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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报告文学的春天来到了
——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成立10周年工作回顾【一百一十二】
阎连科的书里也强调了很多孝道的问题,有很多准确而沉痛的议论,很希望更多人来读读这本书,这是本沉重而荡涤灵魂的好书。
他在书中这样写到: 这让我想到我们这些做晚辈儿子的,总是要把父母对我们少年的疼爱无休止地拉长到青年和中年,只要父母健在,就永远把老人当做当年三四十岁的壮年去对待,永远把自己当成少不更事的孩童去享受父亲给我们的心怀和疼爱,哪怕自己已经是壮年,而父母长辈们已经步入老年的行列里。因为这种疼爱河流样源远而流长,我们便以为那疼爱是可以取之不竭的;因为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所以我们也并不把那爱放到心上去。许多时候,甚至把那疼爱当作累赘和包袱,当作烦琐和厌恶,想把长辈的疼爱扔掉就像扔掉长在我们背上的瘤。直到有*,长辈老了,父母病倒了,我们才明白父母和长辈,都早已为了生活和儿女,日子和碎琐,精疲力竭,元气耗尽,而我们,也已经早就不是了少年和青年,不是了青年和壮年。 对父母和长辈生命的疏忽,如同我们常年在暗暗吸吮着父母和长辈的血液而当作可有可无的水。到了这时候,我们想起我们原是父亲的儿女了,是长辈的晚辈了。父母和长辈,在此之前,他们为我们做了他们能做的一切。可我们,能做的一切却都不是为了他们。现在,他们年迈了,不能下田耕地了,不能到车间工作了。而陪伴他们的,只能是赋闲的无奈和一日日的衰老时,甚或从他们迎面走来的日子里,只能是疾病和死亡时,我们该明白我们的角色不光是自己儿女的父亲和母亲,不光是妻子的丈夫、丈夫的妻子,不光要为自己的事业、贪念努力和钻营,我们还应该把我们欲望中的努力拿出那么一丁点儿给他们,把我们十个指头中的二十八指骨分出一节来,让他们使用和抚摸。应该让他们清楚地感觉到,他们这一生,是确确实实生过儿女、养过儿女、有着儿女的。 应该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和生活样,让他们的生活过得确实和日子不一样。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百姓,这话很有道理。
《田湖的孩子》是一本非虚构的散文作品,它与《我与父辈》一脉相承,阎连科说,这本书里写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真实的,另外百分之十的不够真实,可能是抒情的原因,也可能是记忆出错的原因。沉淀五十载的少年记忆,有着岁月的斑痕,曾经的贫瘠,可他依旧情深地说,世上的浪漫,莫过于某种童年的记忆。《田湖的孩子》共有六章,分为田湖寨、年月雨、见娜姑娘、亲邻的事、出走、尾声。作者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讲述了自己的故乡变化、成长蜕变、以及青梅竹马、出走龙门;这里面交织着复杂的时代背景,作为自传题材的文学作品,作者并没有刻意避开历史,反而是娓娓道来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故乡给予了他文学的养料,那些滑稽诙谐的故事,那些年少渴望出走的想法,都在他的笔下,烙印成故事。在第一章“田湖寨”中,作者写了寨墙的存在与消亡,写了自己住在田湖街的自豪感,写了宋家大宅的变迁及历史,在我看来,第一章像寻根,而第二章年月雨讲述了更多的是特殊时期,比如“破四旧,立四新”,比如“忆苦思甜”,我印象最深的是作者说,白天一个人被批斗后的晚上,作者的父母让他去给那个人送鸡蛋,结果到他家发现很多乡亲都带了东西,大家都没有偷偷摸摸,这样的善意是真实发生过的。这也是作者谈及人性的美好和善良。这本书印象很深刻的还有“见娜姑娘”这章,因为勤劳赚公分,他们家第一个盖起了瓦房,因为房子,干部、知青都会来他们家,之后就来了一个生长在郑州的姑娘,一个在他眼中第一个出现的城里人。曾经在阎连科眼中田湖就像一个世界,而这个姑娘的出现,让他的自豪感坍塌了,与之而来的还有自卑。他一面感激父母辛苦盖了新瓦房,一面因为相形见绌而烦恼见娜,他们有玩耍、有上学、有隔阂、冷战甚至是和好分开。写友谊的散文很多,印象最深的是苏童的《小偷》,他们一样有年代感,一样有那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在里面。而见娜的出现,也是让他意识到外面世界的不同,也铺垫后来的出走。
