和长伟老兄兄弟情深,心中的想法无法说出口。只好在中秋长假期间展开文稿,想看了以后再和长伟老兄谈谈我的看法。

       没想到一打开文稿,就有点止不住想看下去的感觉。文稿说不上辞藻华丽,更说不上有什么经典之语。但是整篇文稿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带着原野的花香。本来是枯燥无味的小学教学,在他的笔下成了一杯香醇的美酒,让人无法不去品味。能和混沌未开的小儿如此亲密的相处,那需要一种精神,一种关爱,一种锲而不舍的坚守,一种只有付出而不求回报的奉献。还得要有稳住脾气,耐住寂寞,顶得住冷嘲热讽,守得住清贫的勇气。我从他下面教学实践的真实记录中,找到一种莫名的感动和赞叹:

“创设情境,诱导入门

       一、二年级是学生学习汉语拼音、识字的重点阶段。学习一词语,练习一些句子,目的为以后的识字、说话、写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按一般常规来说,学生进入了三年级,在继续大量识字的基础上,就要学说、写一段话、一篇文的时候了,是属于学生新的练习作业。这新型的作业,靠他们自己去完成,甚至要求说清楚讲明白,这对未入门的学生来说,实属感到困难。尤其个别差生,一提到“作文”二字,往往就给吓倒了。所以,这时老师的正确诱导是非常重要的。

       鉴于此,为了让学生既轻松又愉快地入门,我先采用“创设情境”法,使学生既被动又主动。在作文之前,组织他们愉快地做游戏、做活动,活动过程由我自己统一安排,有目的、有步骤地进行,有始有终。结束之后,让学生回忆所做过程,再有先有后(有序)地进行说、写。我还有意地给学生提示:想想当时的情景怎样,老师怎么说,学生怎么做,个别学生又怎么样等,要一一写清楚。到了最后,又是怎样的结束?(结果)。另外,要求学生说、写的时候,尽量用自己的话去叙述,一定做到实话实说。

       当指导学生写作的时候,我切忌用不切合学生知识的语言、冷僻的词语去提示,更不能故意给情节添油加醋,使学生无法琢磨。我曾经给学生创设过“接力赛”、“扳手腕”、“贴鼻子”、“看跳绳”等许多情景。学生大多写得很真实,一些学生还写得相当有声色。只要有这样成功的开始,学生对“作文”一词的概念也就渐渐地理解了——无非是把要说的话写在书面上罢了。随后,我就开始给他们任意布置一些自己在日常生活中观察到的、做到的、听到的人和事,进行自由自在地写作了。就这样,学生也渐渐地由被动到主动,由客人变成了主人。

       说到这里,传统上有一种是老师在黑板上给学生“创设情景”法,也就是让学生“填空白”的作文法。填写的人和事有时来自老师的假设。由于这种方法不一定符合所有学生的生活实际,所以学生的说话会勉强拼凑,不自如。此法虽然对部分学生有效,但也写不出自己的真情实感,使学生不好主动“找米下锅”。

       二、 观察生活,选才适度

       学生的作文逐步入门,自己能够“找米下锅了”,但对自己生活中的材料有时会选材不适。无论对其事情的理解与否,一见就写,其结果写出的文章不理想。比如,我曾教过一个平时写作文还算差不多的女学生,由于选材不适,竟写出了以下的内容。写他一天晚上同奶奶一起去看戏,时间、地点、人物、事情也都在第一段中交待了。接着写道:“和奶奶走到的时候戏正在唱着,我们急忙把凳子放在台子前面看起来了。锣和鼓打一阵停一阵,出来了一位女人,她的脸和衣服都很漂亮。一会儿,又出来个花白脸男人,他很凶恶,手里的刀对着女人指来指去的,很吓人。那个女人歪着头,瞪着眼睛,还不停地骂着。后来,又出来一个男的,鬼头鬼脑的,他手里还拿了一把火,在台子上跳来跳去的,还把火甩到了台子的下边,落到了我们的面前,台子上的女人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跑了。”她还接着写道:“我看见了火,心里很害怕,怕火再从台子上掉下来烧住了我。我不敢看,赶紧钻到了奶奶的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戏唱完后,奶奶把我叫醒,又和奶奶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这位同学她这次看戏的确是真的,据说那天晚上唱的是《火焚绣楼》.这个学生写她这天晚上同奶奶去看戏可见是够晚的,可能是奶奶收拾完家务以后的原因吧。她写这次看戏,从文章内容中是反映不出她的高兴的,只能是一节没头没尾的“流水账”。这个同学可见不懂这出古装戏,对戏的原委根本不知道,再加上没头尾,她更不可能把这篇作文写得有重点、有中心、有联想。

