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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天夫赋而生“气”

作者：未知来源：网络时间：2014-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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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兄天夫撰《常德赋》，丁亥腊月十七日刊于《光明日报》四版，耀南读之而生“气”焉。

　　一生“登高之气”。“控引巴蜀，襟带洞庭。敞东南而望衡庐，倾西北以抱四塞。”“江山西来，霞送武陵奇峰；大河东去，浪挽长江归舟。”“举河汉兮摘明珠一串，挂孤峰之巅；呼雷雨兮折彩虹一缕，拱湘北门户。”此均“如久雨初晴，登高山而望旷野”之句也。

　　再生“望远之气”。“魏晋不远，桃花未瘦，乃世外桃园，游人忘踪；圣贤留芳，晚岚未收，有善卷德山，云过垂袖。”“楚国风骚”，“屈宋文章”，“太白醉酒”，“刘郎踏歌”，“今日胜区，经得吴楚千古明月一顾”。此均“如楼俯大江，独坐明窗净几之下，而可以远眺”之句也。

　　三生“超凡之气”。“沅澧汤汤，多屈子怀乡去国之恨；云水浩浩，扬文正先忧后乐之仁。江流如梦，何曾山河依旧，但看朝阳如炉。”“彩云飞渡，岂在清风明月之间。栏杆拍遍，看大地载德。”“长风过楚兮平湖滔滔，日月过楚兮天地煌煌，德润大地兮山川不朽，德行天下兮武陵风流。”此均“如英雄侠士，裼裘而来，绝无龌龊猥鄙之态”之句也。

　　湘乡曾文正公以“气”论文，以“登高山而望旷野”、“可以远眺”、“绝无龌龊猥鄙之态”为文章“气象光明俊伟”之三象。耀南读天夫《常德赋》，觉其有“登高山而望旷野”之象，故生“登高之气”；觉其有“可以远眺”之象，故生“望远之气”；觉其“绝无龌龊猥鄙之态”，故生“超凡之气”。天夫之文得此三象，“大抵得于天授”？！

　　有此三象之文，固曾文正公所谓“气象光明俊伟”之文也；由此三象而生“三气”，不亦更可收“荡气回肠”之效欤！

　　故曰：耀南读天夫赋而生“气”焉！

　　按：耀南生“气”源于曾文正公

　　清同治十二年（1873），湘乡曾文正公成《鸣原堂论文》，其论王守仁《申明赏罚以厉人心疏》之结语云：

　　“文章之道，以气象光明俊伟为最难而可贵。如久雨初晴，登高山而望旷野；如楼俯大江，独坐明窗净几之下而可以远眺；如英雄侠士，裼裘而来，绝无龌龊猥鄙之态。此三者皆光明俊伟之象。文中有此气象者，大抵得于天授，不尽关乎学术。自孟子、韩子而外，惟贾生及陆敬舆、苏子瞻得此气象最多。阳明之文，亦有光明俊伟之象，虽辞旨不甚渊雅，而其轩爽洞达，如与晓事人语，表里粲然，中边俱彻，固自不可几及也。”

　　曾公所赞贾生、陆敬舆、苏子瞻诸人，均为著名赋家。贾生（谊）被贬长沙，写出《吊屈原赋》、《鵩鸟赋》、《旱云赋》，千古传诵，三十三岁忧郁而死；苏子瞻（轼）被贬黄州，写出《前赤壁赋》、《后赤壁赋》、《黠鼠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陆敬舆（贽）被贬忠州，留下二十二卷《陆宣公翰苑集》，五十岁卒于贬所。

　　“气象光明俊伟”之赋，赖以上诸公而脉络不坠，亦赖天夫《常德赋》而一脉相延矣！

　　二OO八年二月二日18：35起，21：20迄，北京西城三塔寺

　　（作者系北京大学哲学博士）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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