《她们》的最后一个故事,女主叫赵栀子。
读完她的故事,正好空气里飘来栀子花香。这种属于南方夏日的气息,被作家阎连科带到了不大会有栀子花的北方,以及那些不大会有栀子花的岁月。
《她们》是阎连科的新作,继2009年出版《我与父辈》之后,他以十年“等待”才经由磨铁图书捧出这部关于家乡女性的长篇散文。阎连科几乎写尽自己接触过的所有女性——母亲、妻子、姐姐、姑姑、婶婶……以及他未曾接触但在他的家乡无疑有着先锋想法和作为的女性。
自然,他想以笔下女性的命运,让读者窥见几代中国女性的生活经验和人生境遇,进而去观照生命的延续与岁月的变迁,以及新时代以来女性变化的生存条件与不变的生活困境。
书写《她们》的念头,起于十年之前,可阎连科却迟迟无法动笔,因为隔着性别的差异,“她们”让阎连科觉得熟悉而又陌生,直到有一天,阎连科突然明白,那些熟悉的“她们”,他的母亲、姑姑、姐妹、家乡的其他女人们,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母亲、姑姑、姐妹并无本质不同,她们都是一样裹挟在时代里,开启自己的人生和营生。
《她们》是一部散文集,但它也可以被当成一部小说来读,因为,阎连科提到“生活很早就像小说了”。所以,《她们》虽然被划分在非虚构作品之下,但完全可以看成是作者的一部自叙体小说。
《她们》的调子,让人读来颇有共鸣。
阎连科写的母亲,正是从那个时代与境遇中走来的所有母亲——
原来所谓的人生,其实也是一种语言与过程。我母亲要形容什么东西大,她用她的语言说:“大得和世界样。”要形容什么小,她说:“小得和人心样。”要说人的个子长高了,她说:“头发都扎到天上了。”要说谁的脾气坏,她说:“猪狗见了那人都不敢哼哼呢。”
他写的婚姻,也浸透了所有人步入婚姻之后的了然——
人世间有谁不是婚姻的受益者?又有谁不是婚姻的受害者?总以为,我和妻子的婚姻是一件挣脱和命定了的事。争吵、妥协、相安和白头,也都是为了挣脱和命定了的事。
年轻人是否会喜欢《她们》?书里的“尾声”是一种答案。
阎连科时常用手推车推着小孙女逛紫竹园。
推着推着她会叫我爷爷了。
推着推着她会下地走路了。
如同所有的祖孙,他们讨论“世界、物事和我俩结婚的事”。“想和我结婚你给我买两盒冰激凌、两根烤肠吃。”如果阎连科折中买了一盒或者一根,小姑娘就很严肃地威胁说,“结了婚,我还会和你离婚的!”
某一天,孙女趴在爷爷的耳朵上说:“还是我俩结婚吧,你老了我也那样推着你,也能让很多人扭头来看我俩。”原来,前方有一对洁净、气弱的老人,女的推着男的,从湖堤上走过。
这时,孙女就来推着爷爷的腰,像前方的那对老人一样。写到这里,阎连科说——
车轮流水,曲伸皆可,宛若日出、白云和彩虹都常年留挂人间了。
这几天,读了阎连科的散文集《感谢祈祷》,字里行间,知道了他的一些故事。
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农村孩子,如果想改变生活现状的话,参军似乎是一条捷径。
在军队里,至少可以填饱肚子之后,追求所谓的理想。
阎连科在二十周岁快到时,鼓足勇气,面对病床上的父亲,说出了,“我要参军!”
在军队,他如鱼得水,在文学道路上越走越远,终于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书中一件小事让人很感动:阎连科参军后,军队要开拔到老山前线了,他因军校培训正好外调。可家人不知道,于是,在遥远的乡村,家人亲友天天担心着,大姑二姑三姑、父母等等,求神拜佛的祈祷他平平安安,避开战祸。
当他意外出现在家中时,家里人庆幸万分的同时,不忘磕头感谢菩萨.......
农村的老百姓是朴实的,朴实的近乎卑微、可怜。
游子在外,些许的小事,在家乡亲人看来,就是天大的事。
阎连科是个讲良心的人,从没忘记过家乡,字里行间透着对家乡深沉的爱,写到多病的大姐,哥哥给他的买的二手车,母亲盼他回家过年,和堂哥夜晚一起听故事......
他敬重乡村生活的神秘,唠叨农民生活的不易,描述着小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感慨这方土地在大背景下的变迁........文字熨帖简单,即便有的地方拖泥带水,却显出了慢条斯理的功夫,老百姓聊天不也正如是如此么?
