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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灿和她的《玫瑰怨》

作者:郭进拴     来源:会员中心     时间:2023-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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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木子灿,是在2012年7月上旬在西安召开的中华网络作家协会第二次会员代表大会上。她带着她的长篇小说《玫瑰怨》的样书出席了会议,我们出席会议的全体代表在冰心无尘(郝红)常务副主席和龙行天下(刘春龙)副主席的倡议下,纷纷在这部凝结了作者心血和汗水的书上签字留念。会议闭幕那天,天下着濛濛细雨,木子灿登上了我们的客车,与大家一一握手、拥抱、鞠躬,她连声说道:“谢谢各位叔叔、阿姨对我的帮助和支持!再见了!”此情此景,感动得我热泪盈眶。她怀着离情别绪,在亲人的陪伴下,泪流满面,和出席会议的作家们依依惜别,真是愁肠满腹,如泣如诉,难道尽,难说完,热泪一滴又一滴,一行又一行……
       前几天,我终于收到了木子灿从遥远的湖南寄来的这部洋洋40万言,印制精良的鸿篇巨著。
       在2011年1月11日她的网易博客开通那天,她这样写道:很早就听说过“博客”这个词,但我一直没有接触过。喜欢写作的我一直采用原始的爬格子。文章写好后修改起来很不方便,更让我烦恼的是现在大街小巷几乎找不到一个邮筒,因此投稿特麻烦。我的沙姨从湖北远道而来,她是一个博客迷,一进门就对我大谈特谈博客,什么心情啦,日志啦,评论啦,点击率啦等等,谈得津津有味,而我却是一头雾水。在已知天命的沙姨面前我倒成了落后份子,跟不上时代步伐。她积极劝我开通博客,为自已爱好的文学寻找一个发展空间,我搁不住她的劝说,答应试试,心想这总比写了文章孤芳自赏的好。
       经过填写一系列的资料,我的博客很快开通了,博客小管给我发来了欢迎词,让我很开心。从此以后我不但有了一个很好的交友平台而且可以把自已的涂鸦之作推送出去与大家一起分享了。希望博客高手多关注我的博客,我愿意成为所有人的朋友。
       就 在那次西安会议上,站在她旁边的砂粒向我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姨侄女,她妈妈在怀着她的时候,吃错了药,生下她的时候只有3斤多,3岁多才开始知道说话,读书时逻辑性强的数理化她一窍不通,初中二年级就休学了,在外面走,经常不知道回家,严重的智障。”
       我恍然大悟,木子灿羞涩而又木然地笑了笑。读了她的书,顿觉文字生动,情节曲折,人物鲜明。我惊愕了,这是一个智障的人写的吗?
       据砂粒介绍,李灿(网名木子灿)平日足不出户,唯一爱好就是看书上网。她有一个网易博客,并且粉丝不少,她的这本书就是在粉丝们鼓励之下陆陆续续完成的。短短几年中,她“啃掉”了《浮士德》、《红与黑》、《巴黎圣母院》等一本本世界名著,每每读到入迷处,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流下热泪。慢慢地,她写出了自己的长篇小说。她对外面的世界一片空白,她的知识来自于网络。目前她的另一部长篇儿童科幻小说《星球童话》也已经写出了20多万字。
       木子灿,圆圆的脸,厚厚的嘴唇,一对不灵泛的眼睛,两根不合时宜的麻花辫,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棉布衬衣,一米五几的个头。虽然是30多岁的人,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 她不知道现实中的世界如何,然而在她的脑海里,丰富的想象是那么的精彩和瑰丽;她不知道现实和虚幻中的人际关系如何,却能构思出跌宕起伏的情节和安排纷繁多变的人生。
