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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黑铁时代》

作者:郭进拴     来源:会员中心     时间:2024-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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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铁时代》里王小波建造了这样一个社会和这样一类公寓:在这个社会里,最聪明的人成了最傻的人。获得图灵奖的信息科学家被“荣耀”的戴上了“裹了贫化铀的芯子”的手铐,“这可是做穿甲弹的材料。”手铐上镀了“国之瑰宝”四个大字。在这个社会里,“一般认为,有学问的人聪明,必须把它们关在公寓里”,“所有上过大学的人,都必须住仅有营业执照的公寓里。据说公寓里特别好,别人想住都住不进去。”这就是黑铁公寓。在这个公寓里,“底下铺着黑色的水磨石,四壁上涂着黑色的油漆。整个楼层黑的一塌糊涂,看起来倒是蛮别致的。”“这里有第一流的房间服务——一日三餐都有人从铁门口的送饭口送进来。”在这个公寓里,“房客还可以买卖”,“有些公寓的房客多房间少,有些公寓房客少房间多,互相之间需要调剂。”“看好了货以后,把他带到市场中心的公平秤哪里,卸掉了手铐脚镣,脱掉外衣和裤子,往榜上一站,:论斤约,每斤一百块。”


       “文革”过去三十多年,当年被“上山下乡”的知青先现在也成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许多的评论家赞扬这一代领导者的务实与开明。可是在民间,“左派”分子和盲目的愤青,每日在网上叫嚣着回到“文革”,回到毛时代的主张,颇有要为“文革”翻案的意思。究其原因,是这些年随着市场化的逐步推进,失业问题越来越突出,高房价摧毁了很多人的生活理想,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腐败问题也一直未得到解决,出生于底层的年轻一辈无论在教育、就业,都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左派带有民粹色彩的主张正吻合了大家内心的苦闷。并且年轻一辈对“文革”的了解多来源于历史资料,并没有切身感知,不理解“文革”中人的生命尊严与权利到底是怎样的遭到践踏,现在就犯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毛病。


       王小波的《黑铁公寓》之价值正在用理性了塑造了一个极权反智的社会,这本书迫使读者思考,“人成为商品,就应该用扇子遮着脸”时,生命的尊严与权利何在?我读完了《黑铁时代》。至此,王小波全集已悉数被我拿下。或许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幸事,我开启了自己的心智之门,又及时地将其关上,从此继续苟活于不可避免的俗不可耐的庸俗,并试图在这样的尘世里谋得自己的一席一位,舞出自己的快意人生。然而这样的美好愿景往往难以实现,于是我会陷入一种不幸所带来的痛苦,尘世嚣嚣,在这不堪的现实里,我竟不能获得在纸页上停留过的满足。除了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我空无一物,耗费无聊的时间去读这些智慧的结晶、精神的财富又有什么特别意义呢?如此这般,似乎和一如既往的无聊并无两样!


       书籍的海洋总是那么的浩瀚无边,当我纵身跳进这里的时候,就注定沦为这无边无际里的一粒尘土。即使我能感觉到自身的膨胀,可这始终只是一个极小的有理数相对于无穷大的概念。我像任何一个当此年华的人一样,浮躁地想极力挣脱苦海,飞到充满鲜花的极乐世界,可这不是死亡专享的捷径吗?于平凡而言,这蜿蜒曲折的道路上根本没什么捷径可言,永远都只是望不穿的茫然和突兀地呈现在面前的岔口,多少的路人左瞧瞧右看看就走上了属于他们的康庄大道并从此矢志不渝,而我,却成了无头的苍蝇,在路口带着嗡嗡的声音团团打转!


       我现在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如饥似渴、漫无目的地去读一本书了。那种令人怀恋的纯粹的本能般的欲望像被泼了冷水一般,烟头般微弱的火星上冒着缕缕青烟,将灭不灭,给人以一种头发丝般细小的希望,更多的却是无尽的绝望和茫然。几百页的文字,对于我来说本不是件难事,曾几何时,这似曾相识的纸张终成了让我望而却步之物!这并不是因为我缺乏一目十行的速度和狼吞虎咽的能力,而是我极不愿意揭开那罩着更多的未知的迷雾,愈来愈多的捉摸不定,愈来愈多的谜团一般的东西将我层层包围,而我始终打不开心中的那个结。有时候,我恨不得拿出坐穿牢底的勇气躲进书海的监狱,只是为了终有一日的大彻大悟;然而我也不止一次地想到过将这宝贵却不值一提的财富付之一炬,任其荒芜,从此无知并快乐着?


       我终究还是一无所知。当我读到那些令人欣喜的文字时,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感油然而生,我想这绝对是智、趣、性的最佳结合吧。本来,能看到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就应该知足并常乐着,可贪得无厌的我总妄图不自量力地拥有它们,甚至,创造出它们!这就像是一种罪孽,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无所适从。我更不愿去翻那些弥漫着书香的纸张了,对于这些看似稀松平常但却让人望而生畏的文字,对于曾伏案创造出这不只一点的美的作者,我真是又喜又恨了。喜的是我的精神家园里多了一块前所未有的沃土,我梦到了作物茂盛地长于其上的美好;恨的是我空负了那片沃土,怀揣着种子却无所适从,因为施肥灌溉等一系列操作方式我一概不知,盲目的我只能继续望洋兴叹了。


       《黑铁时代》是王小波的作品,这位从逝世开始才被人熟悉的作家忽然闯入人们的视野,带着他的《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以及《黑铁时代》和其他的著作。