       我以此篇作文为例子,在班上给学生讲了这篇作文的选材不合适,学生听了也觉得写得没什么意思。当时我给学生讲了,究其原因,是其选材太大了,不适合自己的知识特点,让全班学生引以为戒。我还给学生反复讲,材料必须“筛选”,即使材料再多,也要选那些有话可说,有道理可讲,并且能够说清楚说明白有联想的材料,真正地体现出“挑拣之意”。

       说到这里,究竟哪些材料合适呢?我对学生说过,像“公鸡斗架”、“妈妈织毛衣”、“有趣的游戏”、“有趣的电视节目”……不一定材料小,非轰轰烈烈,就写不出好的文章。

       事隔几年,我还记忆犹新,一个五年级的学生曾经写过《我是我家的吃将》一文,竟得到了全班同学的夸奖。这个男孩平时是个爱说爱动的学生,说他是他家的吃将是他妈妈在家说他的,是真实事,一个星期天吃了十多个肉包子。他把吃包子的心情、味道、吃法、次数、个数都写得具体形象,我在班上念了之后,文章中的趣味逗乐了全班的学生。另外,我还为学生写过《鸭群为庭院添乐趣》一文,其中写鸭子的争食、抢食、涮食等动人情景,还激起了学生的捧腹大笑。你说只要留心了,观察仔细了,生活中的小事不照样是写作的好素材,运用他们不照样能写出好的作文吗?

       综上所述,要求学生写好作文,选才适度是何等的重要。

       三、评改作文,抓好两头

       学生每写一篇作文都要经过老师的评改,用评改法来提高学生的作文,我也没有忽视。

       当评改作文时,我把那些写得好的挑出来在班上评讲,让大家学习,这是最平常的事。不过,有时发现了较好的选材,可他们却没把作文写好,往往是开头结尾很好,内容空洞无物,或词语句子不妥等。也就是说,骨架可以,而血肉不行。为了不失其好的选材,我宁肯不惜一切,甚至对其投入百分之八九十的加工,改写得内容充实,符合事理,且富有情感。改好后几乎是满篇红,血淋淋的,但名义上仍是该生之作。并且也做为好的作文在班上评讲,随后也张贴在班级的“学习园地”之中,供大家阅读借鉴。

       这样,一来能使学生倍受到鼓励 ,因为他得了表扬;二来虽然作文的大部分是老师写出来的,但他也会自觉地发现,老师给改写的地方确实比自己写的强,以后绝对能默默地学习、改进、提高;再者也是把榜样和形象树立在大家身边,让大家学习赶超。

       发现了较差的作文,我也要挑选出来,也在班上公开讲评,并且指出差的地方,怎样改,为什么,纠正一定做到“对症下药”。不过,我切忌拿学生的一些不妥词语、句子作话柄、作笑料,更不武断地批评、训斥这些学生,这样会伤害学生的自尊心和积极性。

       以上的做法又叫“抓两头带中间”。“两头”的作文通过这样的批改、评讲,“中间”的学生自然而然地会扬长避短,明竞暗赛。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坚持着这样的方法,学生的写作水平提高得很快,也很普遍。