       智障的舟舟成为了优秀的指挥家,我信了;智障的李灿成为了优秀的作家,我也信了。
       由《玫瑰怨》我想到了《雷雨》,《雷雨》原著矛盾冲突最本质的核心是在周朴园所代表的封建专制家长制那种压抑、禁锢、令人窒息的环境下所产生的,但这一内容不是概念化的。曹禺在《雷雨》中,描写五四以后一个带有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黑暗生活,以封建家长和资本家的周朴园为中心,展开了他所直接和间接造成的各种复杂尖锐的矛盾冲突,揭露了旧中国的家庭和社会的罪恶。30年前,周朴园还是一个“大少爷”的时候,曾经勾引使女梅侍萍,后来为了要娶“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将她和新生的第二个儿子赶出门去。18年前,他又娶了繁漪。繁漪不堪忍受他像“阎王”似的压迫和“监狱”似的家庭生活,3年前就和他的长子周萍发生恋爱。但是周萍像他父亲一样,不久就厌弃了她,又去勾引使女鲁四凤。同时,繁漪的儿子周冲也在爱着四凤。周朴园继续压迫繁漪,她就只好抓住周萍不放,而周萍却竭力逃避。繁漪就叫四凤的母亲来带走四凤,以此向周萍报复。梅侍萍后来嫁给鲁贵,生了四凤。因此,周萍和四凤原是异父同母兄妹,这种乱伦关系一经发现,家庭悲剧就无可避免地发生了。《雷雨》以周朴园和妇女尤其是劳动妇女的矛盾为主要矛盾,同时还表现了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阶级矛盾。周朴园一贯剥削工人,“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他曾经命令矿警打死了30多个矿工,罢工工人鲁大海前来和他交涉,他后来虽然知道鲁大海就是他的第二个儿子,但他终究毫不留情地镇压工潮,并将鲁大海开除。
       曹禺先生凭着多年深切的生活体验,以及他过人的艺术感觉,把这一内容浓缩进雷雨之前那自然界的郁热、憋闷,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之中,而离开了这个矛盾的核心,其他冲突都将不复存在。
       繁漪是一个母亲,却爱上了亲生儿子的哥哥:她是一位妻子,却与继子发生了不伦之恋。她果敢阴鸷,她爱的疯狂。她的外表是沉静的.忧郁的,但内心的火热却足以倾覆所有。
  在那间闷的让人发疯的屋子里,18年,六千多个日日夜夜,守着一个阎王,将自己的青春一点一点埋葬。只是可惜,她并非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她有她的倔强,她有她的坚强。
  与继子的恋情她不曾后悔过,她抛弃了伦理道德,勇敢执着的追求心中的爱恋。她抓住周萍这根稻草,为了重新拾回那份破碎的梦来救回自己。
  誓言就像花儿随风飘向远方,青春散场,留下永恒的伤。繁漪的心碎了,一个女人怎能承受两代人的欺侮?她的心在颤抖,在滴血。可是血并不是颓废,只是在诠释着另类的美丽,那是她对爱的忠贞,对梦的留恋。
  毫不犹豫地踏着艰难的道路,坚韧的追寻心中的梦想。十八年来她有过隐忍,为了爱而默默承担所有。冰冷的色调深化了她的忧郁,沉静的死水下掀起的是万丈波澜。繁漪的桀骜,却是最动人怜悯的凄楚。屈就演绎悲哀,而抗争却能成就悲剧,悲剧则是将美丽毁灭给人来看。
       一个人为着自己心中的梦而不懈追求,本应是催人上进的高亢进行曲,但这是涟漪的追求,也就注定了这悲剧性的毁灭。她如迅疾的雷雨打破了古老封建家庭的沉寂,却闪电般瞬间窒息了。
       泪眼问苍天,竟无语凝噎。当所有的伤痛幻化成满腔得恨意时,就那么一丁点不经意的火花,却瞬间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索,顷刻间将一切引向了灭亡。
       这不是繁漪的罪过,不公的只是命运,是三十年前的荒唐,是追求门第的错误,是封建伦理的束缚,是......
       或许,这所有一切正是一种解脱,是最好的结局......