       里面既有小说也有杂文,有那些捏造的或者是真实的奇闻轶事,还有看起来很像作者自身的一些经历,不管是写什么的,文章总能吸引读者的目光。 “绿毛水怪”“地久天长”等等的时代背景明显就是那个知识分子遭到严重迫害的文革时期。文中的人物都由于某些原因背弃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而新的生活里有让人觉得新奇而感兴趣的地方,却更多的是对人性的压抑。绿毛水怪或者是主人公的遗憾但也是他的希望,他失去了化作绿毛水怪的挚爱,但是他又多了向往自由的勇气。而地久天长是一个绝好的友情故事,在那样一个年代,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给充满压迫的生活带去新鲜,要是作者真的遇到过,不得不说是他的幸运。

       文章对友情、爱情的穿插很巧妙,有一种朦胧虚无的亦真亦幻。 “战福”和“歌仙”就是可怜人的代表,智商和外貌从来就是辱骂人最有效的利器。战福更像是一个自说自话的愚蠢代表,因为旁人无心的话和女子的戏弄便有些神神叨叨,但他又那么可怜,因为自己不会筹谋而被兄嫂嫌弃,甚至明明是自己辛苦建造的屋檐也难拥有容身之地。很多时候我们由于信任而去尽力帮忙他人,但是到头来自己的事情总归需要自己操心,即使血脉相连也是徒然。旁人的话语有多大的魔力,可以促使战福改头换面,也可以让他消失于世间,同情他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我们平时的言行,不要无形中伤害别人。外貌丑陋,即便拥有动听的歌喉还是会吓到别人,歌仙的悲哀不仅是“外貌协会”之祸,大概也有自己的不自量力。

       其实生来一张貌美面孔又如何,心灵的纯洁更重要,当她因为别人的恶语而自怨自艾时,原本还像人的五官也扭曲了。心灵扭曲的人不能拥有慈眉善目。 对历史的改编,“红拂夜奔”竟然被演绎出另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版本。他的小说就不能用常识去分析,否则只会让读者自找没趣。其中有多少真实或者杜撰,小说、杂文而已,本来就没有严格的理性界限。 黑铁时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时代?或许真的像“黑铁”一样坚硬而不为人知。一本书的取名也断不是草草而来。作者在描写的时候可能没有想到那么多看似无关的东西放到一起,却能够自成体系的表现一个时代。


       《黑铁时代》的叙述风格具有抒情意味,好象是在一个大的布局了然于心之后,更直接的进入,进入到人物的虚拟世界和内心。叙述的节奏徐缓从容。在已写出的这一部分,对游戏于网络的人物,其描写十分细腻,既设计了游戏里的精美的细节,也含蕴了人物感情的波动。在这个文件中,好多片段似乎都虚实不定,还不能确定究竟是发生在哪一个世界,或者说,这正是作者要表达的感觉,你可以营造和进入虚幻。这种感觉,它同时属于幻境也属于真实,这就是小说。“我现在正在网络上写自己的小说,我可能在黑铁公寓里,对着一台电脑工作着,此时我在真实里。也可能坐在棕榈树下,用芦苇做的笔往纸草卷上写着。所以,你不要问我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篇超现代的小说,黑铁时代里,黑铁是一个桎梏的牢笼,是一个关押人的公寓,无畏却老实的知识分子被关进去,关押他们的人才是真聪明。

       人是犯人吗?不是,他们尽被通过市场合理买卖得来。你读过大学进去吧,有知识文化进去吧,中途辍学进去吧。

       为啥?因为没有人口流通就没有钱呢,公寓管理员就是人倒贩子,赚钱即可。

       世界被颠倒,公寓里面,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只有令人可笑的智慧,为公寓管理员打工,可怕的是,没有人跳出来与之抗衡,就这么相安无事习以为常,最多内心有点不快乐而已,而已。

        感觉很可笑的小说,笑得苦,笑的无奈。

        黑色幽默,现实批判,丰富想象。”

        在黑铁时代,聪明的人都生活在黑铁公寓里,他们有的是大学刚毕业的女孩,有的是银行的女职员,有的是网络上开公司的创业者,还有的是大学里的教授。他们出门需要带上手铐脚镣,散步需要管理员如狗般陪遛,拼命学习和工作就是为了住进黑铁公寓里。聪明人用知识和能力亲手为自己锻造了拴在脖子上的铁链。黑铁公寓的魅力在于可以让这些最聪明的人弃自由如草芥,心安理得地受制于人,让这成为一种生活的常态。

        黑铁时代,如此荒诞无稽,却又真实得可怕,这不就是我们生活的时代吗?中国人自古就有安土重迁的习性,不喜漂泊。而将“家”的概念直接具象化为“房子”,也是大多数中国人的思维习惯。所以,在我们生活的时代,有多少人为了生活的一席之地,放弃远方,安于苟且;有多少人为了生活的一席之地,放弃自由,沦为房奴。美其名曰,为了我们所谓的品质生活,而将自己永远束缚在一个美丽的笼子里。

        黑铁时代的预言不止于人对住房病态的需求和依赖,还有互联网经济的萌芽和发展。黑铁公寓里的秃头开创了互联网服务公司,为了上门服务,需要将自己打包邮寄。荒谬的设想,搞笑的物运,在如今网络和物流发达的时代看来,已是大胆的超前。

       《黑铁时代》作为王小波时代三部曲之后的未竟稿,它更像三部曲中《白银时代》一样预言着未来的生活。王小波以他自言的悲观主义表现着这个缺乏个性和自由的时代所带来的束缚感,预言了未来生活将如此的具象化表现。而我们生活在他预言下的时代,是追求自由还是循规蹈矩,是强调个性还是随波逐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活做出选择,而我们的选择就决定了我们是人才还是狗。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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