       四、老师“下水”,堪称一招

       老师写“下水文”是大家通常熟悉的方法,也是大家公认的好方法。每在给学生布置写作文,并又细致认真地讲解之后,我往往是身先士卒,亲自下水,坐在学生面前,和学生写同一题材的作文(日记),特别是一些难度较大的作文,尽量写学生与我同时了解的人和事。这法子好得很:能照顾全体学生;能影响、熏陶学生;能启发感悟学生;也能使部分学生收到对老师的言讲而不明,听了后确心领神会的好效果。换句话说,就是学生从中得到了“意会”。可以说,我这一招最灵,也最受学生的欢迎。

       《我的自行车》、《钉子——我的榜样》、《十六会上》、《鸭群给庭院添乐趣》、《他变了》、《读军礼有感》、《教师节有感》、《我家的石榴树》、《假如我是一股泉水》、《春天的力量》、《现在学好还不晚》、《邮递员来了》------等都是我给学生写过的下水文,均对我所教不同年级学生的作文提高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这几十篇小文,至今我仍珍贵地存放着——因为必要时我还要用它来辅导我未来的学生。

       我写的《我爱家乡的西瓜》、《鸡妈妈与鸭孩子》被学区(中心校)领导推荐并分别刊登在《小学生读写报》和《小学生学习报》上。《鸭群给庭院添乐趣》、《假如我是一股泉水》亦曾荣获2003年全国第四届教师写作优秀奖。是的,用此法不但对辅导学生的写作是一个捷径,而且,也的的确确提高了我自己。

       写“下水文”一举多得,我何不这样做?

       搞好作文教学的方法实在很多,前人总结出的多读多背、坚持写日记等许多宝贵经验,我也在一一采纳发扬。还有许多埋藏在我们脚下而待发现的新方法,更需要我们今后进一步努力去研究、去探讨。以上是我对小学作文教学的浅谈。不过,与其他经验丰富的老师相比,一定会差距很大,今后务必多多向他们学习、领教,得到更多更完善的方法,为今后搞好作文教学再迈一个新台阶。”

       孟宪宇先生满篇文稿中写的都是他的亲身经历,写的都是他对生活的观察和感悟,还有对故土、对亲人的深深眷恋,对恩师、对学生情、对邻里情的深情回忆,是对社会状况的深刻剖析。难得他这种令人感动的情愫,难得他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在当前这种相对感情虚伪的世界里,真情难得,我欣赏他这种情怀。

       我和宪宇先生现在还没有谋面,但是他的文稿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从他的文稿中看到了一个刻苦发奋、深研不辍、穷极人间道理的执拗形象,文如其人,从他的文稿中我能读出它的分量。

       由于时间匆匆,书中的很多精华还没有仔细研读,所以很难写出较为深入的序言来,在此向宪宇先生致歉。以后我还要找时间好好将宪宇先生的书读几遍,和宪宇成为书中神交的好朋友

       不喘冒昧说了几句,此文不能算为序,算是对宪宇先生“心灵家园”的出版表示衷心的祝贺。

       前几天叶县文友王长伟老兄带了几个朋友来家找我,其中耀奎和建设我们都很熟悉,不用介绍。他专门给我介绍了一位十分纯朴的中年人,此人姓陈名江林,在教育战线工作了四十年,年界古稀,已经是标准的老年人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老兄说他退休以后没有放松身心去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而是开始了新的探索。他把自己从事四十年授业解惑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想请我看一下,并且在一起合个影。我爽快的答应下来,就在饭店外边照了合影。临分手的时候,长伟老兄嘱我给江林先生的书作序,这真是一个难题。不答应吧,对不住长伟老兄,答应吧,我对江林先生只是初次见面,知之甚少,不知从哪里写起。当时我急着去贵州习水县参加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年会,容不得坐下细谈,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会议期间,我一直在想这个序咋写?只是中午一顿饭世间的接触,能写出什么呢?还好,长伟老兄把江林先生的文稿传在了我的手机上,这让我喜出望外。一口气读完了江林先生的文稿,一股沾着泥土芬芳的和原野花香的清纯气息扑面而来,令我陶醉。文稿中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矫揉造作,没有刻意的渲染,没有哗众取宠的炒作,有的只是对过去生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展望,有的只是深情的倾诉和对故事的描述。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文风,这是江林先生对生活的深深感悟。