阎连科之所以成为阎连科,正是贫瘠寒酸的那片土地,源源不断地给他充足的养分。
根在,就会枝繁叶茂;忘本,就会枝凋叶落。
但真正好的作家,大都善待生活,植根土地,沉默的耕耘着,用作品说话,不做作。
阎连科一样有着与自己千丝万缕割舍不断的“家”的情结。那里是他从小生长成人并为之创作永远的源泉的家。而书名《返身回家》正是围绕到回“家”的过程而一层层剥开、展现、深入到“家”。
全书共五辑,第一辑“朝远方走几步”共7篇文章,都是远远的描述着异地的风土人情。作者用了诗化的语言,描绘着流动的风景:
“低的能碰到车窗的白云,疯挤进车内的草腥味”——这是第一篇文中的青海北部草原,在这里,作者以军旅作家的身份深入一个偏远的哨所,偏远的以至于让作者不知是因为这个祁连山下的一户人家而有了哨所还是因为有了军营才有了这一户人家,而故事恰恰在这户人家。男主人多年前是军营的一位班长,女主人是原来这里十多户人家的中的一位牧羊姑娘,没有更多的理由,他们相爱了,却有了难以逾越的障碍——部队、家庭,而男主人从房顶往下一跃解决了这个障碍,代价是终身坐着轮椅,作者看到他们的时候牧羊姑娘已经整整推了这轮椅十五年!他们坚强地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拒绝往繁华之地的迁移,所以有了这最海北的一家人……
随后的几篇《黑土地的茫白》讲述的是东北黑土地上的农场兵团人生,《观看争战》、《最后的去处》等等都散发着人生神秘的气息,在这迷茫的人生旅程中向前向前寻找,寻找自着己精神的最后去处——家!
第二辑“返回的路上”,由远处的视角回归到了脚下,田野、村落、河流、山脉、森林等,同样是诗化的语言,但记述的内容简约而形象化了,古老的民风,现代经济的冲击,难以避免的尴尬,离河南中原大地近了,似乎看到那路边的场屋、人们以及牲畜。《远村》《温泉》《乡村的血质》等在传统与现代中变化与不变的景象,拉近了人们心理上与“村落”的距离,“我”是一个农村人,一个农民的儿子,一个有着各种复杂矛盾的“村落”中的人。
第三辑更近了一步,“在村头唠叨”。首篇《性的折磨》讲述了农民于性的苦痛。作者已不能安静地潜藏在背后描述,急切的评说,然而终未能有真正的解决途径。相反的第二篇《黄土色的枣木拐杖婚姻》表现得相当精彩:
“……农村无爱的婚姻,是农村男女彼此走完人生之路的倚仗。无爱的婚姻,就像顺手在路边捡起的枣木拐棍,既弯曲,又无模样,但拐杖在手,毕竟帮助走路还是便当,路走得日渐多了,拐杖也磨合得顺手,以为那拐杖在路边扔了千年万年,就是为了等我捡拾依行,再让把这拐杖扔掉,反而有些不忍舍得。”
农村青年男女的婚姻过程简单的几乎只有几句话,却极管用,就真的似乎捡了个拐杖那么容易,即使上面有几个刺,也一般不会扔了再捡一根,而是用手磨去刺继续使用,爱是谈不上的,却彼此相依为命,走完困苦艰难的人生,故而“在都市,一个死过之后,另一个再活十年八年以上者比比皆是,可乡村,一个死过之后,另一个活不到三年五载者比比皆是。”这一辑里,最耐读的是《光景》,这篇文章本身就是一篇极好的乡村散文,使我想起贾平凹早期商州的朴实亲切:豁了口的院墙内住着早丧老头的孤单的老太婆,67还是68岁?儿子媳妇说不清楚,老人自己也说不清了,可心里惦记着自己养的几只鸡——哪只鸡每天生蛋,哪只鸡隔天生蛋心里极清白。调皮的芦花母鸡从豁口墙下的水道钻出去乱跑,把蛋生在外面,老人为此堵了水道,芦花鸡又从墙上的豁口飞出去,老人找了儿子要他把豁口垒上,为生活忙碌的儿子只在嘴上应付,老人就唠叨;儿子烦了,就要把芦花鸡杀掉,老人便不敢再说。鸡仍然在跑,老人就跟踪,鸡和老人在斗智斗勇,就这样过了日月,突然有一天,芦花鸡老死在窝里,没人再和孤单的老人逗着玩了。年底,老人也死了,“得了一场说不清的病,几副中药未及熬完,就去了那边世上。”整篇只是通过老婆婆心理描述,真切的如同亲眼目睹耳闻,没有作者的悲切激愤,一切自然的如同小溪的流水,平静而安详。
