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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代,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一群羊,我们关庙大队第五生产队就有三群羊,靠羊粪上庄稼地,庄稼长得又壮又好,年年丰收。那年夏天的一天,突降暴风雨,夹杂着冰雹,我们窑湾、寨上、阁底七个生产队的十群近千只羊在下坡时全部挤到了江山腿的一个凹窑里,羊上摞羊,挤死了许多羊,当时七个生产队的男劳力都集中到江山腿下来抬羊,人山人海,场面极其壮观。当然,也有挤死了羊的妇女在现场哭哭涕涕的。 那时候,我们的羊群还不断被平原地区的生产队请去卧地。我印像最深的是那一年刚刚收了玉米,西马庄大队一个生产队就请了鳌头、大安、吴窑、焦沟、东马庄、坡池、鲁沟三县交界处的近百群羊在他们近百亩的准备种麦的地里卧粪。我和西湾的冯良白天放羊,晚上到虎张凹看电影,记得那次放的是钢琴伴奏《红灯记》,回来的路上,我们都夸铁梅长得好,只顾说话,一不小心跳到了水坑里,裤子全湿了。给我们做饭的那位姑娘不但长得好看,还很善良。每次出坡,她总是往我的干粮袋里多放几个她蒸的又白又大又虚又好吃的白蒸馍,老是怕我被饿着了。一次她的未婚夫从部队回来看她,她顾不上回家,那个当兵的就站在一旁看她做饭,还给我递过一支烟。她的茶饭头好,擀的面条又细又长,我每晚能吃三大碗。一星期后,我们就要离开西马庄了,她站在路旁,目送我们走了很远很远。那时候,我常常想,要能找个像她那样的老婆那该多好啊!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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