       只有认真的深入生活,只有在生活中磨练自己,才能体会到生活的苦甜酸辣。只有细致的观察人间百态,才能写出充满生活情趣的文章。江林先生把对家乡的思念、美好生活的憧憬、父母的孝敬、教育的执着、学生的大爱、友人的豪爽、儿女的深情都记在了自己的文章中,似小桥流水般细腻,犹如大江东去般豪放,喜怒哀乐,跃然纸上,给人以深深的感染力。

       江林先生对古诗词颇有心得,常有佳作问世。他的现代诗《母亲万岁》把对祖国的爱融进了诗里:“

       母亲, 时年六十五岁。 阅历非凡, 盖世之最。

       二十年代, 举刀戟, 挟风雷, 崛起中华壮神威。

       三十年代, 远征难, 驱寇匪。 出生入死名增辉。

       四十年代, 涉天堑, 降公贼, 开天辟地第一回。

       五十年代,帅儿孙, 战穷昧, 东方一杰无敌摧。

       六十年代, 征天灾, 旋鬼魅, 母亲自责也有非

       七十年代, 扫阴霾,改弊规,四化大业齐腾飞。

       八十年代,瞻前程, 景若醉,母亲面颊笑微微。

       风风雨雨儿十载, 建奇功, 树丰碑, 我愿母亲万万岁”

       在古体诗悼慈父里倾注了他对父亲的满满深情:

       “勤劳一生终长眠, 嘉言懿行千秋传。

       乘鹤已去卅五载,叩泣先父跪茔前。

       心中丰碑昭后嗣,音容笑貌恒相伴。

       淳朴家风耳目染, 德劭诒训泽万年。”

       在五言诗重游嵖岈山中写出了对祖国山河的热爱

       :“首游地质园, 屈指若挥间。

       穿越万人窟, 仰视一线天。

       而今涉北门, 登高极目览。

       足踏应声谷, 银河挂前川。

       饱眺水帘洞, 置身花果山。

       领略倒针石, 浮桥荡秋千。

       日暮未尽兴, 游客欲成仙。

       依依招手别, 壮哉嵖 岈山。”


       在七言诗致贺教师节中表达了对教育工作的赤诚:“

       仲旻金菊芳馥酵,迓庆良辰放喉歌。

       夙兴夜寐事业青, 倾血慰藉花与果。

       勿忘天职圆嘉梦, 甘诚奉献胸襟阔。

       红烛恒燃励图治, 再上台阶登高座。”

       在贺哲生辰中深藏着父辈对儿子的一片痴心:“百般芳菲闹争春, 斯时恰逢儿生辰。独饮陈醑不觉醉, 笃志颖悟更敬勤。栉风沐雨砥砺行, 劬劳叩开致富门。不惑之年华自晟, 来日方长宛朝暾。”

       在赠若珩中写出了对友人的深情:“

       韶华器欲灿若星, 须眉自愧拜下风。

       后生可畏鸿猷愿, 铸就校魂情独钟。

       树人志向当如斯, 请缨初捷汗马功。

       莫道吾校未崛起, 且叫桃李闹春风。”

       总而言之,读江林先生的诗,就像在品一杯美酒,余味隽永,久久不能忘怀。祝愿他在这条路上永远走下去,给余生增添无穷的乐趣。

       聊聊几语,自觉词不达意,就此止笔,是以为序。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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