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很高的地方
一座营区的办公室
修改一些假大空的材料
其实我造作的文字
根本掩盖不了年过七旬的父亲正在输液
我能想象到出出进进的白大褂
表情僵硬 眼光呆板
动作和语言机器般规范
我能想象到尖利的银针
艰难钻进枯瘦的血管
把他囚禁
我能想象到仅四十余公斤的身体
每天接受七瓶药水的入侵
身心是怎样煎熬
血与药是怎样惨烈地厮杀
翻江倒海的战斗
此刻窗外正在飘雪
这些珠穆朗玛身边的天使
与白大褂 银针 药水 父亲的痛相互交织
在眼前反复闪现
在心里纠缠 纠结
堆集 堆积
连喜马拉雅山的劲风都吹不去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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