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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初唐四杰,时人有“王杨卢骆”的排序,而位居第二的杨炯则自称“愧在卢前,耻居王后”。有人认为王、杨二人不合,其实不然:在王勃去世后,杨炯也为之流涕痛惜,并编撰了《王子安集》,对王勃在诗文改革方面的成就,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至于他发出“耻居王后”的论调,应该只是“就诗论诗”,并不涉及人身攻击。何况他也不是一味争胜的狂妄之徒,不然他又何必把卢照邻提在了最前面呢?
就现存文献看,最能够代表杨炯作诗水平的,应该是这首歌颂投笔从戎的《从军行》了: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烽火”喻指边关战事又起。“西京”指长安,乃汉、唐等朝的首都;在今天,长安又和开罗、雅典、罗马同列,并称“世界四大古都”。中间一个“照”字,又渲染出紧张的气氛。
“牙璋”是调兵的符牒,一分两半,为皇帝与主帅分管。“凤阙”:汉武帝所建建章宫上有铜凤,故称凤阙;后泛指皇家宫殿。“龙城”:为匈奴祭天的圣地,也是汉将军卫青初战成名的地方;后泛指敌军要塞。这一联诗颇为简约,上一句写从京城出发,下一句便包围了敌方重镇,颇有“兵贵神速”之效。插说一点诗歌与散文的最大区别——不在于狂点回车键,而在于省略笔法的运用。
颈联是战场的写真,有声、有色,引人入境。
尾联是中心句,表达了时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和后来中唐李贺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甚合。
与南朝柔弱淫靡的宫体诗不同,杨炯等四杰的作品,张显出文人的骨气,是雄浑唐风的发端。
可惜的是,在四十余岁时,诗人杨炯因病去世。而这在四杰当中,已经是较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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