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六十岁说【一百三十四】
我站在巅峰举目远眺,巍巍大别山峰峦叠嶂,溪涧交错,森林葱茏,连绵不绝,气势无比雄浑;回望山下沃野平畴,阡陌纵横,一碧万顷,更是一派田园风光,其感觉真如在天上看着人间。
注目环顾群峰,虽然晴日当空,也有白云绕山,这边云绕着山,那边山揽着云,一动一静,虚实变幻多姿,给人一种空蒙迷茫、神秘莫测之感,更显得巍峨雄奇了。
登高揽胜,观赏苍翠挺拔,万松叠翠的奇观。它们有的挺立于烟波飘渺的山顶,像铁塔一样傲然屹立;有的扎根于怪石嶙峋的悬崖峭壁之间,“咬定青山不放松”,像山鹰展翅飞翔;还有的生长在起伏的山坡上,像凤尾随风婆娑起舞;不论它们生长在哪里,每一棵树,以至一枝一叶都为志仁小道增光添彩,无不体现着永葆青春的精神,倔强峥嵘的品格,给游人以信心和力量,真不愧为王者风范。
我们走累了,森林就是“自然氧吧”,深深地呼吸几下,就好了。口渴了,喝几口水,衣服被汗水湿透了,也不要紧,森林就是“天然空调”,一会儿就干了。
大别山,火炼过,血淬过,如今全都静静地躺着,一片片深深浅浅的绿色像古剑上的铜锈。那些灵魂,同样缄默着,缄默着,一直到岁月把他们封进树根,封进岩石,封进泥土深处。
八百里的大别山啊!
我来,为寻找丛林里的旌旗,为倾响山寨前的号响,为抚摸残壁上的弹洞。只是为等九曲十八折的溪水流出一朵如火的映山红,等百叠千万重的深山响起一声啼血的杜鹃。
英雄们,像风,从山尖尖上跑过,阵阵松涛如同他们的脚步声。
我看见山脚、山坡、山腰,涧边,弯上,散居着一两户三五户人家,似乎是鸟嘴里不经意落下的种子,居所就这么随意生长山的任何一处。红墙黑瓦,泥版茅椽,不成村落,自成村落。汉子们牵着汉朝的牛,掮着唐朝的犁,耕着明天的田。山野中随处生根,野花野草般自荣自枯。
听带班的老师讲:常在路上跑,有时会遇上一两个小孩子,背着书包,抱着束红艳艳的杜鹃,或是拎装着娃娃鱼的小罐,站在道旁拦车:“叔叔阿姨,捎上一段吧,送给你们。”忍不住心里一颤,忽然记起解海龙拍的那张希望工程的标志的照片,照片上那个姑娘-——苏明娟,那双清纯、执着、充满渴求的眼睛,震憾了每一颗善良的心。她这大别山中的女孩。我相信,那些路边等顺风车的孩子们,他们的眼睛都如苏明娟一样清亮透彻。
太阳默默地伫立在山脊上,温热的阳光里充满悲悯。我一直用敬畏的眼光去看这连绵的山峰,它们重重叠叠,一圈又一圈,围起一片天空,也圈起了所有射向天边外的目光。太阳从东边山上升起,西边山上落下;月亮从东边山上升起,西边山上落下。山花落尽,山水空流,山长在。你可以挣扎,可以愤怒,可以呐喊,可以呼号,可以……
暮色起来时,看得见飞鸟的翅膀,它们的轨迹延伸向某处山林。它们从什么地方来?从那座山到这座山么?我宁愿相信,它们是从山那边的遥远的海平面、地平线上飞来,翅膀上沾着咸湿的风枯涩的沙。
星星在山里的天空中明亮起来,如照片上那双眼睛,如所有那些杜鹃花后面的眼睛。山圈起了星星,山圈起了那些眼睛。
我的学习就要结束了!我人虽然离开了大别山,但我的心却留在了那里!
大别山!我心中的山!
大别山!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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