       电视剧《雷雨》的重心从上述主要矛盾移到了繁漪身上,以繁漪和周萍的关系为情节主线,以繁漪自杀为悲剧结局,这就偏离原著太远。 定位的偏差使电视剧《雷雨》的“乱伦”恋情看似合理实为荒唐。原著中繁漪对周萍恋情的产生是极度封闭、专制,备受压抑而心有不甘又不能冲出家庭的具有“雷雨”性格的旧式女性的畸形恋情,她虽然敢爱敢恨,但“雷雨”式的性格是长期压抑下的蓄势爆发,是在过于死寂的状态下情感的一种非常态的表现,但她还算不上是反封建的“英雄”。而电视剧中的繁漪,行动自由,可在家里开Party,到外面喝咖啡,给周萍介绍女朋友,引得小报记者对她着迷。这样的自由女性与周萍关系的发展似乎有电视剧中发展的逻辑,但这毕竟是由名著《雷雨》改编的电视剧,对原作改动过大,失去了产生这段畸恋的基础而流于俗套,也失去了所谓“现代人的理解和当代人的审美需求”的基础。在现代人的道德观念中,繁漪和周萍的恋情也有它的不可思议性。反而在话剧《雷雨》中,他们的畸恋有偶然之中的必然的可思议性,因为繁漪可接触的男人屈指可数,只有周萍能令她动情。为缺乏对《雷雨》原著实质内容的精心解读和严谨把握,对原著人物应有的内在逻辑破坏过大,失去了原著撼人的悲剧力量,内容定位偏“俗”的一面,想“让观众看得比较过瘾”而把一部高深雅致的情感诗剧改成了言情剧,是大失水准的。这就失去了雅俗之间应有的平衡。
       《玫瑰怨》可以说是当代现实版的《雷雨》。作者浓墨重彩地塑造了许红梅、汤显贵、汤艳姣、陈梅寒、苏雪怡、陈家福、陈凌云、刘诗妍、夏雨菲、刘鑫等众多人物,个个形象鲜明,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情节曲折,大开大合,悬念迭起,险象环生。这是木子灿呕心沥血精心创作的一部有着深刻内涵和独特艺术魅力的长篇处女作,语言鲜活水灵,诗意浓郁,手法新颖独特,令人触目惊心,发人深思。全书构成了一幕幕催人泪下、感人至深的悲喜剧,令人目接不暇,回肠荡气。
       作者一开头就这样写道:暑假的一天,在浣石乡金山小学打杂的许红梅提着大包小袋,搭乘晚上的火车前往老公打工的城市。上车后她给老公汤显贵打了个电话,叫他明早八点接站。
       给煤老板家看大门的汤显贵接完电话,两只小眼珠滴溜一转,双手背后,从大院踱进别墅客厅。只见十九岁女儿汤艳姣正在打扫房间卫生。艳姣见到父亲,头也不抬地继续擦地。汤显贵故意咳了两声,扬声道:“艳姣,看见爸爸都不打招呼?”
       “爸,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你不守大院,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万一院子里丢了东西,陈老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你这孩子,还教训上我了。”汤显贵一边嘀咕一边从硕大的茶几上摸了包三五牌香烟塞进口袋,见到女儿鄙视的眼神,他若无其事地晒笑道:“陈老板有的是钱,不拿白不拿___艳姣,我特意来告诉你,你妈明天会来这里,叫我去火车站接她。”
       “我妈会来?”汤艳姣激动地扔下手中的拖把,高兴得满屋转圈,脸上笑成了一朵红灿灿的玫瑰。正笑着乐着,忽然一阵乌云遮住了阳光,她慢慢沉寂下来。
       "爸,妈妈还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保姆,她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她生什么气?你把这两年添置的名牌衣服,时尚手机,金银首鉓都拿给她开开眼界。让事实说话,看当初到底是我坚持带你出来打工好呢,还是依她的复读一年重考大学的好?”
         “当然是你的主意好——可我哪还有什么首鉓,不都被你拿去变卖后买码了吗?”
         “我这个当爸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又帮你找了工作,你孝敬也是应该的。况且你也是借佛献花,匀几个子儿给我买码,说不定明天就中了特码。”
       “我的钱都是做事赚的,一月八百还不够给你吃喝赌博。谁还格外给了我钱怎的?”
  “可不是吗?他就经常给你钱花。你穿的用的,哪样不是他买单?他看上你,你就算是有了一个私人银行。
  “你瞎说,他是谁?”
  “他嘛。。。。。。”汤显贵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神情慌乱的女儿,一张胖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作者一下子就抓住了读者,让人急于了解下面的故事。
       “一场游戏一场梦?”汤艳姣失神地重复着这句话,眼泪夺眶而出。她猛地将那幅绣有“陈家福赠”的红梅图抛给苏雪怡。苏雪怡展开一看,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另一幅绣有“许红梅赠”的十字绣,她猛然打了一个寒噤,难到陈家福是利用汤艳姣在与许红梅私传信物,暗度陈仓?她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半晌后,她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房子。
  陈家福紧追在后:“雪雪!雪雪!听我解释。”
  在奔驰越野停放处,陈家福把她挡住了:“雪雪!”
  “陈家福,你,你好。。。。。。”苏雪怡咬牙恨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娶我?只因为我们两家门当户对?”
  “不是的,我爱你!”
  “你爱的是陈梅寒的生母,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有忘记她。”苏雪怡绝望地喊道:“陈寒梅的母亲就是许红梅,对吗?”
