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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羊是角斗的老手,它原地站住,用轻蔑的目光斜视着谢廖沙,活像一个老流氓。第一个回合,老公羊以虚避实,将谢廖沙闪倒在地。但谢廖沙并不畏缩,它迅速地跳起来,又英猛地冲上去。它的眼睛射出红光,鼻孔张大,咻咻地喷着气,好像一匹我想像中的狼。老公羊不敢轻敌,晃动着铁角迎上来,一声巨响,四只角撞到一起,仿佛有火星子溅了出来。接下来它们展开了恶斗,只听到乒乒乓乓地乱响,一大片草地被它们的蹄子践踏得一塌糊涂。最后,两只羊都势衰力竭,口里嚼着白沫,毛儿都汗湿了。战斗进入胶着状态,四只羊角交叉在一起。谢廖沙进三步,老公羊退三步;老公羊进三步,谢廖沙退三步。 我急得放声哇哇大哭。大骂老公羊,老公羊不理睬。我冲上去,用鞭杆子戳着老公羊的屁股。郭青献上来拉开我,说:“拴娃,求求你,让我把这幅斗羊图画完吧 ”我看到他那夹板的一张白纸上,活生生地有谢廖沙和老公羊相持的画面,只是老公羊的后腿还没画好。我这才知道,世上的活物竟然可以搬到纸上。想不到这个经常和我冬天钻麦秸窝,夏天下河摸泥鳅的玩童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我对他不由得肃然起了敬意。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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