第四辑“在院内呢喃”便由村及家了,多为叙述作者自己的家事,《想父亲》、《我欠父亲的债务》,讲述了作者同父亲极其深厚的感情,读之直欲堕泪。后面几篇从母亲、大姐、同学、邻里均讲述了豫西贫穷山村的人情世故,无一例外地饱含了作者对农民极大的同情之心。以《尚姓一家人的命运》为例:尚姓父子有一把心爱而破旧的猎枪,因没有听从政府的通告上缴,被拘留进而罚款两万元!这近乎天文数字的罚款使全家人为之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刚长大成人的闺女由见人还脸红的少女变成了洛阳城里一名“裸着大腿翘在二腿上,吸着纸烟”的“小姐”,定期的给家里捎回还债的钱。尚老头释放回来后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教育娃们不要要那火枪,又危险,又违法,一点好处都没有。”
第五辑也是最后一辑“在屋里发呆”则是与本书主线关联不大的自语,讲述自己创作以及生活道路的几件事,与前面文章似乎有格格不入的感觉,也没有“家”对人视觉上的冲击力感受深刻,只是自己“发呆”罢了。
总之,全书由远及近,如同电影镜头一般,把我们的目光从远逐步拉近,由城市引向乡村,由表面引向深层,极其深刻的揭示了“我”的“家”,“我”的“根”,正如作者序言《我是谁》一样,这一篇一篇文章的回顾,剖析了“我”,正视了自己以及“家”所包含的人生。寻找自己、寻找自己的根,自己精神世界的“家”,不就是“找北”吗?《一个人的三条河》是阎连科继亲情散文集《我与父辈》后,推出的又一颗“催泪弹”。该书被誉为是一部从泥土中生长出来的沉重之书,字里行间浸透着普通中国人的苦辣酸甜。
书名取自书中的一篇同题散文。所谓人生的三条河就是时间之河、死亡之河和生命之河。而书中就是围绕这三条河,以自己出生的村落为基点,通过描写父亲的病逝、母亲的衰老、朋友的离别、乡亲们的艰苦劳作、人生的脆弱和对死亡的恐惧……来展现普通中国人的酸甜苦辣。
让我几次泪如雨下的散文是《盖房》。“得趁着我这哮喘不算太重,还能干动活儿就把房子盖起来,要不,过几年我病重了,干不动了,没把房子给你们盖起来,没有在我活着时看着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那我死了就对不起你们,也有愧了我这一世人生。”每次读这段话时,我的心就像从刀尖上划过,它很容易让我想起我那饱经风霜的父亲。
几年前,年迈的父亲同作者的父亲一样,在外拼命干苦力,为的就是我能够早日在城里买房定居。《盖房》让我领悟到:盖房就是父亲的事业,是父亲活着的主要人生目标之一,也是他觉得必须尽力活在人世的一种动力。所谓父爱,只不过是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而已。父爱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阎连科不只是写亲情,还用大量文字写他的少年经历和早逝的同学。让我们在温馨的回忆中,想念着那些早已渐行渐远的人。在他看来,追念和想念故去的人,是对死亡的一种追赶,是对生命的遗弃和对岁月的抛离。
作者的影子贯穿每篇文章,或回忆自己儿时的岁月,或描写乡邻们或喜或悲的人生,或抒发人生感慨。如此,不仅体现出了他独特的视角,还令我感同身受,感觉他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书中多次提到“死亡”,感觉死亡就是本书的主线,让我读后心有余悸。如今,很多人都在写死亡,写的人多了,读的人多了,本就一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似乎变成了社会的主题。但实际上,死亡怎么也不会成为时代的主题,因为它只是时间的跌宕和扭曲,是岁月深处最厚重的沉思。
中国首位卡夫卡文学奖获得者阎连科的《高寿的乡村》收录了阎连科新旧散文精品,涉及亲情乡情、乡土文化、社会见闻等,表露了作者人性的关照与抚慰,对生命的尊重及人类命运的深沉思考。一个低调又备受争议的作家的心灵呓语,一个孤独者的遐想与神思。透过这些质朴韵致、极富生命感的文字,我们看到一个真实的阎连科,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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