  “她已经逝去多年了。”陈家福痛苦地恳求道:“我并不是对她旧情不忘,只是求个心安。”
  “如果她还活着呢?”
  “这怎么可能?”陈家福惊叫起来,惊恐地望着她。
  “如果她还活着,你会不会与她重圆旧梦?”苏雪怡冷冷的带哽咽的声音回荡在陈家福的耳边,把他吓坏了,以为她精神出了问题。
       “雪雪,你冷静点,别吓我。”
  “我要你回答!”
  “不会,绝不会。”陈家福颤声道:“我发誓!”
  “哈哈哈!”苏雪怡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陈家福毛骨悚然,他一把紧紧抱住她:“雪雪,别这样,你没事吧?我们回家,回家再说好吗?”
  “哈哈哈,真是个伪君子。我谅你也不敢!”苏雪怡大笑过后,眼光中露出一丝阴沉:“陈家福,如果你敢的话,我也敢做出让你颜面扫地的事情。”
       这段描写极其精彩,对全书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夏雨菲在微博里记录下了今日的心情:
  今天在雪怡阿姨的安排下,我与生父见面了.这是许多年来我头一次见到他,心里的激动化作了一腔酸水往上涌,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了.一个爸字卡在喉咙里,冲不过这些年的隔阂,喊不出口.生父热泪盈眶地将我拥在怀里,他的胸怀是这样宽阔而温暖,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遥远与冰冷.在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怀里.我不知该怎么发泄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日积月累的爱恨......
  生父有事离开后,雪怡阿姨忽然跟我谈起了拍戏一事.陈叔叔将再投巨资拍部新戏,仍请我饰演雪怡阿姨,我高兴不已.可雪怡邀请入住她们家,观摩她的生活,这会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我不知是该接受还是谢绝.如果接受的话,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刘诗妍彻底被夫家与娘家人抛弃了.那天被赶出陈家后,她涕泪交加的跑回了娘家,同样被刘兴旺的大耳光子扇了出来.当她得知养父找到了亲生女后,顿时感到天塌地陷,这才明白苏雪怡为什么态度强硬地将她扫地出门了
  夏雨菲经过再三思考,不愿意失去接戏饰演苏雪怡的大好机会,同时她也确实想体验一下亿万富翁家的生活,因此终于答应住进陈家,苏雪怡十分开心,热情地领她参观别墅,将她领到了刘诗妍的卧室
       读完《玫瑰怨》,我首先感到欣喜的是,木子灿以她行云流水般的语言,以独特新颖的视角,向读者讲述了她的主人公在现实生活中的拼搏与磨难,向往与追求的经历,从而展示了社会的一个层面,即由社会不正风气导致的一幕幕丑剧,成为新时期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既有悬念丛生的惊险场面,又有曲折复杂的故事情节,然而在明争暗斗的深处,金钱和名利与伦理道德的矛盾十分突出,由此产生倾轧与罪恶。
       读着《玫瑰怨》,你不能不感到木子灿的观察力和敏锐力,作者以严峻的现实生活为背景,以她独到的抒发感慨的笔调,来营造她的小说氛围;她以犀利和严峻的构思,大胆而深沉地抨击了当今社会的弊病,在严峻的社会问题面前,从现实生活的纵深中表现了真善美,揭示了生活的本质。作者将凝聚着激情的笔触伸入到现实生活中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中,展现了进步与落后,文明与野蛮相互杂糅的诸多侧面,塑造了具有独特个性与气质的当代人形象,描绘了当代社会特有的风俗人情。同时,通过对人物的刻画,剖析每个人的内心世界,让读者看到了一幅现实生活中的众生相。
       不得不承认,木子灿的生活经历和性格是属于写小说的那一类心情。她站在人性的高度,对作品中的人物给予深切的人文关怀和鼓励。把小说写得充满生活气息,语言通俗简练,人物性格栩栩如生。一部有特色、有意味的长篇小说就这样完成了。
       但也不得不承认,木子灿毕竟还很年轻,生活和写作经历有限。从她的小说中不难看出,某些不足之处。如小说中的情节安排不够集中,悬念设置有待进一步推敲。
       一部好的小说,首先要有一个吸引读者的故事;依靠故事的发展推进情节的发展;在情节发展中展示人物性格、塑造人物形象;沟通与读者引向深层审美的目的。相信木子灿会在今后的艺术实践中成熟起来,为读者奉献更多更好的作品!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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